那个小小的碗咕噜咕噜滚到了秦逸扬的脚边,秦逸扬弯腰,将那个碗捡了起来。
由于脸上还有着很多灰黑的痕迹,所以秦逸扬并不能看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也不知道她的真是面容到底是什么。
只是觉得这个女人好像很有意思,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觉得很有趣。
秦逸扬伸手,将碗递了过去。
姑娘伸手将碗接了过来,转身走到一边接着去切菜。
她并没有回答刚刚秦逸扬的那个问题,但是秦逸扬似乎也没有就这么放过的意思。
可能是这一段时间养成了一种遇到什么事情就要追根究底的性格,所以他还是比较希望得到那个女生的回答。
又过了大概几分钟,他才意识到这个女生并不能开口说话。
姑娘和那个夫人一起忙碌着准备午餐,秦逸扬在这里总是让他们觉得很拘束。
于是秦逸扬转身走到了院子里,没有看到那个姑娘长长松了一口气。
“看着点儿下边的柴火啊,别把锅里边的水给熬干了。”妇人嘱咐了一句。
姑娘点了点头。
秦逸扬站在院子里,看着四周。
这样的院子他也就是在电视上才见到过,矮小、破败,看起来没有丝毫的可取之处。
似乎来一阵稍微大一点的风,这个院子就会直接倒塌下来。
刚刚进去的那个男人一边嘿嘿地笑着,一边从屋子里走了出来,甚至下巴上还在滴答着口水。
这就是她的丈夫吗?
秦逸扬怀揣着这个念头,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眼前不禁又浮现出了刚才见到的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
总是感觉,她和这个环境格格不入才是。
似乎还不知道她的名字是什么。
所以吃饭的时候,秦逸扬随口问了一句。
“叫她春草就行,我们这边的人哪里还有什么名字,左不过就是一个叫法罢了。”是那个女人笑嘻嘻地替姑娘回答的。
姑娘的眉头很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可见她到底是多么排斥这么名字。
她用脚在地上划拉着,鞋帮子在湿润的泥土上划出条条痕迹。
但是不太清晰,秦逸扬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是什么来。
只有她自己知道她写的是希媚。
他们每个星期都会来这样的地方走访一圈,每次都能受到各种各样的触动,所以今天见到这边这样的情况,其实,秦逸扬心里倒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
所以也就导致了他离开这里的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再想起这个人。
其实从一个男人的角度来说,人家姑娘已经结婚了,不管丈夫是不是一个正常人,他都不应该对人家姑娘有任何其它的念头。
这顿饭很简单,但是却比平时的那些好上太多了。
其实也不能说是特别穷,主要是这家的人特别特别抠门,希媚见到过很多这个老女人背着她偷偷地买东西吃东西。
希媚知道自己其实很饿。
但是由于这里的传统,一般有客人来这里的时候,女人是不能上桌的,所以希媚只能看着那几个人在那边吃饭,眼巴巴地看着。
跟着秦逸扬来的李副官注意到了希媚,不由得在秦逸扬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秦逸扬对着希媚招招手:“一起来吃饭吧。”
希媚的脚刚刚一动,然而还没有来得及走上前,就被妇人一个恶狠狠的眼神给制止了。
随后希媚摇了摇头,转身走到了院子里。
她听见那个女人在她背后说:“您几位慢慢吃,这丫头不吃,她平时就很少吃东西,别管她,您赶紧吃就是。”
希媚心在的心里真的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总是觉得那个屋子里有秦逸扬的存在,会给人一种很是压抑的感觉,所以希媚起身走到了外边,溜溜达达来到了那个有湖泊的地方。
她当初就是在这里差点儿被淹死的。
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不管是哪一家的人娶了她,都会很倒霉。
她坐在岸边的石头上,撑着下颚看着湖面。
发呆了许久许久。
虽然饭菜比较简单,但是味道不错,秦逸扬多吃了几口。
下午军区还有事儿,所以秦逸扬没有多呆。
走的时候在院子里没有见到那个小小的影子,秦逸扬狐疑了一瞬。
“你的那个儿媳妇看起来不错,希望您能好好对待她。”秦逸扬对着妇人来了这么一句,然后给身边的李副官使了个眼色。
李副官立刻从兜里拿出来一个红包递给了妇人。
妇人霎时间眉开眼笑。
这边的军区每年都会对他们这些贫困户进行资助,而军区的人走访的家庭都会额外得到一些补助。
“这里边的钱不少,我还多放了一点儿进去,给你的儿媳妇多买点儿衣服,现在的天气这么热,她身上的衣服太厚了,会很不舒服。”
妇人连连点头:“是,是。”
随后秦逸扬将双手插在裤兜里,走出了屋子。
他们的车停在外边,距离这里还有一点儿距离,走过去的话还要几分钟。
李副官看了一眼秦逸扬,发现他似乎一直都在沉思什么。
“秦少校是有什么怀疑的事情吗?”李副官问。
秦逸扬勾唇笑了笑:“我想知道,李副官对于我的喜好,了解多少?”
李副官一愣,随后也笑:“不能说多,但是也不是绝对的少,不然怎么会照顾好您?”
“对于我的饮食以贯,李副官清楚多少?”
“这个是最基本的,您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我肯定都知道,而且不光是我,还有很多其他的人都知道。”
秦逸扬挑高眉梢:“很多其他的人?您指的是谁?”
“就是很多女性啊。”李副官看着秦逸扬,笑得愈发地意味深长了,“自从您上任之后,不管走到哪里去视察,总是会有很多人对您起别的心思,您知道吧,咱们的军区大院有的时候会迎来很多女性要见您,就算是见不到的花也要打听一下您的喜好和生活特点,估计也就是这样不知不觉中,关于您的一些消息就这么传出去了吧。”
秦逸扬这次是真的笑出了声,因为不知道自己居然还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于是他摇了摇头,难道刚才那个姑娘也就是这样知道他不吃姜的?
其实想想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女孩子之间会交流一些信息,她知道也不足为奇。
“秦少校是有什么想法吗?”李副官是一个比较细心的人,明显发现秦逸扬的话说了一半还没说完。
“没有。”秦逸扬摇头,“我们回军区。”
坐在湖边的希媚听到了身后传来的引擎的声音,转头一看是几辆军用吉普。
不用想也知道那是谁的车。
希媚盯着他们的车看了很久很久,不知道是不是一直盯着一个地方所以眼睛有些发干发痛,以至于她后来的视线都开始模糊了起来。
希媚闭着眼睛揉了揉眼,闭着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一直到傍晚的时候,她才回去。
刚刚进入院子里就是那个妇人骂骂咧咧的声音:“死丫头,这一下午你跑到哪里去了?”
接着棍子便直接招呼了上来,希媚捂着被打痛的胳膊叫了一声,很控诉地看着她。
“看什么看,看什么看,要是再看的话小心我把你的眼珠子给挖出来!”妇人龇牙咧嘴地说着,“还愣着干什么?国柱在里边洗脚,你还不赶紧进去帮忙?”
希媚翻了个白眼,进了一边的房间。
那个高大魁梧的男人坐在那里,果然在洗脚。
见到希媚进来,不由自主地笑了,露出一口白牙:“嘿嘿,媳妇,洗脚脚。”
希媚没说话,直接躺在了旁边的一张小床上。
她进来觉得很累,也不能说是为什么,就是莫名其妙觉得累。
现在只想睡觉,什么都不想说,也什么都不想做。
屋子里边只有那个男人洗脚的时候玩水的那个哗哗的声音。
希媚刚迷迷糊糊闭着眼睛,身上被人用棍子狠命敲了一下。
希媚“哎哟”一声直接坐了起来。
“干什么呢你?我让你帮着国柱洗脚,你倒是好,在这里直接睡觉了?你这个扫把星,你还能不能听话?”
希媚今天的心情非常不好,也不想听这个女人在这里瞎逼逼。
“你儿子自己有手有脚不能洗脚?还非得我伺候着他?”
一听到希媚这个语气,妇人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我让我儿子娶你就是伺候他,为了生儿子传宗接代,你和我说的什么话?不然你觉得你这个扫把星的样子还能活到今天?你这个死丫头还身在福中不知福!”
棍子再次招呼了上来,希媚现在真的是杀人的心思都有了。
但是这个妇人是干惯了活的,力气大得很,希媚不是没有反抗过,但是每次都被打得遍体鳞伤。
没几秒钟,希媚就从屋子里边跑了出来,妇人还拿着棍子在后边追,里边的那个傻子还在叫好。
希媚不太清楚自己到底是造了什么孽遇到了这么一群人。
她朝着院子外边跑,现在是晚上,除了天上的月亮,这里没有任何多余的灯光。
小巷子里跌跌撞撞跑了两步,前边有一个强光手电筒,希媚直接跑了过去,却不料直接撞到了一个人身上。
“怎么了?”
头顶是沉稳的嗓音,很熟悉,给人以莫大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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