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霍霍”马匪们在一番观察后,终于再一次聚集到一起,然后高举弯刀,口中呼喊着不知名的怪声,直向&039;猎物&039;扑去。
“终于来了!”秦汉双眼眯起,看着&039;轰隆隆&039;蜂拥而至的几十骑,秦汉在感到压力的同时,心里反而松了口气。
敌人在引而未发之时才是最危险的,因为你不知道接下来敌人会如何发招,但一旦动手了,不管是雷霆一击还是疲敌骚扰,总归有迹可循,照单抓药便是。
“诸位稳住,一定不要乱!记住主公平时是如何教导我们的!然后自由射击!”秦汉深吸口气,嘴上淡淡的说道,同时弯弓搭箭,搭了两支箭。
因为距离近,马速快,所以华夏军这边只有一次射击的机会。
“各自选好目标射!”
“咻咻咻!”
一共十一支羽箭破空而出。
众人也不待看效果,立马扔下弓矢,纷纷拔刀出鞘,神色慎重。
“吁”
“啊”
十一支箭,有七支成功射中目标,更有三匹马因为要害部位受到攻击,痛苦的摔倒在地,将背上的马匪摔了下来,在马匪中引起一阵纷乱,冲锋之势为之一顿。
“混蛋!胆小鬼!他们已经来不及再射一轮,给我接着冲,撕碎他们!”貌似首领的中年汉子生气的挥舞着弯刀,嘴上极不客气的冲手下大骂道,但骂归骂,他自己的速度也下意识的慢了下来。
但不管马儿的速度多慢,距离摆在那儿,短兵相接的时刻到了。
因为马匪们的速度参差不齐,并不是齐头并进的,所以首批与华夏军交战的人数并不是全部,这给了华夏军一定的腾挪空间。
“哗!”一骑横冲而过,马上骑士的弯刀对准一名士兵呼啸划去,刀借马势,与空气产生摩擦,发出瘆人的响声。
说时迟那时快,这名士兵顺势往后一仰,堪堪避过刀锋,身边的两个伙伴瞅准机会,一个卖力砍向骑士,一个低身直取马腿,一击建功,配合十分默契。
但不等几人歇口气,跑得慢的马匪接踵而至,也被几人险而又险的躲过,却是再无机会反击。
另一边更有反应不及时或受到几骑同时照顾的倒霉蛋被马匪所伤。
刀光剑影,交锋只进行了几息时间,当两方交错而过的时候,马匪一方躺下了七人,四人失去了坐骑而华夏军也有两人受伤,一次交战就伤了七分之一,前景可谓暗淡,要不是形势所逼,再加上训练有素,这样的伤亡下一轮交锋就得崩溃。
索性两人伤势都不重,还保有战斗力。
相比华夏军这边,马匪那边的气氛就更不妙了,在绝对的人数优势和兵种优势下,首次交锋居然会落入下风,这让这帮骄傲的马匪情何以堪。
这帮马匪可不是普通人,他们可是赎罪荒野上恶名昭著的强盗团伙,首领弯刀建在整个赎罪荒野也是小有名气,一向以好勇斗狠著称,没想到今天遇到比自己更狠的了。
弯刀建神情不定的望着本来以为是砧板上的鱼肉的十几人,眼中充满了忌惮,特别是看到单成时,眼中的忌惮尤甚,自己损失的七人中就有三人就是被这个人报销的,他从单成的眼神和表情可以看出,这是个疯子、战斗狂,因为他每次遇到猎物时也是这种眼神和表情,就在刚刚还露出过。
尼玛现在是我们在抢你们好不好?你要搞清楚状况啊!
弯刀建有些后悔,不该脑门一热就跑来啃着块硬骨头,就算最后能拿下,还不知得付出多大代价,更要命的是,他根本不清楚这些人身上有多少油水。
油水丰富还好,有钱就不怕招不到人,死些小弟就不会太肉疼要是没有油水的话,他这一票之后,就得喝西北风了,说不定从此一蹶不振很有可能啊,人死了一批却一点好处没捞着,谁愿意跟着这种老大混,更重要的是,小弟死太多,实力就会下降,捞不到油水补充人手,以后想要干大买卖就难了,这种情况下,剩余的小弟难免会起歪心思,另投它门都算是念着旧情了,引狼入室、鸠占鹊巢都不是不可能的。
想到这儿,弯刀建顿时萌生退意,但就这样灰溜溜的走人,又太伤面子了,一时间进退维谷,陷入两难境地。
但他这么一踌躇,之前营造的一往无前的气势算是彻底泄掉了。
“嗬嗬嗬大人,这帮强盗怎么了?”第七队队副施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问道。
“确实不对劲儿!”秦汉面无表情的说道,他也搞不懂对方的葫芦里卖什么药,“管好自己,静观其变!”
“诺!”
“马德!这帮阴魂不散的臭虫!”脾气最坏的汪圭气愤的挥舞着唐刀,在可怜的灌木上发泄着自己的郁闷。
“行了,省点力气吧!”搭档潘星星苦着脸劝道。
“留着力气干嘛!又打不到人!”汪圭没好气的说着,但手上的动作却是停了下来。
“就算打不到人,那也得防止被别人偷袭的时候没力气作出反应。”潘星星翻了个白眼,无奈的说道。
实在是太憋屈了!
那日的交锋只进行了一轮,弯刀建没有再鲁莽行事,而是采用了古往今来游牧民族最喜欢的狼群战术,华夏军这边叫它猥琐流战术。
所谓狼群战术,就是模仿狼群捕猎,不跟猎物硬拼,只是凭借速度优势,不断的在猎物附近晃悠,让猎物时刻处于紧张状态下,神经一直紧绷,然后再不定时袭扰一番,让猎物始终不敢休息,这样就可以一点点的消磨猎物的体力、意志以及士气,等时机成熟之后,就可以轻松获取胜利果实。
而这一切就明打明的摆在猎物面前,但猎物却无可奈何,因为只要猎物反击,人家马上远遁,徒耗自身力气罢了。
好在这群马匪起先并无弓箭等远程攻击武器,在前几次的袭扰中,被单成逮着机会斩落几人,吓得对方慌忙撤退,只是吊在四周,不敢再妄动。
因而杨平威一行有了几天的喘息时间,并缓步向东北移动,之所以往东北移动,是想借助北方严寒来阻止对方同时越往北,马匪们的补给线就越长,没了补给,马匪们只能跟华夏军拼消耗,反正华夏军怎么也得不到补给,哪儿都一样最后,越往北,在外晃悠的人迹就越少,可有效避免遭到其他的强人,以杨平威一行的体格,扛一支马队都够呛,真心不能再竖强敌。
可是短暂的僵持在今日结束了,因为对方前几日派出去的人回来了,关键是他们同时还带回了弓箭。
“咻咻咻!”
马儿飞驰,羽箭刁钻。
“邦邦邦!”被逼到墙角的华夏军只得聚精会神,时刻准备防备不知何时从哪儿飞来的箭矢。
伤患率以恐怖的速度上升,一天下来,不仅个个疲惫不堪,甚至个个带伤,连武力最强的单被伤了左臂,而杨大官人也早已不复昔日的翩翩风采,衣裳不整,头发散乱,身上更是插了三支羽箭,要不是宝甲得力,此时已魂飞青冥了。
一夜无眠!
次日,从太阳初升起,就开始重复着昨日的进程,还没到中午,一行人终于出现了首例战死者,那个昨日还在劝说同伴的潘星星。
但其他人许是被袭扰的麻木不仁,没有号啕大哭,也没有怒发冲冠,只有默默的看一眼,然后就脚步不停的继续前进。
万事从零到一都是最难的,而有了一,再从一到二到三就简单多了。战死好似会传染,继潘星星之后,李交、谢天地、金利峰、齐思永先后牺牲。
等到太阳再次落山时,杨平威一行只剩下了九人。
当然,马匪也不是毫发无损,几天的袭扰中,华夏军总是找到机会给他们一下,虽说伤亡不大,只死了一个,但却有五人被打成了步卒,挨到今日,弯刀建早就后悔不迭了,之所以一直追着不放,其实已经从打劫变成意气之争了。
身后离双方八里外,之前的一群人一直全程跟随,并通过那面奇怪的镜子,了解整个战况。
这群人自然就是白刚派来了解情况或者说对杨平威一行进行资格认证的那群人,为首的青年就是白刚之子白能武。
“真乃精锐之师也!战力、韧性、纪律、配合度无不令人称赞!”白能武看着镜面,不由得感慨道,通过这几日的观察,从初始的无聊,到震惊,到现在的赞叹,表明了白能武一行对华夏军的态度。
“是啊!少主,虽然令人丧气,但我想就算我们处于对方的位置,在同等条件下,绝对做不到对方这种程度。”落后半马身的一名魁梧中年男子说道,与其中透着无限的敬佩以及淡淡的失落。
“太过夸大了吧!我看他们的战力也没怎么样啊!”与魁梧中年男子平级的另一削瘦男子不相信的说道。
“白忠,我说的是同等条件!”魁梧男子白义反驳道。
“不必争了,白义说的对,你们是我家精挑细选的高手,战力自然不凡。”白能武出手制止了双方,道,“但说到军阵配合,就有些差强人意了。如果你们的实力与这些人相同,我敢保证你们绝不是对方的对手。好了,别狡辩,不如就是不如,没什么好忌讳的,以后补上便是。”
“少主教训的是。”白忠道。
“少主,我们接下来怎么办?看样子,这群华夏人撑不住几天了。我们要不要出手”这时,白义问道。
“观其行为举止,这帮人中大部分是军人无疑。所以,他们所说的华夏国倒是有些可信度,且他们很有可能是官派的,至不济也是属于某个大贵族的家臣家将已经证明其有资格与我们白家建立友谊。”白能武盯着镜面幽幽说道,“该是我们这些朋友伸出援手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