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马护士长和一位医生来给殷宸彦检查身体,顺便换药。
殷珞全程紧张的守在殷宸彦身边,一瞬不瞬盯着那一层层纱布拆开
没有想象中血肉模糊的场面,但是,红彤彤的肤色还是狠狠的刺痛了殷珞的眼睛。
医生惊讶的叹道:“您的恢复速度真快,冻伤的部分已经长出新皮肤了!”
他在病历本上唰唰写着,做着记录,补充道:“这样的话r药水可以先停了,再观察几天,确认没有未知感染,就可以出院了”
殷珞看着马护士给殷宸彦换上新绷带,很是心疼,喃喃问:“为什么会冻伤?”
一旁的医生解释道:“当时卡达姆号被陨石乱流包围,殷上将在突围进入卡达姆前厅时,受到陨石碎片的撞击,宇航服外层也被划破在没有光照的外太空,气温低至零下两百多度,尤其陨石乱流区域,还有许多具有腐蚀性的有毒物质,宇航服外层的破损使恒温系统失灵,殷上将的身体局部受到创伤,不过不用担心,殷上将在飞船上已经进行了紧急处理,伤势没有大碍”
殷珞听得心都揪了起来,脸色一下子白了!
陨石乱流,是银河星域里最常见的凶煞之地,在那种地方宇航服竟然出现破损,这是要命的事!
殷宸彦见她脸色不对,抬手按在她肩上,淡淡道:“破损程度在我的计算范围内,放心,如果营救行动真的涉及到生命危险,我会采取更稳妥的方式。”
殷宸彦不会逞匹夫之勇,他是经过严密计算和详细的部署,确认可行,才促成了这次营救行动。
可是殷珞却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她总觉得是因为自己,才害得殷宸彦这次受伤。
上辈子她不曾听卡达姆号附近有陨石乱流地带,不过那已经是几年后的事,陨石乱流有一个“乱”字,足以明它的不稳定性,这种地带很有可能随着磁力变化和行星的爆炸而消失。
等医生和护士离开之后,殷珞默默给殷宸彦穿上上衣,有些失魂落魄。
“最多两天就会完全恢复,连疤痕都不会有。”殷宸彦安慰她,不想她再担心下去。
“为什么不让其他人去?”殷珞的语气闷闷的,“你有那么多兵,随便派一个去啊”
“他们速度没有我快。”殷宸彦搂着她亲了亲嘴,解释道,“既然明知道可以无损伤通过,为什么还要去造成额外的牺牲?陨石乱流地带磁场很混乱,不适合飞船靠近,我们只能通过牵引绳过去,四周乱窜的陨石碎片一旦击中,非死即伤,普通人很难躲过。”
“可你受伤了。”殷珞的手轻轻覆在他包扎过的胸膛上,“就算你是妖兽族,身体复原能力强又怎么样?万一被辐射污染了怎么办?”
“我们的仪器测试过那个区域的辐射污染数值,概率很低”
“概率很低也只是明可能性但是并不代表绝对安全。”殷珞咬着唇瞪他,“万一呢?”
殷宸彦败下阵来,无奈的笑,“好我保证不会有下次。”
殷珞纠结的想了想,:“要不然你退役吧!”
殷宸彦讶然的看着她,有些啼笑皆非,就因为这么伤,家伙竟然想要他退役?转念又想,她一定是害怕极了,也担心极了,才会生出这样的念头。
殷宸彦觉得心好似要化开,软成一片。
他轻轻抚摸殷珞的长发,低声问:“为什么想要我退役?”
殷珞靠在他身上,瓮声瓮气的回道:“我不想总是见不着你,你退役了,我可以养你。”
殷宸彦笑,“嗯,我知道,珞珞现在很有钱。”
殷珞知道殷宸彦定是把她的话当做一时的孩子气,她有些失落,垂着头低声呢喃:“我真的可以养你的”
“可是我想养着你,怎么办?”殷宸彦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抬头看着自己,“不论是金钱或是权势,我都想给你最好的,你可以不想要,但是我想给你。”
殷珞被他突如其来的情话弄得羞红满面,长长的睫毛微颤,羞怯怯的喃喃问道:“叔叔,你,你这样算是求婚吗?”
殷宸彦微怔,随即一笑,语气不容置喙:“我们会结婚。”
“叔叔!”殷珞推开他,双手捂住自己烧红的面颊,嗔怪道,“你想要省略求婚的过程吗?这是作弊!作弊!”
殷宸彦低声轻笑,握住她的双手拉下来,在她绯红的面颊上亲了又亲,“那我现在问你,愿意嫁给我吗?”
殷珞娇滴滴的轻哼,“讨厌,这样求婚太粗糙了”
殷宸彦俯身欺上,问:“愿意吗?”
殷珞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颇为矜持的回:“我考虑考虑”
殷宸彦不以为然,淡淡道:“有什么好考虑的。”
“这种事情当然要慎重啊。”殷珞笑嘻嘻的伸手圈住他的脖子,声商量,“呐,今天晚上让我玩尾巴和耳朵,我玩高兴了,不定就答应你啦。”
殷宸彦居高临下看着她,嘴角勾着一抹浅笑,颇有些高深莫测的意味。
“不行。”他。
殷珞愣住,没想到殷宸彦会反对,她不满的叫道:“之前电话里好了让我玩的!”
“我的是你表现好的话,可是你看看,你把自己折腾得瘦了多少?”
“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我都有做啊!”
“难道不是因为担心我,所以吃不下睡不着吗?”
“啊啊啊啊!叔叔你讨厌!你坏透了!”
屋里两人闹成一团。
当然,主要是殷珞在闹,上将大人对这只野猫的张牙舞爪一儿也不放在眼里,抱起来往床上一扔,轻松压倒,野猫瞬间变成温顺的奶羊羔
然而,门外的常乐却在这时,十分不合时宜的敲响了房门
“指挥官大人,柳姐来了。”
殷宸彦的动作顿住,蹙起眉看向房门方向。
常乐接着道:“柳姐带来了柳老先生的口信,她必须见面亲口告诉您。”
殷珞从他身下爬坐起来,重新系上被他拆散的衣扣,酸不溜秋的哼了一声,满脸鄙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