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景烁走了。
姜雅独自一人坐在床上,再也没了睡意。
她知道飞机失事是殷景烁做的手脚,他们夫妻关系虽然淡薄,但是这种大事都总互相通个气,原本以为殷景烁是为了除掉可能会与他争家产的殷宸彦,却没想到,老爷子压根就没给殷宸彦留一分钱!
全部给了殷珞!
殷珞?
她何德何能?
句大不敬的话,就算她是殷老爷子的私生女,也断没有撇开族中男丁,遗产全部留给一个女孩的道理!
如果不是殷景烁,这是老爷子生前立的遗嘱,姜雅真要以为是老爷子犯了糊涂!
然而,这个看似荒诞糊涂的决定,却是天衣无缝,不让任何人钻空子。
即使她现在铤而走险杀死殷珞!遗产也不会留给她半分,而是变成所谓的慈善事业。
至于殷珞,也要乖乖照着遗嘱上所的,五年内怀上孩子,否则五年后一样会被扫地出门。
他们就算没有遗产,也有自己的私产,可是殷珞,一个孤女,没有了遗产她什么都不是!
等等
姜雅似乎明白了殷景烁离开时最后那一句话的意义。
遗产的最终继承者并不是殷珞,而是殷珞的儿子
如果,让殷珞生下慕白的儿子
姜雅的心脏砰砰砰的快速跳起来。
只要殷珞生下慕白的孩子,产业依然可以成为他们的!而殷珞,是死是活都没有太大意义
慕白从喜欢殷珞,肯定不会反对,殷珞和他是青梅竹马,想必也只有高兴的份。
至于柳家。
柳家推迟婚期,已经让姜雅感到不悦了,而且,等遗嘱公布之后,当柳家知道殷慕白没能继承殷家的产业,只怕又会对婚约有所微词
想明白这一,姜雅的心情,由震惊,到愤怒,而后开始变得愉悦起来。
原本她对遗产就不抱什么希望,因为殷宸彦像座大山一样压在他们头上,老爷子偏心偏得离谱,能分到一就已经是幸运了,却没想到峰回路转,殷宸彦一分钱没有,遗产全部给了殷珞。
要知道,殷珞可比殷宸彦容易对付得多。
最重要的是,柳家是殷乐妍牵的线,而她,讨厌殷乐妍,也讨厌殷乐妍带来的一切。
殷珞躺在床上,百无聊奈的摆弄着敏行给她送过来的新手机。
原来的手机早就随着飞机爆炸而灰飞烟灭。
她往手机上安装自己常用的软件,微博等社交软件也挨个装上,只可惜,原来手机里那些叔叔的照片全没了,翻了翻空空如也的相册,殷珞想着,只能重新攒了
房门被人敲响,殷珞心中一喜。
肯定是叔叔来看她了!
殷珞喜滋滋跑下床,正要开门,脚步顿住
她嘴角勾着笑,极快的跑到镜子前整理了下头发,又故意很有心机的把睡裙领口往一边拉扯,露出可爱诱人的香肩,这才抿着唇慢悠悠走到门前,打开房门。
门外却是殷慕白
殷珞只觉得一头冷水浇到自己那颗火热的心上还带着冒烟的滋滋音。
“慕白哥哥。”殷珞把衣领重新拉上去,懒懒的问道,“你怎么来了?”
殷慕白端着一碗粥站在门口,“听你没吃午饭,晚饭也没见你去吃,我让厨房做了一碗姜汁薏仁粥,生理期喝这个对身体很好”
“不用了。”殷珞轻声拒绝了他,“敏行有去厨房帮我端晚饭过来,我已经吃饱了。”
殷慕白端着粥站着没有动,静静看了殷珞一会儿,他轻吐一口气,道:“对不起,有时候我会想,如果三年前我没有去留学,或者留学时硬要带上你一起,我们之前或许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殷珞垂下眼帘,掩盖眸底的一丝厌恶。
上辈子她和殷慕白的婚姻,简直就是她心底的一根刺!
就是因为上辈子的自己三年前傻傻的和他一起去留学,最后才会走向婚姻!而婚后,她梦想中无忧无虑的阔太太生活并没有成真,反而被姜雅压得死死的!
起初,姜雅给她安排各种课程,诸如花艺、茶艺、珠宝鉴赏等贵妇必备技能。
后来,姜雅见她迟迟不怀孕,又从殷慕白那里知道她不肯与殷慕白同床的事,就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和精神科医生,连催眠也试了,那些医师都她心理创伤严重,需要接受心理治疗。眼看着遗产继承的期限快到了,姜雅索性叫她和殷慕白去做人工授精。
人工授精几次都失败了,他们不得不尝试试管婴儿,姜雅带着她去各大医院做不孕不育的检查,盆腔b超检查、子宫内膜活检、宫颈细胞学检查各种各样叫不出名的检查项目充斥了她的生活。
吃不完的药片,做不到的检查,仿佛她的人生就只剩这一件事:生孩子,生孩子,生孩子
她每天都过得浑浑噩噩,被逼得几乎崩溃
那种日子,真的再也不想重来一遍了
“没事的话,我想休息了。”殷珞低低着,伸手想要关门。
“珞珞。”殷慕白迈脚挡住门,有些急切,“我知道因为妈妈和雨菡的事,你心里不舒服,但是我是真的担心你,我还记得以前,你每次生理期都”
“以前是以前。”殷珞冷冷打断他的话,垂眸看着殷慕白手里那碗姜汁薏仁粥,面无表情的道,“我讨厌生姜,讨厌薏仁,我也讨厌你,你的妈妈雇人开车撞我,你的姐姐在宴会上给我下药,慕白哥哥,我原谅不了她们,也回应不了你的感情,以后你不要再来找我了,就算你看见我,也麻烦你当做没看见,好吗?”
殷慕白怔在原地。
殷珞懒得管他是什么反应,完自己该的话,就直接把房门关上了。
她刚转过身,眼前忽地一暗!一张熟悉的脸逼到面前,飞快的封住了她正欲惊呼的樱唇!
“唔”
温热的手掌探入衣裙里,顺着光滑胜过丝缎的肌肤上下摩挲,男人急不可耐的索吻,深深吮吸她的芳香甜蜜,两具身体紧紧扣在一起。
一吻终了,殷珞喘了喘气,捶了下男人的胸口,“叔叔!你吓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