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渊在窥觑你 38.图书馆

“滴答、滴答。”

雾中传来了钟声，因为这里的雾气太大，秦路也不确定这附近是不是有钟楼，不过，这条道路的尽头，倒是设置了一座图书馆，墙壁上立了一个从此进入的标牌。

上面写着一句格言：

在人生的大风浪中，我们常常学船长的样子，在狂风暴雨之下把笨重的货物扔掉，以减轻船的重量。

这是法国作家巴尔扎克生前所说过的一句话，意思也就如同字面上的一样，在生命之前需要有所取舍的意思。

“这句话是在警告我们吗？”远坂凛侧过头看了秦路一眼。

“嗯，进去吧。”

秦路推了推图书馆的大门，门并未上锁。

于是大门就沿着转轴向里侧推了进去，也使得图书馆里的景象暴露在了他们的眼前，这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富丽的殿堂，天花板修的得很高，由精心雕漆的石柱支撑着，大堂的中央还摆放了一个捧水瓶少女的大理石雕像。

绕过雕像，就是一个带扶手的楼梯，先向前一段然后向两边岔开，然后抵达二楼。

除此之外，就是那一排排鳞次栉比，让人眼花缭乱的实木书架了。

就在秦路一行人感慨着这个地方大过头了的时候，一个人的身影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哎呀，还真是稀客，过去我可没有见过你们，请问你们是新来的吗？”

如果单看他的那身穿着，倒是没有多少特别的，白色西装，擦得一尘不染的尖头皮鞋配上乌木直的手杖，看起来就像是一位货真价实的绅士，但是看到他的脸，就让人有些不能淡定了，因为那张脸就像是一张面具，然后在眼睛的部分，是凹陷进去的黑暗。

即使是面对这样的情况，秦路仍然显得十分冷静，他还拦下了打算悄悄从裙子里摸出撬棍朝对方脑门砸下去的奈亚子。

“欸，明明是个很好的机会，因为这家伙一看就不像是什么好人吧？”奈亚子丝毫不掩藏自己想下黑手的想法，这么大喇喇地歪着拇指指着对方说道。

而秦路赶紧去把她的手给掰正了，然后对那个西装面具脸的绅士说道：“抱歉，你别在意，我的同伴她在跟你开玩笑瞎说的。对了，请问你是这里的管理员吗？”

“不，我跟你们一样，只不过是客人而已，只不过我很喜欢在这里阅读图书，所以经常会出现在这里而已。”

“那么这件图书馆的管理员”秦路向着四周观望了一下，一般来说，像这类设施，管理员的书桌都是摆在最显眼的入口处的，但是他穷极目力，能够看到的也只有书架而已：“没有吗？”

“姆”绅士举起手臂托着腮帮子说道：“如果说没有也太奇怪了，因为这里的地方这么大，如果长期没人来打扫的话，一定会聚集着很多灰尘，书也会变旧。但事实上，就算你把书忘了放回书架，或者摆错了位置，它第二天也会回到原本的地方当然，我来这座图书馆也很多次了，但是从来没有见过管理员，也从没跟他交流过，在我看来，他确实存在这儿，只是你我都无法看见罢了。”

这话说的还真内涵。

不过从对方的说话来看，倒是对他们挺友好的，于是秦路干脆地问道：“能否向你打听一件事，我们正在寻找一件我们也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莫名其妙地就来到了这里，请问，出口在哪里？”

“哈哈哈哈哈。”那名面具绅士忍不住笑了起来，似乎意识到这样多少有些不妥，他用手捂住了嘴：“抱歉，抱歉，只不过很久没有遇上你们这样有意思的人了，正如你们所见，我很喜欢阅读，也很喜欢聊天，喜欢听他们述说关于他们的事情。”

说完，他给出了一个条件：“这样吧，如果你们能够告诉我一件我所不知道的事情，我就把刚才的答案告诉你们，怎么样？”

秦路，奈亚子和远坂凛面面相觑，末了，奈亚子从裙底摸出了撬棍：“还是让我来友好地请教他吧。”

当然，这也被阻止了。

秦路望向对方问道：“那我究竟要说些什么呢？”

绅士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只要是我不知道的事情，怎么样都行，唯独一条就是不能撒谎，这一点我能够直接从你们内心看出来，用我这双眼睛。”

这么说着，秦路下意识地去看了对方的眼睛一眼，那里面只有一片灰暗和空洞。

他抬起手咳嗽了一声，给了身边远坂凛一个示意的眼神，然后踏前一步，说道：“那么就由我先来吧，舌头是传递味觉的器官，而世界上舌头最大的动物是蓝鲸，它的舌头有一头大象那么重，重达245吨，而舌头最短的动物是羊驼，它只能从嘴里伸出1厘米长，基本上什么都舔不了，还有一点，你永远也无法用你的舌头舔到你的鼻子。”

“哈哈哈哈。”面具绅士笑了起来，鼓起了掌：“很不错，很有意思。”

“那你能够告诉我们答案了吗？”

“喔，还不行，因为你瞧”面具绅士从嘴里像变色龙一样吐出一卷舌头，然后一勾，别说鼻子了，它直接缠住了他头上的高脚礼帽，然后摘下来向着众人鞠了个躬，然后又被他用手给戴了回去：“还差一点点。”

秦路觉得自己别抖机灵说最后那句话就好了。

而接下来，迈前一步的是远坂凛，她所展现的，自然是魔术的知识了，而且还是她看来独一无二的魔法，由宝石翁基修亚泽尔里奇修拜因奥古传授给她的第二魔法。也就是所谓的平行空间魔法，当然，就算是天赋异禀的凛，在这么短短的几年时间内，也只能借助魔道具来做到一些此类小型的魔术。

“怎么样？”在看到凛气喘吁吁地把自己的身影从这个世界消除，然后移动绅士背后重新出现，展现了时空跳跃的时候，迎接他的只是绅士颇为失望的脸。

“呃，亲爱的，可能对于你们这些物种来说，这可能是件很了不起的事情，但事实上对于我们来说，这仅仅是抵达这里的基础。”

“什么？”凛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奈亚子这会凑了过来，怂恿道：“现在对他下手还不晚。”

但秦路这是说道：“奈亚子，接下来只能拜托你想个他不知道的事情了。”

“哎，既然是小路路拜托的话。”奈亚子没精打采地垂下了手中的撬棍，连同她头上的那根长呆毛也垂了下来，走过去对着那个面具绅士讲了一同秦路和远坂凛都听不懂的话，而后者则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啊，真是太棒了，好吧，你们已经通过了我的考验，那么我就告诉你们刚才问题的答案吧。”

面具绅士爽快地承认了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