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你这个疯子!
冷辉佑的童年是灰色和冰冷的,父亲自是不用说,心里惦记的永远只有另一个女人和那个女人生的儿子。
而他的母亲更是可笑,被渣男抛弃了后还不愿认清事实,满心想着的就是怎么跟那个男人复婚,从而将她生下的两个儿子忽略得彻彻底底。
而他那位大哥,因为没有父母的关怀,可能是活得太枯燥无趣了吧,有事没事就爱拿他练拳,仿佛只有殴打他才能活得快乐。
太无助太绝望了,将他原本就冰冷的心磨得最后一丝温度都不剩下。
于是在他十九岁,他杀了第一个人,那人喝醉了酒还驾驶,撞了他还理直气壮地指着他的鼻子破口大骂,骂他有爹娘生没人养。
他一怒之下,抢过醉鬼手里的酒瓶,砸破了他的脑袋。
那一次,算得上是激情杀人,但事后他竟然没有一丝惊慌,相反头脑特别清醒特别冷静。
他冷静地将自己留下的痕迹抹除,并心思缜密地将那人伪造成车祸身亡的假象。
在家里,看着电视上报道着这场“事故”,一种隐隐的快感涌上心头,这是他自懂事后从没有过的快乐。
在这种快感驱使下,他开始创建了黑风堂,从只有一个手下,到越来越多的人,规模越来越大。
而这中间,自是干了不少恶事。
但他丝毫没有感觉到愧疚或者后悔。
反正人生已经糟糕成那样了,还怕变得再烂吗?
直到,那个笑容美丽而温暖的女人出现在他的生命里。
那时候,他那个三弟被这个女人教育得很单纯善良,见他一个人形单影只,就把他带回家去。
那个女人也很单纯,仿佛丝毫不介意他是老头子前妻的儿子,热情地招待了他。
在那里,他感觉到了从小没有过的温暖,一种家的温暖。
他像是吸毒上了瘾一般,贪恋上那个不属于他的家,贪恋上那个女人的温暖,开始找各种理由上门,甚至因为舍不得离开,而不惜扮可怜,只为了让那个女人多收留自己一夜。
那个女人应该是看出了他蹩脚的演技,但只是一笑置之,照样温柔地对待他。
每次看到她的笑容,他就忍不住想,如果他以后娶妻,妻子也能像他一样笑得美丽而阳光就好了。
像他母亲那种阴郁而极端的女人,他是绝对不要娶的!
而这种想法,渐渐就变成了,如果她是他的爱人该有多好反正,她也不打算再要老头子了不是么?
怀揣着这种忐忑而期待的心情,他每次面对她,就不自觉地脸红,青涩得像个高中男孩。
而这一切的美好,在一个晚上,彻底结束了。
她穿着一条白色的裙子,脸色惨白地躺在浴缸里,浴缸里的水被血染红,水漫出来,满地都是刺痛人心的鲜红,满室都是她的血腥味
他生命中,唯一的温暖,没了。
在那之后,他的生活就变得麻木而机械。
麻木地赚钱,麻木地为了驱逐利益而伤天害理,只要有钱,什么事都能做但好像,他再也无法从这些事中获得快乐了。
生活,越来越枯燥,越来越让人不满,整个人也越来越歇斯底里!
越来越,想毁灭一切!
“冷辉佑,你这个逆子!”突然,一道尖利的吼叫声划破大厅的宁静,杨颂从楼梯上跑下来。
她颤抖着手指,指着冷辉佑,眼睛气得赤红一片,“你这个狼心狗肺的逆子!你怎么敢对那个贱人有着那种龌龊的想法!你怎么敢!我才是你的母亲!我因为那个女人,这辈子都毁了!你作为我的儿子,非但不替我出气,竟然还跟那个死老头一样,被那个贱人迷得五迷三道的,你还有没有良心啊?那个贱人到底有什么好的!”
“闭嘴!”冷肆脸色如蒙上一层寒霜,“再让我听见你出口侮辱我的母亲,别怪我对你动手!”
杨颂看了他一眼,想起自己之前在医院被他打的那巴掌,不自觉地瑟缩了一下,但还是不甘心地冲冷辉佑咆哮:“她到底有什么好!我才是生下你的母亲啊!”
“你除了生下我,还做了什么?”冷辉佑抬眼,目光沉沉地看着她。
杨颂一噎,“我”
“哦,我忘了。”冷辉佑笑了笑,脸色却是蓦然一沉,“你还杀了她。”
冷肆猛然抬头,“你说什么?”
杨颂浑身一颤,不敢置信地往后退了两步,“你你怎么了”
“我是怎么知道的?”冷辉佑冷冷地道:“我知道的,多了。我还知道,当时是大哥在外面看风,你亲自进去杀了她的!”
冷肆站起来,向杨颂步步逼近,“他说的是真的?我的母亲,是你害死的?”
声音冰寒彻骨,眸色暗涌着冷潮。
杨颂脸色苍白,一步步地往后退,“我我”
背脊撞上木墙,退无可退,她干脆豁出去了一般,扬头大声地道:“没错,是我杀了她的又怎么样?她不知羞耻,自甘堕落当小三,破坏我的家庭,毁了我的人生,让她就那么死了还是便宜了她!”
冷肆眯着眼,猛地伸手,手掌握住了她的脖子,“你明知道,她事先跟不知道你们已经结婚了!知道真相后,她已经离开了老头子!”
“那又怎么样!她退出了,我的人生还是因为她成了悲剧!”杨颂被他卡住脖子,脸涨得通红,“她毁了我的幸福,就该付出代价”
感觉到脖子上的手掌越收越紧,她几乎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心里顿时涌起一股恐惧,杨颂急忙向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冷辉佑伸手,“儿子,救我,救救我”
冷辉佑好整以暇地看着那一幕,仿佛在他眼里只是一场戏,嘴角勾着一抹凉薄的笑,“反正都是要结束了,救和不救,又有什么区别呢?”
杨颂听到这话,心底的恐惧越来越大,瞪大眼睛,“你你到底想干什么?你不要告诉我你想要为那个女人报仇我才是你的母亲啊!你这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