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煜却是下定了决心,一定要给聂妍贵妃之位。
“不过是个贵妃而已,相信朕,以后还会更好的。”萧煜为聂妍捻了捻鬓角的发丝道。
聂妍见拗不过萧煜,便只好应下,心底却是在想着不知徐皇后与姜贵妃知道此事之后的反应。
宁坤宫中,徐皇后已经第一时间知道了这道消息。
“原本有个姜澜已经够本宫烦心了,没想到现在还冒出个聂妍!陛下他真是半点不念往日的情谊!”
徐皇后说到萧煜,连连垂泪。
她身边的钱嬷嬷却是安慰道“娘娘不必忧心,那淑妃不过是个外邦之人,再者如今还未有子嗣,不过是陛下一时新鲜,眼下咱们最要注意的,该是那姓姜的才是。”
徐皇后闻言,止住眼泪道:“姜家人最是可恶,爹爹昨日还差人来说,那姜相又在朝堂上与他针锋相对,还联合门生参了他一本,如此一来,陛下似乎有意将爹爹罢官了!”
“可恨本宫身居皇后之位,却连父亲的官位也保不了!”
徐皇后说道这儿,深觉自己没用。
钱嬷嬷倒是理智些,为徐皇后出起主意来。
“奴婢觉得,娘娘不如去淑妃那儿想想办法?如今淑妃正得宠,想必陛下能听些她的话。只要她能向陛下说情,老爷的官位或许也就保住了。”
钱嬷嬷竟想到了让聂妍去帮徐家老爷求情的主意。
徐皇后闻言,却并未立刻答应下来,而是迟疑道:“无缘无故的,她能帮本宫?”
“往日里娘娘并未为难过淑妃,且她如今根基尚浅,最是需要人帮衬的时候。如今姜贵妃已然势大,她即便靠向姜澜,恐怕也得不到什么好处,还不如靠向娘娘。”
钱嬷嬷解释道。
徐皇后似是被说服,便吩咐道:“那便为本宫准备好礼物,明日便送去给新晋的贵妃娘娘。”
而晚晴宫中,姜贵妃听闻聂妍晋位贵妃的消息时,只是浅浅一笑道:“真是好福气,不似本宫,这么多年,费尽心机。”
“娘娘”姜贵妃身边的嬷嬷见姜贵妃神色落寞,刚想劝慰,便听姜贵妃正色道:“本宫让你送去给丞相的东西已经送去了吗?”
“奴婢昨日便已经亲手将东西交与丞相手上,请娘娘放心。”
那嬷嬷答道。
姜贵妃闻言,神色方才稍缓,明天,朝堂之上,恐怕会有些变动了。
翌日早朝,萧煜正听堂下大臣汇报完甘南道的赈灾情况,眼下大部分灾民已经受到了妥善的安置,但部分有疫情发生的地方,因为疫情还未能根除,只能暂时控制,是以死亡的灾民不断在增加。
对此,萧煜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下旨再次从御医院抽调人手,并且贴出皇榜,招募一些有能力的民间郎中前往。
甘南道水灾一事安排妥善后,萧煜便意有所指地看着殿下众人问道:“众爱卿,可还有事启奏?”
堂下一位二品大员正要出列启奏,却见站在自己前面的姜丞相先一步出言道:“臣有本启奏!”
原本萧煜已经安排好人,在今日揭发镇国公的罪行,却没想到这姜丞相突然站出来。
萧煜皱眉,不知这姜丞相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却是不得不问道:“何事要奏?”
“臣要状告镇国公祁元正通番卖国!”
姜丞相字字铿锵道。
萧煜闻言眼神一缩,显然没想到这姜丞相会状告祁元正!
如此地突兀!对比起通敌之罪,自己给祁元正准备的那些罪名,根本就轻了不知道多少。
而原本气定神闲的镇国公,听完姜丞相的话,却是立刻不顾形象地指着姜丞相的鼻子骂了一句:“老匹夫!你胆敢污蔑!”
到底理智还在,祁元正知道这是朝堂之上,还没太过放肆,仅仅骂过一句之后,便对萧煜道:“陛下,姜有道空口无凭,栽赃陷害,还请陛下为老臣做主!”
萧煜并不接话,姜有道自然明白萧煜这是要给他机会让他说下去的意思?
“臣昨日抓获一名契丹的探子,从他身上搜出了一封信和一块令牌,陛下一看便知!”
姜有道言罢,便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和一块令牌交给徐林,由徐林转交给萧煜。
祁元正一见到那块牌子,面色便猛然一变,那确实是镇国公府的令牌!
只不过为何看起来有烧过的痕迹?
萧煜阴沉着脸,打开那封信函,仔细阅读之后,脸色更加难看,将令牌也验证过之后,方才一把将两样东西摔到祁元正身上,冷声问道:“朕的镇国公,你作何解释?!”
祁元正急忙拿起信函,看过内容之后,竟是满脸吃惊道:“怎么会,姜有道!你从哪儿弄来的这封信?!”
那信上的笔迹与祁元正自己的乃是如出一辙,可祁元正心底清楚,自己从来没写过这样一封通敌的信函!
上面将楚国在契丹边境所部署的兵力写得一清二楚!还表达了对契丹可汗的敬仰之意,字里行间对契丹推崇至极!
姜有道却是面不改色地说道:“镇国公做过什么,自己心里清楚!”
祁元正不愿去与姜有道争论,现在最要紧的是要让萧煜相信他是清白的。
“陛下,臣对楚国忠心耿耿,曾为先帝立下汗马功劳!当年与契丹的燕云之战,臣便与契丹结下死仇,陛下您难道不知吗?!”
祁元正大谈自己对楚国的功劳,反而让萧煜心里更加不舒服。
先帝就是因为祁元正在燕云之战中立了大功,才十分宠信祁元正,以至于如今祁家权倾朝野,让河西两道的官员都以镇国公为马首是瞻,俨然成为祁家的家奴了,
若是再过几年,恐怕这天下都要改姓祁了!
是以萧煜即便知道姜有道拿出的所谓证据不能尽信,也要先将祁元正拿下,更何况,自己原本也是要对祁元正下手的。
如今姜有道的动作,无疑是给萧煜递来了一把杀祁元正的刀。
“来人,镇国公涉嫌叛国,暂时押入内务府,任何人不得探视!违者格杀勿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