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我在,没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
很快,赖斯便上来了,大家也都急急忙忙的闻讯而来。
“是视网膜中央动脉急性硬化,造成了暂时性失明。”赖斯给景倾歌仔细检查过后道。
所有人心口一惊,季亦承阴郁的脸色难看到了极,眸底的暗沉愈发浓郁。
大家都看见了,他骤然攥紧的拳头几欲砸烂床边的柜子,却硬生生的忍了下去。
赖斯赶紧接着,“只是暂时性的,我给景姐开一些软化动脉的药,一个星期应该就能好了。”
“吃药不会对宝宝有影响吗?”景倾歌倏然出声,要从床上坐起来,季亦承赶紧拥住,生怕她歪倒,看着她空落落的大眼睛里透出来的慌乱,心口更是一阵阵酸涩。
大家也都看过来。
赖斯语气微微半顿,面有难色。
景倾歌便大概猜到是什么意思了,接着问,“要是不用药,我的眼睛可以复明吗?”
“可以。”赖斯给了肯定回答,“这种突受刺激造成的暂时性失明是可以自动复原的,不过可能需要的时间会比较长,肯定不如用药好得快。”
“那就不用药了。”景倾歌轻吐了一口气,语气淡淡,却透着一股坚决,她掌心一紧,感觉到他抱紧的胸口那一瞬的微微震颤。
大家默声不语,深深的看了眼夫妻俩,抿了抿唇,便静悄悄的出去了。
卧室里,又只剩下他和她。
偌大的房间,忽然安静得有些让人心慌,只听见彼此起伏的呼吸声。
良久。
他的呼吸声渐重,似乎是在深呼吸,很压抑的深呼吸
“季亦承。”她轻声叫他,声音细软。
他又用力的握了握她的手,凸出的喉结一滚,溢出沙哑的单音字,“嗯。”
“我想喝水。”
他松开手,转身欲给她倒水,却倏地脊背一僵,她的手已经摸索着覆上了他的脸,即便看不见他,她也能感觉到他就在那。
细嫩的手掌心里,瞬然一片滚烫,仿佛要灼伤了她的肌肤。
他难过了。
不对,是很难过。
她感受到他满身缭绕的悲伤,自责,从醒来他察觉到她眼睛看不见的时候,就一直在努力控制自己。
她轻轻的抹去他脸上的眼泪,一下一下的细摩,另一只手环在他精窄的腰际,
“没事的,赖斯医生不是都可以恢复的吗,你的公主还爹地妈咪要保护好她,我就只是暂时一段时间看不见而已,肯定”
话还未完,倏地腰际一紧,他紧紧的把她禁锢在了怀里,力道大得好像要把她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身体里一样,挺直的脊背还狠狠僵硬着。
景倾歌肩膀微颤,眼底的那片水光早已经一片潋滟,荡开了涟漪,也更紧的抱住了他。
“对不起”他沙哑着声音,漆眸发红,在她耳畔一遍遍低诉。
她抵在他胸口上,“不是你的错,不要道歉。”
听着,他心口的那片悲酸苦楚更加汹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