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苏阳进门打开灯,把托盘搁到桌上,让盛蓝蓝到桌边吃姜糖打蛋。
“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在假装朱迪的?”
盛蓝蓝坐下,为自己刚才错乱的角色有些纠结。
她看见欧苏阳的第一反应,觉得有满腹的话要和他说,又突然觉得他喜欢和自己假扮的朱迪在一起,立刻对他的亲近有些排斥。
如果不把心结解开,恐怕要得神经质了。
“你先喝姜茶。”
欧苏阳没有回答。
盛蓝蓝固执地望着他,还在想刚才自己微妙的心里变化。
欧苏阳端起碗舀起一汤匙在嘴边吹了吹,命令道:
“张嘴。”
汤匙伸到嘴边,盛蓝蓝只好喝下去。
“我自己来吧。”
盛蓝蓝端过碗一口气喝了,放下碗已是满头热汗。
“现在可以说了吗?”
“嗯,我先想想从哪里说起”
“就从你第一次让朱迪住你屋里说起,你当时可并不知道是我。你如果不把事情说清楚,我会很矛盾,我会以为你喜欢的是朱迪,会抗拒你”
盛蓝蓝说着说着越来越委屈,眼泪在眼圈打转。
欧苏阳哪见得了她在面前流泪,伸手把她搂在怀里。
盛蓝蓝还想挣扎,却被他搂得紧紧的,脸贴着他的胸口根本动不了。
“小傻瓜,你以为弄得全身是药皂味,把头发剪短了就变成了另一个人?”
欧苏阳的心跳在盛蓝蓝耳边怦怦,她的心也怦怦乱跳。
“难道你第一时间就发现了是我?”
“是,你的脚步声,你说话的语气习惯,想在短时间内改变是不可能的。”
欧苏阳的下巴贴在盛蓝蓝的头发上来回摩挲,为怀里的人为他所做的努力和牺牲,心里满是怜惜。
他当时想将错就错,遂了盛蓝蓝的意愿。
如果他与朱迪的亲近,既可以让秦思尽快离开,也可以让盛蓝蓝无法忍受,自动放弃留来照顾他的决定。
不得不说他自认为一箭双雕的想法,让他夜不能寐忧断心肠。
可是即便这样,盛蓝蓝还是硬掌着,竟然打起了退学的念头。欧苏阳不能再忍了,他要拆穿她,那个宫殿模型就是向她发起的警告。
那夜他把模型放在她床边小桌上,听着她忽急忽缓的呼吸,心里一阵阵心疼。却不能去触碰她,安慰她,只能等着第二天狠心揭穿她。
当盛蓝蓝装作若无其事地,出现在他面前向他请假,他知道她要去办理退学手续,他当即捉住她的手,打算把她赶走。
没想到奇迹出现了,他竟然看见了,他终于可以拥着心爱的人一起憧憬明天了
“原来你一直知道,原来你想让我嫉妒自己扮演的朱迪,想让我自己离开你好坏!”
心结解开,眼泪顿时涌出来,还有什么比彼此拥有更幸福。欧苏阳是她的,从来没有改变过!
盛蓝蓝扭脸擒住欧苏阳的唇,滚烫的舌探进去,再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一切都明了了,她恨不能把浴室一幕重演一遍。为什么当时不要把欧苏阳拉进浴缸里,然后狠狠扒去他的衣服,让他为他明知她会伤心,偏要伤她的心赎罪,她要咬遍他的第一寸肌肤
晚饭在欧苏阳房里吃的,把吃过的碗碟托盘放到门口,听到苏外婆在楼下和女儿说笑的声音。
“年轻人容易冲动,合适的时候就帮他们把事办了。”
“苏阳的意思再等等,等后年春天蓝蓝毕业再办婚事。”
“我怕夜长梦多,总觉得早点办了早好。”
“妈,我看您就是想早点抱上重外孙,要不我送您去我哥那住一阵子,几个重孙子让您看个够”
盛蓝蓝掩好门才转身,欧苏阳推门进来。
他刚洗过澡,身上散发着薄荷的香味,脸颊刮得干干净净,像新剥皮的春笋。毛巾浴袍半系着,露出结实的胸肌。
盛蓝蓝看呆了一秒,马上扑过去跳起来攀住他的后腰。仰头笑望着他的眼睛。
“你穿成这样是不是来诱惑我的?”
“你哪用诱惑?甩都甩不掉!”
欧苏阳长叹一声,好像在为脱不甩盛蓝蓝发愁。盛蓝蓝正要发火,突然屁股被他掐了一把,浑身不由拧动一下。刚想报复,欧苏阳已经把她放倒在他的席梦思床上,俯身看着她。
盛蓝蓝勾着欧苏阳的脖子,脑中轰鸣紧张得不行,每到这种时候她就紧张,总怕自己表现得不够好。脸红脖子粗,想说点什么,张嘴又说不出声。
欧苏阳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蛋。
“不要想多了,我来找衣服。”
盛蓝蓝澎湃的热血顿时回流,望着欧苏阳明朗的笑,尴尬地放开手。
“哼,我是怕你想多了,我才不受诱惑。不过有一点你说对了,你别想甩掉我,我就是一块牛皮膏药,专治你的肾虚腰疼。”
欧苏阳一听这话,立刻俯在她身上,像一只大鹏鸟把她罩在身下。一双明亮地眼睛望进她的眼里。
“我肾虚?要不要现在就试试?”
盛蓝蓝不敢接话了,紧张地闭上眼睛。感觉四肢都绵软不能动了,
其实她还没完全准备好,如果欧苏阳马上来真的,她有点怕,怕门外突然来人,怕床上留下痕迹,怕欧苏阳伤病才好动了元气
等了好半天没有动静,睁开眼睛,欧苏阳正在衣柜镜子前整理军装。
盛蓝蓝惊奇地坐起身。
“你要出去?”
“是,晚上有个会。回来恐怕很晚了,就不上来和你道晚安了。明早我送你去上学。”
“不用了,我自己开车过去。明天我就不过来住了。我搬家了,在盛世豪园区2201。”
欧苏阳的手顿了一下,回身微微一笑。
“也好,你可以专心学习。”
盛蓝蓝有点小小的失望。
欧苏阳系好衣扣戴上军帽,走到床边在她脸上亲了一下。
“什么都别想,好好睡一觉。”
“等一下,万浮山今天约我见面了,他要认我,还告诉我肖芝雅是我妈。可是魏浩然和他妈都说我出生的时候,我妈就死了。我不知道该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