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堂哥的神情,盛蓝蓝惊悟,堂哥依然喜欢王春燕!
王春燕的两个姐姐逼他,那都是他给自己下定决定的砝码,他找她来面对这个局面,应该是为了寻一个见证。
马丽和王春燕他都不想辜负,可是他只能做出取舍。他在寻求她给他答案……
心思到此,顿时觉得体内气血逆行,扶着栏杆眼前天旋地转。
“蓝蓝,你怎么啦……”
堂哥的声音在耳边越来越远,目光落在西天的晚霞,感觉身子轻飘飘的。
一辆吉普车在盛蓝蓝身边停下,欧苏阳跳下车,把盛蓝蓝抱车。
盛剑楠跟着想车,才拉开车门,又觉得多余,随手关。探头看欧苏阳启动汽车,讪讪地笑一下。
“蓝蓝身子虚,都怪我不好,不该把她带到这里来……”
“不用说了,我知道了。”
欧苏阳给足油门,汽车像离弦的箭,朝盛世豪园驰去。
盛剑楠呆呆地望着汽车没影了,才想起回身去医院取盛蓝蓝开来的那部车。
在家门口停下车,他不急着进门。靠在车门抽烟,天色暗下来,凝视着指间忽明忽暗的烟火,陷入沉思。
王春燕的下额骨碎了,就算重新做一个假体,容貌也大不如前。她以后该怎么办?
今天才知道她有看他的信,她是为了他才考到中州来……他相信王春燕的姐姐没有说谎。
他以为王春燕不爱他,嫌弃他,没想到王春燕一直在考验他!
强压在心底的情愫又泛滥起来,少年时钟情的从未改变。他喜欢的是那个人的灵魂,他不在意那具灵魂的躯壳……
指尖一抹灼烫,他的手一抖,烟头掉到地。望着一点不甘燃尽的星火,他一脚踩了去,又来回蹭了几下。
“哥,你干嘛不进院子?”
盛玲玲拉开铁门朝盛剑楠喊。见他不动,又燃起一根烟,冲过去伸手抢了掐灭。
“别抽了,咱爸都把烟戒了,你还抽!抽烟有害健康还浪费钱,你都快结婚了,马丽姐肯定也得管你。不如你主动戒了,也为优生优育做打算。现在可都是独生子女。”
盛剑楠去抢妹妹手里的烟,盛玲玲像举着宝莲灯一样让他抢不着。盛剑楠没心情和她闹,又掏出一根点,对着夜色吐出一片白雾。
盛玲玲被呛得咳嗽,急忙往后退,差点撞隔壁院里出来的小翠。
“对不起!”
“没事。”
小翠说话声音很低,头也低垂着,手里拖着个皮箱,脚步沉重地往路口走。
盛玲玲和她并不熟,不过还是忍不住问:“这么晚了你要出门?”
“嗯,我回家,就不回来了。”
盛玲玲没有再接话,盯着小翠的背影,揪哥哥的衣襟。
“你看那个姑娘多可怜,结婚前一天晚老公跑了,到今天都不回来,她一个人迎接宾客举行婚礼,那得多大的脸……”
“一边去!你是夸人家还是损人家?没结婚就不算老公。李春鹏和她也没领结婚证,他们什么都不是。”
“瞧你知道的还挺多,哥,李春鹏到底去哪儿了?他是不是在外面有别的女人?”
“你有完没完?李春鹏是真爷们,我比他差远了。”
盛剑楠没有心思抽烟了,把才抽了几口的香烟扔到地,抬脚踩灭,快步进院,也不顾身后妹妹跟前,随手把大铁门带,差点撞到盛玲玲的鼻子。
盛玲玲气得撞开大门就去追他,一直追到客厅,才扑打到哥哥几拳。
“有没有正形?都多大的姑娘了!”
赵继红刚吃完晚饭,坐在沙发看电视。抬眼瞧儿子心事重重的样子,暗暗高兴。她给马丽的压力,马丽肯定得向儿子诉苦。马丽家不给儿子一个体面的工作,别想让他们家闺女进门。
原先打算把三楼装修一下,现在也省了,等生下大孙子再说。麻友介绍她去郊区葛家坞找高人算过,马丽和她儿子般配,准保能生男孩。
“玲玲,去给你哥把饭菜端来,都在锅里热着呢。”
“他自己没长手啊,干嘛要我端!”
盛玲玲为刚才哥哥冲撞她生气,突然又来兴致和妈妈说起隔壁小翠的事。
“要是我早就走了,都什么年代了还兴守活寡。那丫头就是被李春鹏的妈妈给欺负住了。走了好!看那胖娘们明天还咋呼不。”
赵继红说着乐得满脸花纹,好像真看见了李嫂气急败坏的模样。
“喂,小楠,你怎么不吃饭?”
“没胃口,不吃了。”
盛剑楠走进小书房想和爸爸聊聊,发现小书房的灯都没开,爸爸还没回来,就一个人坐在小书房里发呆。
赵继红站在门口按亮灯,看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关切地问:
“是不是马丽她们家不帮你联系工作?你跟妈说,妈再逼一逼马丽,还有十天就是二月二了,他们家订好的结婚日子,我看是他们家急还是咱们家急。”
盛玲玲挤进门口。
“妈你这样不太好吧?把婆媳关系闹僵了,以后还要在一个锅里吃饭呢!”
盛玲玲想起何亮一直催她领结婚证,可是以他的职级,部队现在不可能给他分房子,到时候他们还得住到家里。如果哥嫂和妈妈关系闹僵,他们在家住着也不舒服。
“你懂什么?现在不拿一把,以后他们家更看不起咱们。我想着,就是他们不给你哥安排工作,也要压压他们家的气势,免得马丽进门,欺负到我头。”
“妈,哪个胆敢欺负到你头,那是不想好了吧!”
盛玲玲嘿嘿笑,何亮也给她期限了,必须在五一前领证。她还一直找不准机会和妈妈说。她知道妈妈是看中何亮的,可是让不让她们住到家里就不一定了。
没有把握的事她不能冲动。
“小楠,你到是说一句话呀,你这个样子怪吓人的。”
盛剑楠回过神,蹙起的眉心拧成了疙瘩。低垂着头,艰难地说。
“妈,我想和马丽分手,我们不结婚了。”
“什么?是她要跟你闹分手的?这丫头胆还真大,身子都给人家了,还敢提分手?破了身的姑娘,哪个还乐意要,就是二婚头还要考虑考虑呢!她要分手你就跟她分,妈支持你!”
“妈我求求你不要再这么说了行不行!”
盛剑楠抬起头,眼里全是泪水。
儿子从小到大从来不哭,就是盛亚农气急了,用鸡毛掸子抽他,他都忍着疼不出一声。这可把赵继红吓坏了。
“怎么回事?快跟妈说,妈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