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 第165章 筹备就绪

    “姐的面子占三成。”琪姐抿嘴偷笑，道：“也是巧了。我联系他的时候，他正在找工作。”

    “跳槽？”

    “呃，被前公司的开了。”

    “……”

    “老板和同事都不喜欢他，所以……”

    “……”

    眼睛一眨，老母鸡变成鸭，我这还没开张的小酒吧，就这么多了一个牛逼哄哄的投资顾问。送走琪姐，回到办公室，发现那小子还在里边儿坐着呢，瞅他屌得二五八万那德性我就来气。

    “这样吧，试用期三个月，投资这事儿另说，你先把酒吧账目给我整明白了。”

    “没问题。”黄安石一口应了下来，丝毫没有讨价还价。

    “嗯。”我松了口气，转身准备出门，看他还坐在椅子上，疑惑道：“圣诞节才开业，现在还不用工作。”

    “哦。”黄安石点了点头，起身道：“那我住哪儿？”

    “啥？”

    “饿了，什么时候开饭？”

    “……”

    膝盖仿佛中了一箭，尼玛，这到底是金融街的投资高手还是谁家门没关好跑出来的社会主义巨婴？

    “你没住处？”我问道。

    “有，今天到期。”黄安石双手插兜，明明都无家可归了，还好像自己多牛逼似的，瞟了眼门外偷看他的小姑娘，还不忘捋头发凹造型。

    “酒吧不管住宿，也不管饭，自理。”我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

    “哦，那好吧。”黄安石倒是没有跟我磨叽，点了点头离开办公室，去吧台那边提了行李，一步一晃推门而去。

    气温骤降，天黑的早，距离圣诞节还有二十多天，布置也不用急于一时，于是关了门，让小姑娘们先回家了。我陪柯珂在酒吧待了会儿，看着准备就绪的一切，心头涌上一股自豪感。说真的，酒吧的事，我基本没怎么操心，前前后后都是柯珂在归置，经常独自对着电脑忙活到深夜，瘦瘦弱弱的小背影看得我很是心疼。好在一切都还顺利，开张在即，她的心血就要落成了。

    “宝贝，回家吧。”我从后边揽住她纤弱的腰身，嗅着她淡淡的发香，心神迷醉。

    “嗯呐，马上。”柯珂转过身在我脸颊亲了一口，嬉笑着，捧着彩灯挂花冲进办公室，踢里哐啷捣鼓了一阵，这才心满意足的穿起外套准备闪人。

    离开酒吧，正赶上学生放学，两旁来来往往许多年轻男女，不少人驻足酒吧门前指指点点，掏出手机对着海报上的二维码扫来扫去，看得出年轻人对酒吧还是挺感兴趣的。希望他们能够保持热度，等到开张那天给我们一个惊喜。

    驶离学区，等候红绿灯的时候，柯珂忽然“咦”了一声，指着十字路口斜对面，疑惑道：“那不是刚才琪姐带来那人吗？”

    我循声望去，只见黄安石正坐在街对面kfc门前的台阶上，身边堆着箱子皮包，正捧着汉堡在寒风里大口吞咽，不时拿起脚边的可乐吸溜两口。路过行人脚步匆匆，一阵风起，行人纷纷加快脚步，竖起衣领。黄安石手里的汉堡包装纸被风卷走，半边面包没捏牢，掉落在地上。这个金融帅哥露出一脸可惜的神色，搓搓手，捡起半片面包拍了拍，做贼似的丢进了嘴里。

    绿灯亮了，我跟着车流驶过路口，后视镜里，黄安石站起身，提着大包小包，朝天桥那边踉跄而去，不知怎地，那背影竟让我有些莫名的鼻酸。

    目睹金融怪才黄安石的落魄一面，心中对他的反感降低了几分，同时也多少理解了他之前行为中的别扭。怪不得刚一见面就急赤白脸的谈分红、谈投资，也是，堂堂一个大型公司的投资高手混迹到无家可归的地步，这种高台跳水的落差，搁在普通人身上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记得以前在书本里看到过一句话，原文忘记了，大概意思是说，但凡天才怪才，性格方面总会有些缺陷，或孤僻，或不合群，总归不怎么讨喜。想想黄安石，天才与否还有待时间来验证，不过这古怪一面倒是显露无疑了。

    唉，毕竟是琪姐介绍过来的，以后也是一个屋檐下的战友，虽说对他这个人还是喜欢不起来，但眼看着他如此落魄，总归有些于心不忍。本想先把他带去小区，想想又作罢，小区现在已经有马超长驻了，黄安石能否信任还有待考证，再者小区那里三个姑娘，再生生加进去一个大老爷们儿，估计也是多有不便。而且啊，这种所谓的天才，一个个自尊心还强的要命，我若是表露出对他的同情，指不定他还得端着面子不接受呢。

    思前想后，我把酒吧钥匙交给柯珂，开车尾随其身后，停在他看不到的马路拐角，让柯珂把酒吧钥匙给他送了过去。反正酒吧目前还没开业，办公室收拾收拾，凑合也能睡，总比他去天桥下边露宿强。另外，目前手下人员激增，是该认真考虑再租个大点的地方了。之前就和小鱼商量过换地方的事儿，因为刘大福他们横生枝节，都把这茬给忘记了。

    柯珂心思玲珑，不需要我多提点，除了钥匙，还给黄安石塞了几百块钱，至于什么借口就不得而知了。

    ……

    夜里，柯珂和小鱼她们各自忙活，我和马超两个闲人坐在客厅玩儿起五子棋，闲聊的时候说起租房的事儿，马超眼前一亮，说他认识一个朋友，那朋友家以前是开旅馆的，现在举家回迁，旅馆不打算开了，正在准备转手，问我需不需要他去打问打问。

    我问他朋友那宾馆是什么规模，你别动辄大几十万的，我现在酒吧新开张，手里哪有那么多流动资金。马超嘿嘿傻笑，说没那么夸张，旅馆在农业大学旁边的城中村里，说是旅馆，其实就是小招待所，大学生都管那叫炮房。

    马超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这种小旅馆遍及市内大街小巷，尤其是大学高中附近，简直就是重灾区。当年我和徐扬周末开房，去得也是这种小旅馆。不用登记身份证，住一晚才五六十，很符合学生们找地方激|情一下的需求。我打开地图让他给我指了大概方位，对比旅馆和酒吧之间的距离，算了算车程，不算太远。农业大学在太白路上，距离风月街坐公交也就半个小时，交通很便利，附近吃喝玩乐一应俱全。

    我让马超跟他朋友问问转让价钱，如果不离谱，盘下来未尝不可。这种小旅馆基本都是居民自建楼，一栋楼里起码十来间房，到时候可以让小鱼她们都有单间，既能工作也能生活，多余的房间继续出租，额外还能赚点儿外块。唯一的一点，校区跟前的城中村，治安都不太好，小偷小摸很多，小鱼她们吃饭的家伙都是电脑设备，正是村里小偷们最喜欢的物件儿。

    这事儿好不好办尚且没有定论，我让马超不用太急，有空先问问，探探口风即可。我这个团队目前看起来是蒸蒸日上，但实际上，除了小区的情|色业务，其他都是刚刚起步，前阵子还琢磨绳艺馆的事儿呢。这么一看，稳定收益没见增加，倒是业务遍地开花，一旦某一环节跟不上，肯定得全盘皆输。而且，随着视频秀粉丝群规模的扩大，我们目前面临着人手不够用的尴尬境地。

    小鱼、甜妹、毛毛，三个人撑起了工作室的一片天，可是现在粉丝数量远超从前，人一多，需求也就多了，各种口味爱好混杂在一起，节目和时间特别不好安排。说起这茬就郁闷，早期我们为了丰富节目，专门设置了各种各样的表演秀，但那时候人还不算多，看视频秀的普遍是老顾客，一般看秀时间都是主播小鱼她们说了算，小鱼她们有时间，这才各个群里发消息。

    现在不一样了，顾客掏钱就是上帝，三个五个可以不理，三五十个轮番轰炸，这就有点尴尬了。有人要看露出直播，有人又要看视频群演，就算三个人全部开工，还有更多的服务没办法进行，更别说还得处理原味单子……就算把甜妹她们掰成三瓣儿也不够用啊。

    小鱼开玩笑说，我们这叫痛并着快乐，一边数钱数到手软，一边抱怨掏钱买乐子的人太多。玩笑归玩笑，面临的问题总得解决，面对稳定的客户群体，产能肯定不能出问题啊。为此，我们特别停工一天，几个头目坐在一起，就目前工作室面临的情况进行了一番讨论。

    首先我们明确了一点，那就是工作室和酒吧生意必须要分开，酒吧要洗钱，是我们洗白的平台，属于正经生意，而工作室毕竟上不得台面，别看现在赚得盆满钵满，我们都商量好了，一旦出现状况，例如被网警盯上，那就立刻撒手停工，绝对不能因小失大。

    两边分开，许多事情就方便协调了。

    我把工作室的主要运营权力交给了小鱼，小鱼深谙此道，并且脑筋比较好使，尽管我们暂时有一个免费的账房先生，但我们自己心里总得有本明白账。再者，我不是天天都在工作室，对于网络上瞬息万变的游戏法则，指望着我肯定跟不上趟儿，还得小鱼和柯珂随时盯着，顺应潮流走。比如这阵子，露出直播突然成了大热门，以往我们是把露出直播当成赚散碎银子的工具，而现在，客户愿意掏高价看真实的、有风险的、刺激的露出秀。

    我的重心则放在酒吧这里，主要我此前有醉梦仙霖的经验，放眼我们这群人，我那点儿经历算是唯一的资历了，沟通厂商以及周边事务还得我亲力亲为。我主外，柯珂主内，学生酒吧嘛，没有黄赌毒，那就只能靠老板娘的个人魅力和酒吧特点，恰好柯珂是个中能手，在网上粉丝一呼百应，又能接触到许多新鲜事物，在制定酒吧主题活动当中占据着先天优势，况且她对酒吧又这么上心。

    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