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兄, 情况怎么样?你见到邵埑了吗?”
晚上,青瑶小心地避开了旁人,与商元驹两人会了个面。现在她应该已经被李锋岳盯上了,虽然她和商元驹他们见过面的事应当瞒不过李锋岳, 但他应当不至于一下子联想到邵埑身上,现在这么敏感的时候,她还是注意点为好。
青瑶点点头,“见到了, 放心,邵埑的情况尚好。”
商元驹和穆彭顿时松了一口气, 不住道:“那就好,那就好!”
“不过……”青瑶顿了一顿, 两人立刻紧张起来,“不过什么?”
青瑶紧盯着两人的脸,观察着他们的表情, “不过我被盯上了。”
两人一愣, 随后面上闪过一丝心虚和歉疚。
“那你没事吧?”
青瑶了然了, 看来两人是知情的, 明知道邵埑惹的是一位半圣,却连实话也不说就让她去冒险,虽然他们俩确实有苦衷,但她还是心里一阵膈应。
“邵埑都跟我说了。”青瑶突然道。
“什、什么?”
青瑶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我是说,这件事的来龙去脉邵埑全都跟我说了。”
商元驹和穆彭对视一眼, 沉默了。半晌后,商元驹才略带沙哑地道:“这件事是我们做的不地道。”
青瑶突然就没了计较的心思了,心里对于众人合作的事也有了淡淡的犹疑。
“算了,眼下最重要的事还是要想办法把邵埑救出来。狱所那个地方毕竟不是久留之地,而且我怀疑看守狱所的一名裨将已经被李锋岳的人收买了,虽然他不可能做出什么太明目张胆的事,但万一动些小手脚,以邵埑的身体状况,也够他受的了。”
见青瑶没有揪着这件事不放,商元驹和穆彭顿时松了一口气,也顺着青瑶的话开始考虑怎么营救邵埑。
两人毕竟比青瑶待的久一点,对于狱所和一些相关的事也知道的多一点,所以商元驹很快就道:“我打听过,一般来说关在狱所的人都是犯了比较严重的事,所以相对来说也很难脱罪,除非能拿出证据证明那人确实是清白的,否则即使有半圣保释都不可以。”
青瑶皱皱眉,“这样就难办了,邵埑潜入李锋岳的房间可是好多人目睹的,想洗清他的罪名可没那么容易。”
说到这,她突然有些疑惑,“如果说狱所里关的都是犯了大罪的人,可以邵埑的情况来看,他不过就是一个偷盗而已,偷的东西明面上看还只是一份手稿,为何会被关进狱所?应该关在普通的牢房才对啊?”
穆彭恨恨道:“还不是因为李锋岳搞的鬼!他非说邵埑想偷的是排兵图,只是他藏得紧密,所以邵埑才退而求其次偷了他的手稿,所以邵埑有通敌之嫌!这种敏感的时候他控诉邵埑通敌,哪怕只是一丝怀疑,就没有人会轻忽,自然就把他关到了狱所。”
青瑶突然笑了,“我倒觉得我们应该感谢李锋岳突然的这个栽赃,我估计现在李锋岳应该是悔得肠子都青了!”
“这是为何?”穆彭不解,倒是商元驹眼睛一亮,想通了其中的关节。
“你的意思是,把邵埑关到狱所反而救了他?”
青瑶点点头,“没错,狱所那个地方独立于别处,哪怕半圣都无法干涉,所以李锋岳即使想要灭邵埑的口或是动其他手脚,也没有办法。反而,若是之前他没有多此一举,估计邵埑早就已经遭他毒手了!”
事实如青瑶所料,李锋岳果然后悔了。
得知青瑶顺利地进入狱所探视了邵埑,又顺利地回来,甚至还把冯五派去跟踪她的三个人都解决了后,李锋岳就更后悔了。他站在堂内走来走去,停不住的脚步显示了他内心的焦躁。
“冯五,你觉得那小子有没有把事情都告诉那个华清?”
冯五只看面向就是一个和善的大叔,但任是哪个听过他名字的人都不会觉得他真的和善。此时李锋岳看着已经有些乱了分寸,但冯五却依然很冷静。他躬身道:“主子,他不会的!”
李锋岳听到冯五如此肯定的回答,不知为何,心顿时安定了不少。他停下来,转身面向冯五,“何以见得?”
冯五笑笑,“主子,您可以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华清和那小子关系很好,那小子会把事情告诉华清而连累华清吗?反之,若是两人只是泛泛之交,那这样的事,那小子就更不可能告诉一个不甚熟悉的人了。”
李锋岳听完,心里暗自揣摩了一下,终于展颜大笑。“不错,你说的在理!”
冯五见李锋岳终于恢复了平静,心里也不由得放松了一些。他转而道:“不过,主子,那华清咱们还是得防!”
李锋岳点点头,“这是自然,若不是这华清是华家的人,华佗又时刻派人盯着,直接一了百了是最方便的。”
李锋岳说到这,冯五也皱了皱眉,“主子说的极是,那小子实力竟然如此强,也不知道是华佗暗中培养了多久的,这种时候竟然舍得放他来战场。有华佗在的一天,这小子就不好动啊!”
他复又道:”主子,您最近和少爷的联系还是先停一停吧!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谁知道华佗会不会突然调查?”
李锋岳有些不乐意,“这几日我那孙媳妇就要生了,我还等着彦儿给我传喜讯呢!过几日再说吧!”他心里是丁点不信会有人敢调查他的,毕竟他可是在战场上立过汗马功劳的,平日里又一向表现出严肃方正的样子,要是仅凭一个黄口小儿的话就有人怀疑他,那就太可笑了。
冯五心里觉得不妥,但他毕竟只是一个下人,平日里虽然能稍微劝诫一下李锋岳,但若是李锋岳打定了主意,他说再多也是没用的,所以,他只能暗中警惕一下,尽量替李锋岳抹去可能出现的马脚。
不过,饶是冯五再警惕,也为时已晚了,就连青瑶也没有料到,就在她与小伙伴们秘密商议如何营救邵埑,如何揭露李锋岳的真面目时,华佗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拿到了证据。
华佗房间的大厅内此时坐满了人。除了华佗和华家的几个人外,厅内还有两位半圣并几位贤者,俱都是蒙城现在的顶端的人物。
华佗挥了挥手,“成安,把你找到的东西给在场的各位都看一看!”
华成安,也就是华玉亮点点头,将桌上的几份信件分给众人传阅。
厅中年纪最大的并不是华佗,而是一位姓言的半圣,他此时寿元几尽,所以行|事也越发无所顾忌。仅仅扫了两眼,这位言半圣便直接拍案而起。
“败类!此子当诛!”
其他还未看到信件的人顿时好奇了,待到信件传阅到他们手中后,他们这才明白言半圣为何会愤怒至此。
“华老,这信……”
有些人心存犹疑,实在是信上写的内容太不符合他们心中对信主人的认识了,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不过熟悉李锋岳字迹的人却可以判断出,这确实是李锋岳亲笔所写。
华佗面上带着痛心道:“这几封信都是我让人亲自从李锋岳的房间暗格里搜出来的,之前我就听到有人密报,说李锋岳与敌私通,若不是有了实实在在的疑点,我还真不会直接让人偷偷去搜,但现在看来,他并不是被冤枉的!”
李锋岳平时在众人心中的印象极好,尤其是他对外展示的一向是公正无私的形象,所以哪怕看到这几封信了,仍是有人不愿意相信。
一人道:“像这样的东西不应该装在宝螺里最为保险吗?怎么会藏在所谓的暗格?会不会是有人诬告?华老,您能告诉我们密报之人是谁吗?可信吗?”
华佗早料到有人会不信,解释道:“你可别忘了,宝螺这东西可并不比其他地方要更安全!青岚居士的例子可就发生在不久之前,李锋岳会有所警惕也是极有可能的。至于密报之人,恕我为了保护他的安全,暂不相告。”
又有一人站出来想替李锋岳辩解什么,还没等他说出口,言半圣就不耐烦道:“我早就觉得那李锋岳虚伪了,偏偏他平日里演得太好,你们一个个的都被他骗得团团转,现在证据确凿,还有什么好说的?让老夫先直接把他拿下!”
场中顿时有几人面上闪过尴尬,但偏偏言半圣辈分高,他们又不好反驳,只能暗自内伤。
华佗却不能像言半圣那样行|事无所顾忌,他想了想,道:“既然有些人还有疑虑,那不妨咱们就把李半圣请来,到时无论是天道誓还是吐真丸都可以,若是当真是冤枉了他,那老夫就亲自给他赔罪,你们看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跑了一天去面试,穿了高跟鞋结果两只脚的脚趾都磨破了,痛死了。明天毕业典礼,31c啊,穿学士服要热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