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简单地收拾一下,出门了。
出门前,沐宸和裘兰到剑兰阁找苏以男。
“这一路上多注意点,也多留个心眼,以防不测。若是其他人欺负你,你直接跟你娘说。”沐宸叮嘱道。
裘兰也不忘叮嘱几句,“这一去是好几天,多拿点衣服,别把自己给冻着了。”
这才是真正发自内心关心自己的人呐!
苏以男眼眶湿润了一点,她抱了抱沐宸,又抱住裘兰,“我已经是个大人了,我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们不要那么担心了。”
“小姐,我们该出发了。”小朱在外头敲了敲门。
抹掉眼角的泪,苏以男无力地笑了笑,“我这是干什么,只是出去几天而已,又不是生离死别,真是!”
沐宸眼底满满心疼之色,却没说什么,他拿过苏以男的包袱,“走吧,他们都等你呢。”
在门口亲自目送苏以男上了马车,目送马车走远了,沐宸这才恋恋不舍地收回视线。
裘兰看了他一眼,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如何开口。
沐宸转身进了苏府。
这次外出上香,仆人带了几十个,每房也都有一辆马车,由于苏狂和肖氏分不开,最后身为七房的苏以男,独自占了一辆。
苏以男在马车里变换了好多种姿势,但因没有一个伴儿,觉得越来越无聊了。
出了城后,她把马车的窗帘撩起,对外头走路的紫竹可怜巴巴地说:“好紫竹,你上来陪我吧?我好闷呀!”
紫竹赶忙摇头说:“不行的小姐,奴婢是什么身份,您是什么身份,这万万不可。您要闷了,这样和奴婢说说话。”
苏以男白了苍天一眼,“我这样趴在窗口和你说话我很累的好不好,算了,我还不如闷在这里。”
紫竹轻声一叹,“唉,可怜的小姐,以前都不是这样的,肯定是沐公子如今不在身边,一时适应不了。”
不停地变换了好多种姿势,不管是躺着,还是趴着,还是跪着,还是挨着,半天都还没到,苏以男又熬不住了,又把窗口的帘子打开,看着紫竹那亲切的脸蛋儿,差点哭了,“紫竹宝宝,求你了,上来吧,让小姐我闻一闻你身上的香气都好啊!”
紫竹哪敢上马车,要是被其他的婢女发现了,眼红她,把她告到老爷面前,那她惨了。她摇了摇头,“不行的小姐,奴婢是什么身份……”
她话还没说完,苏以男板着脸把帘子放了下来。
出了城又赶了半天路程,苏以男终于无聊到犯困了,但她刚闭上眼睛睡,突然车夫勒停马车,马儿受了点惊吓,前蹄扬起,虽然只是把马车掀起了一点,却已经把苏以男给震醒了。
好不容易睡着,这怎么开车的?苏以男撩起前面的帘子质问车夫,“干嘛停车?”
车夫指指停在前面的马车,“对不起七小姐,小的不是故意的,前面的马车突然停了,避免撞到,小的才不得不停下来。”
苏以男放下帘子去撩开窗户的帘子,往外一探,紫竹她人并不在,于是又去聊另一边窗户的帘子,吩咐外头的小朱小环,“你们谁,去前面看看发生什么事了。”
小环跑到前面没一会功夫跑回来了,对苏以男说:“小姐,是二房的马车坏了,正在想办法修呢。”
苏以男看看周围,全是树林。马车要是修不好,那二房的人不是要跟她一起挤吧?
不要啊,除了紫竹和肖氏,她不要与其他人同挤一辆马车。
苏以男的担心的事情,变成真的了。不过来与她一起挤马车的人,只有苏长远夫妇。
“七妹,我们的马车坏了,不介意大哥大嫂和你一起挤一下吧?”上了马车后,苏家大少奶奶宋染一脸和气地询问。
苏以男稍微让开了一点空间,勉强自己挤出一点笑容来,“不介意,大哥大嫂尽管坐是。”
不出多久,马车又重新赶起路来了。
苏以男看了苏长远夫妇一眼,这时一个大大的呵欠来了,打完呵欠后,她挨着马车闭上了眼睛。
苏长远看了苏以男一眼,确定苏以男睡着了,便情不自禁地把妻搂住,如饥似渴般在她脖颈上蹭。
宋染怕苏以男突然醒来发现他们在干这种事情,把苏长远微微推开了,“相公,有人。”
苏长远怜地捧起妻的脸庞,郁郁地说:“自成亲以来,咱们都没有多少时间单独相处过,我没日没夜地在外为朝廷奔波,一回到家里,又为父亲分担,对你的关心太少了,对不起,染。”
宋染含泪而笑,温柔楚楚,“只要你人好好的,可以了,妾身不奢求其他。”
他吻上她的唇,越陷越深。
“相公……”宋染微微抵抗,还偶尔注视苏以男一眼,怕苏以男突然醒来发现他们。
“不要理她!”
说着,苏长远把宋染的双手按在了座椅上,压了下去……
在宋染完全解除防备投入情绪的时候,无意一瞥,发现苏以男正把眼睛瞪得大大的看着他们,吓得她惊叫一声,“啊!”马上起身坐好,慌乱地寻找衣物挡住自己。
苏长远回头看了一眼,给了苏以男一个厌恶的眼神,便拿过衣物盖在宋染身上,然后又不慌不忙地给赤着上身的自己披上衣物,全程都是冷冰冰的。
“七妹,我们……”这种羞耻的事情,让宋染难以启齿。
见苏以男还瞪着他们,苏长远十分不耐烦地吼了吼,“看够了没有?”
没错,一直以来,苏长远一见到苏七儿这样朝苏七儿吼叫的,仿佛满身的火气没处发似的。
以前苏七儿越是不还嘴,苏长远吼得越厉害。
懦弱的苏七儿,不管见到哪个苏家人,都怕得不行,生怕自己被打死了,然后不能去完成自己身上背负的使命了。
她不能反抗,她不能还嘴,她要努力保住自己的命,她还没有从母亲那知道自己背负的使命是什么呢,所以她不能有半点性命危险。
近两年,苏七儿学会聪明了一点,凡是见着苏家人躲得远远的,以防又被打了,虽然有时候不能幸免。
哼,苏七儿可以任他们欺负,但她苏以男不行,绝对不行。
苏以男咬了咬下唇,死苏长远,居然敢吼她,看她怎么还击。
但是,苏长远看到她这不服的样子,她还来不及开口,苏长远已一把揪住她胸口的衣服,把她拎到了他跟前。“怎么,不服吗?”
他近距离地俯视着她白希稚嫩的脸庞,表情凶狠。这个流着外人血液的小丫头,还有她母亲,她们凭什么能控制他的亲生父亲?让所有家人都为她们两人提心吊胆。
苏长远越想越气,恨不得生吞这个小丫头来解气。
“长远,你干什么,快把七妹松开。”宋染担心他们一旦惹怒了苏七儿,苏七儿会向苏狂告状,告他们陷害过她的事情。
苏长远没有松,更近距离凶狠地瞪着苏以男,他的鼻子都快碰到她的鼻子了。
苏以男一点也不甘示弱,表情十分高傲冷漠,也毫不畏惧。
看到她眼底没有一点畏惧之色,表情高傲又冷漠,脸庞虽稚嫩,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成熟。不管是神态还是容貌,都和以前的苏七儿有着天翻地覆的改变。
苏长远有那么一瞬被苏以男所蛊惑,避免自己乱神,他一把松开了她,把脸转向了一边,努力把内心的情绪压下去。
宋染发现丈夫的不对劲,担忧地问:“相公,你怎么了?”
苏以男好整以暇地整理着胸口的衣服,毫不掩饰自的真实情绪。她心情挺好地开口,“苏长远,我已经不是当初的苏七儿了,你吼我也没有用,我不怕你。”
夫妇俩极其惊讶的看向苏以男,要知道,当初的苏七儿,可从来没有以这种口气和他们说过话,以前的苏七儿,哪怕只是简单地唤他们一声,都害怕得要死。
出去了三个月,苏七儿变了,不是变一点点,而是完全变了。
不知因何,伶牙俐齿的苏七儿,反而让苏长远没那么讨厌了,反而产生一种……兴趣?
苏长远饶有兴趣地开口,“苏长远?我是你大哥,你直呼你大哥的名字,不好吧?”
“大哥?”苏以男冷然一笑,“我身上可没流着与你相同的血液,我想怎么叫怎么叫,还有,有个问题,我想问问你们,还希望你们能如实回答。”
“什么问题?”
“除了我和我娘,在这家里,你们最痛恨谁?”一如当初这样问冯氏母女一样,苏以男悠悠开口。
宋染以女人的直觉,感觉到苏以男问这个问题别有用意,她防备地皱了皱眉,“你为何这么问?”
苏以男笑了笑,这笑容背后藏着阴狠毒辣。“如果不说,我把你们全家人陷害我的真相告诉苏狂知道,那么,接受惩罚的时候,也有好多伴儿不是?但如果告诉我你们最痛恨谁,我放过你们!”
“官靖!”
“三……姨娘。”
让苏以男惊讶的是,两人同时回答了,但答案不一样。(83中文 .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