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圆缓缓睁开眼睛,熟悉的天花板映入眼帘,汤恒坐在自己的身边,看自己醒来,一脸的欣喜。
“姐你终于醒来,还好没伤到大动脉。”
“我没事。”汤圆搂过汤恒的脑袋,轻柔的拍打她的脑袋。
以后真的只有她们两个人了。
“姐夫在下面煮粥,你失血过多要补一补,他知道你这么早就醒,一定会很开心。”汤恒刚想移动轮椅去叫夜北,手便被自己姐姐握住。
“我刚醒,头很晕,想再睡一会。”汤圆的面色依然很苍白,缓缓倒下身子,拿起被子盖过脸颊。
“好,那我不打扰你休息。”汤恒移动着轮椅,缓缓推出房间。
门外传来一阵声响,汤圆睁着眼睛,静静的听两人谈话。
“姐姐刚醒,不过很虚弱,又睡觉了。”汤恒叹了口气。“可惜了这一锅红豆粥。”
“没关系,等她睡醒了我再帮她加热,担心了一天,你也累了早点休息去吧。”
汤圆竖起耳朵将话语尽数听去,察觉到夜北打开房门,赶忙侧睡,闭目假寐。
推门而入,温柔的关上房门。
将热粥放在床头柜上,将被子为汤圆盖好,修长的手指将挡在汤圆的脸颊的头发轻柔挽到耳后。
准备在她的额前,落下一个晚安吻,刚靠近汤圆,汤圆忽然转过来身,唇角悄然擦过,美目瞬间睁开。
夜北微微起身,对这个意外情况有些措手不及。
“抱歉,把你吵醒了。”
汤圆单手抓住夜北的肩膀,将他刚准备起来的身体往下压了压。
四目相对,汤圆就这么看着夜北,她想问她杀人的时候有没有心软过,她想问他,在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怎么看待自己的。
“你以前做过多少坏事。”话语到嘴边,却只是变成了这样一句话。
“怎么会这么问。”夜北显然很意外汤圆会这么问自己。
“回答我。”汤圆的眼中写满了严肃。
“什么叫做坏事,只是立场不同,利益纠葛罢了。”夜北叹了口气,如果杀人是做坏事的话,那他确实做了很多,可是汤圆现在不也是杀了很多人。
“因为立场不同所以你就杀人了。”
“你不也是吗?丧尸人手上是因为需要食物,就像人类吃面包一样,你吃面包的时候会心软吗?”夜北缓缓靠近汤圆,一只手捧着她的脑袋。“你杀丧尸的时候算做坏事啊。”
“你这是偷换概念。”汤圆一把打掉夜北的手。
“我只是举列而已,你反应这么激动,是否是因为在你内心深处也认同我的话。”
“我不想跟你说话,你走开。”汤圆一把扯起她的被子,躺下身子,大被过头。
夜北也没有强行留下,唇角勾起一抹苦笑。
“你好好休息。”
听到关门声,汤圆缓缓的将被子拿了下来,摸着自己的脖子,她知道这里面有个监控器,她不喜欢很不喜欢这种感觉。
城南的森林内,夜北负手站在雪地之中,脚边还留有汤圆的一摊血渍。
眼神如同飞鸟般的掠过四周,脑海中将搜集到的信息迅速的组建。
汤圆开始的所在位置应该是那棵大树,树叉上有明显的鞋底雪迹。
而那个男人应该是从右后方走出来,雪虽然淹没了男人的脚步,可仔细观察仍然可以发现这里的雪地与其他地方有细小的差别。
至于为什么会是男人,汤圆脖子处的伤口是从上往下划破的。
说明对方的身高比汤圆要高,而且看伤口最后的收力点,可以证明他对上口的深度有很清晰的把控,那么当时他一定是低着头的。
低头而没被汤圆发现,这个人有伤害她的嫌疑,说明这个人最起码高汤圆十五厘米左右。
汤圆身高是一米六五,那么对方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八左右。
“这家伙还很聪明。”夜北看向四周,自己设在这里所有的监控摄像机都遭到了不同程度的破坏。
能够这么灵敏的找到自己监控器所在位置,而且加以破坏,看来自己的对手是个很聪明的人。
如果他没有靠近汤圆,自己估计会给他一点时间成长。
夜北回头看向那地上的一摊血迹,汤圆如今的身手,即使自己也很难匹敌,四周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这个人应该跟汤圆是认识的。
而且关系还不错,跟汤圆关系不错的男人,夜北在脑海里不断删人,却找不到一个完全能对上号的。
“汤圆对这个人很信任,而且他们当时的姿势很接近,人与人之间有安全距离,也有亲密距离,能跟汤圆有如此亲密的距离,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只是熟悉那么简单。”
夜北的眼眸里染过一丝嫉妒的意味,手温柔的抚摸过地上的血液,强压下内心的愤怒,唇角微微上扬。
汤圆穿着棉质的粉色睡衣,坐在自己的窗户上,呆呆的看着远处的景色。
她的脑袋很乱,心里有恨意,也有不舍。
脖子上的伤如同耻辱一般印在她的心里,最关键的是她不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粥怎么没喝。”夜北从身后缓缓抱着他,温热的气息打在汤圆的耳边。
汤圆本能的想要逃避,可身子却被抱得紧紧的。
“我不饿,不想吃。”汤圆用手去推夜北。
“你跟那个人是什么关系。”夜北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可以将这句话埋在心里,以他的功力若放在平时,他完全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可是只要一想到那个人和汤圆很有可能是很亲密的关系,夜北的心就瞬间乱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汤圆本能的逃避夜北的话题。
“告诉我。”夜北靠在汤圆的耳边,声音充满了磁性,像是午夜梦回时,突如其来的死神,下一秒就能让你心甘情愿的跟他下地狱。
“我不想说。”现在的汤圆只想要逃开夜北,一个人好好的清净一会。
“乖,那就吃完饭再说。”
“我说了我不想吃饭。”汤圆的语气里染上了一丝气愤,推开夜北,跳下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