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大夫人已经气的浑身颤抖,其实她心里是又怕又急的,计划的好好的,中途却在这个卫安这里断了,还不知道外院那边现在怎么样了。
偏偏这个小丫头又被卫安逮了个正着还非得拉着秦夫人她们在这里分辨,要是真的一个不慎被看出什么来,那徐家的名声就毁了不说,外头的院子里的事只怕也会受这里头的影响。
她有些急了,轻轻的拽了拽徐老太太的袖子。
徐老太太便有些软绵绵的哎哟了一声,倒了下去。
两边的丫头婆子们急忙扶住了她,急急忙忙的喊了一声老太太。
连秦夫人也被吓住了,站在原地没有动弹,惊疑不定的看看卫安又看看徐老太太。
徐大夫人当即几步上前扶住徐老太太,眼睛在看向卫安的时候扫了那个小丫头一眼,触及了小丫头的眼神又立即收回来,急忙去拍老太太的背,一面就忍不住哽咽起来:“来人来人!去请大夫!再使人好好的送卫家夫人们和寿宁郡主出去,我们家是不中用的,被人家瞧不起,当着自家人和客人的面被人打耳光,说我们招待不周,指责我们这个不是那个不是,还觉得我们别有用心。原本就是多事之秋,可是竟还被人这样污蔑。真是青天白日的,被一张嘴把什么都给说的没了,好好的一番心意也叫人给糟蹋成这样,把我们老太太都给气成什么样了?”
她这一番话唱念做打真是都全了,一下子就把卫家所有人都架在了不仁不义不懂规矩的架子上。
秦夫人迟疑着看了卫安一眼,上前轻声问徐老太太:“老太太,您这是怎么了?先回去躺一躺罢?”
到底两家是世交,而且莫名其妙因为一个小辈闹成这样,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不说徐家,以后卫安的名声只怕会差不知多少。
这个逼迫长辈以至于长辈病倒,这个往外头说,无论是谁也得说上一句没有家教的。她也知道些最近临江王对卫安的抱怨和不满,知道现在沈琛因为这件事便时常不开心,便因为家里丈夫和沈琛情分的缘故,咳嗽了一声又道:“不过就是小事罢了,大夫人想的太严重了,您放宽心。”
这话说的还是稍微有些偏向了卫安,说徐大夫人心思太重。
这也是她看在秦东的面上,实在没法子才插的嘴。
徐老太太有气无力,在儿媳妇的搀扶下站稳了,眼角余光瞥见小丫头趁着没人注意要站起来了,便又哎哟了一声。
众人都纷纷围上去,徐老太太心里便不自觉的松了口气,只要这个小丫头跑了,那就没什么,卫安再说什么也是没人对证。
哪怕这些夫人们都看到了这个小丫头的存在那又怎么样?
她们再也不会看到第二次了。
只可惜她才哎哟完,便听见卫安嗤笑了一声,带着些嘲讽和不屑的扬声问:“你这是要往哪儿去?”
卫安揪着那个要跑的小丫头,寸步不让的回头将众人都看了一眼,视线停留在徐老太太和徐大夫人的面上,冷冷的问:“老太太怎么了?难道是知道这件事遮掩不过,知道自己请人来做客却是摆了鸿门宴,所以心里不安吗?”
这话说的就实在太不客气了,徐大夫人忍不住声音尖利的呵斥:“你胡说什么?!”
卫安没有理会,打开徐大夫人几乎戳到了自己额头上的手,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小丫头,一字一句的道:“这个小丫头到底要带我去哪里,是不是我胡说,我们按照她之前说的,去一趟不就行了吗?我们也正好去看看,那里究竟有什么东西,所以值得这个小丫头抬出沈琛的名头来骗我去,你说是不是?”
是什么?!一旦出去了,真的去了之前小丫头要带卫安去的院子
现在外头的爷儿们说不定也应该要开始往那里去捉人了,两方正好对上的话,这个小丫头骗卫安过去的说法就坐实了。
到时候不但不能构陷卫安,那假的李兰芳手里的东西也不能栽赃给沈琛
徐大夫人烦躁异常,拦着卫安不叫她动:“你少在这里胡吣,欺负人都欺负到我们头上了”
卫二夫人忍不住咳嗽了一声:“大夫人还是客气些罢,您虽然是诰命,可是安安也是圣上亲自下旨封的郡主,她作为晚辈尊重您,可您也不该这样不拿郡主当回事罢?”
卫安也笑起来了,不疾不徐的拉着小丫头上前了一步:“是啊,大夫人有理不在声高,您说是不是?我说这个小丫头借着沈琛的名头要引我出去,您说我是在胡吣,那现在咱们都不要辩解,刚才她跟我说,要去贵府三少爷的院子里,那我们现在就过去,瞧一瞧那里是不是真的沈琛在等着,事情不就都清楚了吗?总不至于,我能自己未卜先知,知道贵府的格局布置,知道贵府的下人分派罢?”
徐大夫人被她绕的晕了,握着拳头一时说不出话。
卫五夫人便恰是时候的出声了:“是啊,大夫人,老太太,我们也很好奇,这个小丫头到底是要带着她到哪儿去,趁着大家现在都在,不如我们就一道去看看,到底是要带安安去什么地方,又是不是去见沈琛啊,您说是不是?”
徐大夫人还没说话,卫安却已经冷冷的把那个丫头掼在了地上:“你说是沈琛身边的汉帛让你来通知我的,说是徐家出事了,沈琛要带我先走,这些话我自己一个人总编不出来罢?再加上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应当都看见你要拽着我走了,到底要去哪里,难道你不该给我个明话吗?”
小丫头捂着自己的手腕,已经全然说不出话来,瞪着卫安,有些惊恐的往后挪了许多。
可是卫安却并没有打算放过她。
徐家把事情闹得这么大,还刻意邀请她来赴鸿门宴,恐怕根本就不是小打小闹想让她丢脸,联想什么搜查的贼匪,事情就已经昭然若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