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一道人影从天降落,大袖一挥,外圈官兵顿时口吐鲜血,哗啦啦倒了一大片。“剑不错,收点利息!”
李默只觉背后一松,剑被那人握在手里,挽了个剑花,疾速刺出,只见一地断刀废刃,竟是淡定写意破了危局。
青衣奴才嘴张老大,大水冲了龙王庙,哪来惹来的如此煞星,后悔不迭。
李默咬咬牙,趁两边仇人对峙,思忖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先溜吧,来日再取剑。若再不走,落这人手上只怕更惨。
“嘿,还想走?”那人一把抓住李默,如小鸡般拎起,扔在墙角,宝剑架到脖子,割破皮肤,冰冷入骨。“把东西还给我!……咳咳”,原来此人正是斗罗棋谷的梁不韦,有一重要物事被李默取走,心急如焚,是以稍稍压制伤势便施术追来。
一旦步入剑师,耳聪目明,胜常人数筹,轻松便寻得李默,梁不韦虽怀怒于这小孩,但坦荡一生,不忍旁观李默被乱刃分尸,是以带伤出手。
刚才看似轻松写意,却引发伤势,丹田杂气乱冲,苦不堪言。
“已经给那个绿帽子了!”李默向地上的青衣奴才一指。
“胡说!明明是蓝帽子……”,青衣奴才话到一半,被梁不韦冷眼瞧来,顿时憋了回去,冷汗直冒,忙不迭掏出金银囊包:“全……全在这里,大侠饶命!”
“不是这个!”梁不韦眉头一紧,看向李默。
“那还有什么?”李默装傻充愣,殊不知自己衣衫破烂,怀中鼓鼓地被梁不韦看得清楚,思忖先带走再说,应该还在这小子身上。
环顾四周,见众多官兵衙役踟躇不前,那一剑之威,深深刻印在心,哪里招惹了这么多官兵?“这小子难不成摸了知府的蛋蛋?”梁不韦哑然失笑,那滋味难以言喻啊,忽然脚下一软,腥甜上涌,嘴角沁出鲜血,官兵没由来精神一震,原来此人早已受伤,机会来了!
“梁剑师,哈哈,好久不见。”只见街角走出一人,尖嘴猴腮,却是华服金光闪闪,不过三十年纪,声音尖细,腰间别了两把金爪,杆端有抓形如人手,中指伸直,四指屈挠,甚是奇特。
梁不韦瞧见双爪,淡淡一笑:“贪狼爪金涛,久仰。”
“区区薄名,能为梁剑师所记,真乃平生幸事。”金涛面目猥琐,虽话语豪迈,但声音尖细让人听觉反感。
“你来作甚,莫非觉得能阻我?”梁不韦微眯双眼,看着金涛慢慢靠近。
“若梁剑师全盛时期,当然不敢,而如今嘛,嘿嘿。”金涛狞笑靠近。
“哦,你来试试。”梁不韦风轻云淡道。
金涛略感踟躇,在暗处虽瞧得梁不韦气息紊乱,口溢鲜血,但瘦死骆驼大过马,梁剑师踏入剑师,名震江湖,等闲人士非其敌手,以自己剑兵巅峰水准,依旧难以望其项背,为梁不韦淡然姿态所犹豫,眼珠乱转。
既然出面,今后定难善了,不如拼力格杀梁不韦,这单买卖,东家出价不菲,只须带梁不韦手下那小子回去便可,足够逍遥半生。
“梁剑师,你若把这小子交给我,我好交差,你可自行离去,金某绝不阻拦。”金涛嘿嘿一笑。
“梁某既来,此子必须带走,休得多言,要打便打。”梁不韦挽了个剑花,傲然俊立,瞧得李默一愣,心想此人倒是一条好汉,自己这般待他,却依然帮忙。
心中五味纷杂,全然不是滋味。
金涛狞笑一声纵身扑来,双爪在手,迎面劈来,梁不韦提剑荡开,当空刺来,金涛腰部一收,避过,复而举爪袭来,转眼间便斗了十招,梁不韦只觉内力七上八下,似要压制不住体内伤势,暗暗焦急。
金涛的招式大多脱胎于禽兽,是以“鹰击长空”“群雄逐鹿”“惊弓之鸟”围绕梁不韦不住进攻,梁不韦在墙角,施展不便,又顾及李默,是以招式大打折扣,发挥不过七八成,再加体内伤势浮沉,竟是一时间落了下风,只守不攻。
金涛瞧得欣喜,嘴中念叨:“梁剑师,你贵为剑师,何必为了这小子葬身此地。”说罢,又是一记“鹤立鸡群”,金铁相交,嗤鸣一声,梁不韦鲜血满嘴,咬牙咽下,面色殷红,落下金涛眼中,分明不支的模样,大喜过望,一时间招式如流水迭出,隐隐有突破迹象,梁不韦压力更盛。
梁不韦勉力刷刷数剑,迫开金涛,扭头看了李默一眼,提起后颈,将李默高高扔起到城墙上,回头道:“小子,先走罢。”
再次面对金涛,道:“我们来好好玩玩。”
金涛脸色数变,心知梁不韦没了累赘,拼起命来,只怕自己难受,可不想折在此处,有钱挣没命花。心恨这种江湖大侠,做事一根筋,若自己有这能耐,早已逍遥天下,哪会为乳臭未干的小子拼命。
存了心思,便下手渐弱,不肯以命相博,陷入焦灼状态。
李默被扔上城墙,本想脚底抹油,刚下城垛,看了一眼梁不韦,被官兵和金涛围攻,左挡右闪,险象环生,心中犹豫,想到爹爹教诲,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岂可见死不救。心一横,溜下城墙,来到众人后。
趁一官兵不注意,飞身扑上,拳打脚踢,夺过宝剑,一剑刺死。又仗着人小灵活,弯腰在人群穿梭,削腿砍足,官兵顿时人仰马翻,纷纷回头。
梁不韦压力大减,只见李默在人群中捣乱,不避危险回来救援,心头宽慰,心道没有救错人,此子不错。
李默越过人群,扔来一瓶物事,大喝道:“看,暗器!”
金涛顿时骇然,连忙避过,连滚带爬到人群后,定睛一看,却是丹瓶,不由得火冒三丈,这小子真够奸猾。
梁不韦笑了笑,服下一粒,面色渐变数下,血色褪下,金涛一颗心沉了下去,这可如何是好。
“还打么,不打我可走了。”梁不韦长剑一扬,官兵齐刷刷后退数步,不敢上前,剑师之名如雷贯耳,若是伤重,犹有机会,而今服下灵丹妙药,似伤势痊愈,还如何有胆送死。
梁不韦长笑一声,收剑抓起李默,纵身腾空,数丈险要城墙,如履平地。出城后,梁不韦一言不发朝前急行,李默只觉耳边风声呼呼作响,不辨东西,好一会儿,身子重重摔在地上,啃了一嘴泥。
“你师傅欺凌弱小,你也欺凌弱小!不是好汉!”李默哇哇直叫,拼命揉屁股,都摔红了。
梁不韦吐出一口血,憋了这么久,已是强弩之末,难受异常。
听了李默哇哇乱叫,微觉意外,这小子记性倒不错。又想起师尊,拭去嘴角鲜血,眼露追忆,低叹一声:“师尊也是光明磊落之人,往事必有隐情。”
随即脑中清明,想起刚才棋谷之事,怒火上来,抓过李默,倒提起,一声不吭脱裤子。
李默眼露惊恐,别……别……大叔不要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