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阳希尧掌心中传过来的内力缓缓散入自己周身之中,四肢的疼痛也有所缓解。道友阁 m.daoyouge.com又过片刻,关玖这才缓缓起身,体内的真气已经稳住,剩下的内伤只能等回山之后在慢慢调养。
阳希尧见由于自己的鲁莽,害得师妹重伤,其他三个弟子也是伤的不轻。
回头看向三人时,那李仲身上多有鞭痕,每一道身上都沾着不少的血迹。整个人瘫倒在地上,昏死过去。两个人在两侧照料着。
何木子伤了右手,好在只是轻伤,并无大碍。不过林瑜是四个人中唯一一个没有受丝毫损伤的人,甚至如此激战中,连一点擦伤都没有,他想来自己向来不交好运,早年又死了娘又死爹。在外流落一年,净被人欺负。不想今日如此好运气,难道老天爷终于不再折腾自己,打算网开一面?
不多时,分开追赶黑衣人的秦拾遗也回来了。林瑜见消失了一天的师傅终于出现了,心中好不激动。跑到跟前,连忙询问师傅有没有受伤,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
秦拾遗见两个爱徒相安无事,心中暗暗松了一口气。只说道:“此处也许尚存有残敌,咱们快些上山。”
阳希尧见师兄空手而归,又半句不谈那伙贼人,心知定是让他们逃了。心中恼怒,可师妹重伤,需要静养。又有几个年幼的小辈在,不好发作,只能隐而不发,随众人回山。
折腾了一夜,林瑜不知道自己是在何时在何地睡着的。毕竟只是一个十四岁的少年,单单是昨晚发生的一切,在两天前那可是一些人一辈子都不可能遇到。
也许是事发生的太多了,导致太累太困,都不知是什么时候睡着了。对之后是如何上的青黎山,没有半点印象。总之一觉醒来,恍如隔世。
睁开眼睛,林瑜下意识地要叫道:“师傅?李仲?”环视这间厢房,回应他的只有空洞和寂静。
林瑜定了定神,揉揉发酸的眼睛,查看四周,只见这是一间普通厢房,房中的摆设清苦整洁。一眼望去,不过几张单人木床,每个木床上清一色的单被素枕。被子则叠得整整齐齐,一丝不苟。一个老旧的书柜,一张四方形的桌子,几个木椅。桌子上一水壶,六水杯。再无多余点缀的东西。
林瑜起身,发觉自己的衣服已经找不到了,而床尾放着一套洁白的新衣服,跟自己的身形无二,便穿好坐了一会。
房内甚是安静,可林瑜的心里确实十八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越是安静,心里越是不安。脑袋里总冒出一些奇怪的念头和想法。
忽然,他感到脸颊一阵凉爽。回头这才发现门是虚掩的。从门缝中,飘进来一丝若有若无地凉风,打了个激灵,原本忐忑的内心平静了不少。
林瑜想到与其心里瞎想,不如出去看看,毕竟眼见为实。他一步一步走近门口,不过两只小手却有些僵硬,不受控制,提不起来。他的心跳得厉害,屏住了呼吸,咬着牙,“咯吱”一声,拉开了房门。
屋外明亮的光线格外耀眼,令他伸手挡住光线,眯起了眼睛。温暖的阳光落在身上,清凉的空气中,透露着浅浅的温暖。
门外有两段阶梯,下来是一处庭院,庭院中间有几棵小树,树下草木丛生,没有杂草。还养着几朵不知名的小花,正开放着花骨朵。树旁还有一处石砌的圆桌,四个方向各有一个石墩。林瑜坐在石墩上,疑惑着,想喊叫却不知道喊什么。
忽听身后传来一个陌生声音道:“你醒过来了。”
向后看去,只见一个青年道士站在那里,手提一个红木食盒,一身浅白色道袍,面冠如玉,颇有英气。只见他信步走了过来,将食盒放在圆桌上,说道:“醒了就好,昨天折腾了一晚上,这肚子该唱空城计了吧。哈哈哈……”
见他如此随和,林瑜一回神,感觉到饿肚子。心中对他多了几分好感。支支吾吾的回道:“谢谢……不过你是……”
青年道士先是一愣,后笑着说道:“也对哦,我都忘了说自己是谁。”又笑了两声,说道:“我叫张珂,是咱们紫霄宫太乙殿的弟子。按入门的顺序,我是你的师兄……”
二人对看了一眼,林瑜站起身来,恭敬说道:“是…师兄啊!我…叫林瑜。”
张珂见他有些认生,只点点头,从食盒中取出饭菜,柔声说道:“别站着了,快坐下吃些东西。掌门,你师尊和其他几位长老正在后殿议事,吃完了你跟我去一趟。”
林瑜“嗯”了一声,坐下小口吃着。吃完后简单收拾了一下碗筷,整理好衣装,跟着这个贺炎师兄,二人走出了这个庭院。往后殿走去。
路上林瑜望去,紫霄宫古树青路,房舍建筑中透露着岁月清洗的痕迹。遇到的道士或高或矮,或长或幼,各自有序,洁衣一片。各个眉宇间闪烁着道古清风,犹如幽游九天的繁星一般。
行至紫霄宫的宫前宫后,沿途看过许多景致,真叫人应接不暇。还听贺炎师兄细细讲到,自主殿三清殿、向东有九天殿、天枢殿、药王院。向西有太乙殿、紫薇殿、天邪观。每处各有百年以上的历史,细细听来,林瑜只觉得好不过瘾。
过了主殿,再向北行弯弯绕绕行了一路,只见一片红泥墙,几处阴凉潮湿的角落里,青石板上印有少许青苔。几名道士手持长剑,把守在出入口。眼神中净是凌厉谨慎的眼神,让林瑜又想到昨夜的血雨腥风。
张珂见林瑜眼神发怵,猜想到他定是想到了昨夜那糟糕可怕的事,一只手扶住他的小小肩膀,示意不要害怕。领着林瑜快步走过把守的门口,进入殿内。
后殿不似三清殿那般讲究,殿内一尊案台,台面上青烟徐徐,却不见“三清四帝,”只言道:“有物混成,先天地生。寂兮寥兮,独立不改,周行而不殆。可以为天下母。吾不知其名,强字之曰‘道’。”故在青黎派也有一说:“不信鬼神,只拜天地。”
后殿侧室,除去几个蒲团,四张短桌,桌面笔墨纸砚,书籍数本,再无点缀之物。此时四位长者盘腿在蒲团之上,成半圆形分坐。身旁还站着几人,恭敬无比。玉阶子秦拾遗,长灵子阳希尧也在其中。殿内众人正在谈话,似乎在谈论着昨日之事。
门中秘宝险些被盗,弟子被敌人袭击,太素宫首座关玖长老身负重伤。这种事可谓是奇耻大辱。青黎派召开会议,对于这起事件,大家一起商讨应对之法。此刻除去受伤的关玖长老以外,青黎派掌门,五宫首座长老大多都已到齐。
走进侧室,林瑜还看到消失了一夜的李仲,他正在那四个老者的跟前,说着什么。
张珂带领林瑜走近,恭声道:“回禀掌门,太师伯,各位师叔,弟子奉命将带师弟林瑜前来。”
中间老者便是秦拾遗的师傅,青黎派掌门房龄逊。只见他闭目沉思,不听不答。其余三人都为房龄逊同辈师兄弟,青黎派的高层人物。
三人分做两旁,见掌门这般,众人对视一眼,左侧那老者挥手让张珂离去,只留林瑜一人。说道:“孩子你过来,走进一些。有事要问你,你务必实话实说,不可乱说诳语。”
林瑜走到李仲身旁,斜眼瞧了他一眼,看他身体似乎无碍,倒松了一口气。回头见这眼前&039;这几人气度不凡,道骨仙风,双眼清澈明亮。师傅也只是站在一旁,小心侍候。心知道定是青黎派地位崇高的掌门和长老们,心中又是激动,又是紧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