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宫侠影 第2章 荒野怡情

    （一）村姑

    次日清晨，冰儿信步由缰，来到了玳瑁山古蛟小镇。

    这小镇，坐落在小河边上，两座石拱桥连接起三处地方，房舍依河岸而建，又是一个风景秀丽的地方。冰儿领略着村落风光，想到刚遇到的小周郎这样的坏蛋，和美少女、韩山童、彭和尚这样的豪杰、侠士，觉得此行不虚，太刺激了！

    冰儿在路边吃了些小食，正要询问泉州的路，却听一旁食客谈论起杨文广征蛮、杨金花夺帅印的事，还说杨文广把蛮王赶下深潭处，就在不远的紫金山麓，汀江河畔。冰儿不由神往，想去凭吊古人，抒发幽思。

    好不容易来到汀江河畔，寻到梅溪小镇，问乡民路径，找到那悬崖峭壁处，果然耸立着一块人形巨石，巨石悬凸在江岸，俯瞰着水面，这就是传说中的杨文广？

    冰儿哑然失笑，再问乡民传说出处，乡民说起了梅花山中的马头山寺南蛮王墓。

    去泉州的路，正要拐一个岔道走回环路。路问准了，冰儿也就不急，一路欣赏沿途风景。只见山峦重叠，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乡村炊烟袅袅，小溪流潺潺，鹅卵石中小鱼跳跃。

    贪看沿途山水，觉到腹中早空时，错过了村镇，眼前群山变的巍峨雄伟，松涛汹涌，官道崎岖。

    冰儿叹着气寻找食物，放眼四望，只有相隔很远的行路人，剩下的就是九曲十八弯的山道！

    冰儿知道眼前是白眉山，之后是平塔顶！可这山道似乎从峰顶而过，而到了峰顶，前山又还有峰顶，哪里才是头？

    终于过了白眉山了，人疲马困的正要歇歇，却有女子唱山歌：“白眉山的路十八弯，平塔顶下的水九曲长，山上留有哥脚印，水中妹在等哥来！”

    寻声看去，有个山妹子在采茶花。

    茶花附近有块金龟下蛋石，石头旁有“五龙红米酒香飘千山外”的旗幡，冰儿大喜过望：皇天保佑，终于有吃的了！

    在群峰突兀的山坳，有个美猴望月般的石崖，一股流水从崖上飘下，不远处，酒店的一排吊脚楼依山而立，山后是竹林、和四季常青的灌木林。一块老鹰石下，参差不齐地长着，许多小花、小草，还有蘑菇、常春藤蔓。

    冰儿觉得饿的前心贴后背。

    “客官，请到店里坐坐，歇歇脚，喝茶还是吃饭，自便！”一声娇嫩的声音从屋中传出，隔着店门半卷的竹帘，走出一位女子。

    这女子穿一身紫色衣裤，上衣紧缩地悬得高高，露出洁白的肚脐，紫色纱巾绾住长长的秀发，微风吹过，衬托的白皙、粉嫩的脸更加洁白，像一朵清纯的紫罗兰，西斜的日光下，紫色纱巾把女子的脸映的更是紫红！

    “紫罗兰！”冰儿想象着，随口叫了出来。

    那女子正是怀春的二八佳人，在冰儿直视下，脸色窘的通红。冰儿问：“看这山中云遮雾绕，而姑娘衣袂飘飘，美丽动人，莫非真是仙子？”

    紫衣女眼睛滴溜溜地转，笑道：“山里靠近梅花山原始森林，山里水好，空气好，山里人长得白！”

    冰儿在餐厅坐下，看着屋内隐约中走过的其他人，高声说道：“店家，有什么好菜、好酒么？”

    绿衣女笑道：“有的，溪鱼焖豆腐、清蒸石蛙，炖山鸡、薄荷野兔；还有五龙红米酒！”

    冰儿饿得要过气了，声音低了八度：“菜都要，酒两斤！”

    “一人吃么？点多了！两个荤的，加一个素菜，足够。”紫衣女道。

    “贵么？”

    “不贵！半两银子足已。”

    “那好，我给你一两。要快！饿扁了。”

    “唉，量很足的，多了吃不了，何必多花钱？”

    “开酒馆的，还怕人肚皮大？”冰儿摇头道。

    紫衣女笑了笑，走进厨房。

    不一会，出来一位同样漂亮的蓝衣女，擦着桌子，放好碗碟。

    又一会儿，又来一位同样漂亮的红衣女，端出茶水，放在桌上。

    山中有好水，平地有好花！但是，在这深山官道旁有三朵鲜花，真让人不敢相信，冰儿苦笑着，摇了摇头。

    须臾，溪鱼焖豆腐、清蒸石蛙、一壶酒绿衣女端上了桌。

    “炖山鸡、薄荷野兔要多些时间。”蓝衣女道。

    “先喝酒，还是上饭？”红衣女问。

    “别忙，我先吃再说！”冰儿不耐烦回答，先把溪鱼焖豆腐吃掉半盘，再把石蛙吃了几口，自斟一碗酒喝下。

    “小馋虫！这样的吃法，能吃出什么味？”紫衣女嗔道。

    冰儿笑了笑，这才慢条斯理地看厨房：“还有菜呢？”

    “就上！”紫衣女道。

    冰儿又斟一碗酒喝下，觉得溪鱼、豆腐、石蛙鲜嫩可口，期待着下一道菜。

    紫衣女用眼示意冰儿先吃，自己进厨房去看。

    “这小子真好看！和与三妹郎才女貌，不如让三妹嫁给他吧？”蓝衣女笑道。

    “二姐，你再笑我，我就掐你了！”紫衣女害羞道。

    “是不错，大姐我阅人无数，像这等英俊的后生还是第一次见到！”红衣女道。

    厨房的话好像不避冰儿听，分明欺负冰儿是少经世事的少年，冰儿酒气上来，连耳根都红了。

    说着、说着，语音低了下来，似乎说的是冰儿的贪吃模样，冰儿本不想在听，却想知道菜好了没有，就走近几步去看，却听到蓝衣女道：“大姐、三妹，何时动手麻了他？”

    “我看算了吧，这少年怎么会是坏人？”紫衣女道。

    “难说，江湖无情，好坏怎能看脸谱？”蓝衣女道。

    “莫非三妹看上他了？”红衣女道。

    “大姐乱嚼舌头，我是说，这人年纪轻轻，就算有不良行为，也可能一时之误，还是放他一马吧！”紫衣女道。

    “三妹此言差矣，若是年轻不学好，他年更是祸害无穷，不能姑息。”红衣女道。

    “是啊，韩兄所说，那神情飘逸的书生，原先是被放逐的皇子，元泰定帝即位，皇子才被封为王爷的。”紫衣女道。

    “没错，他是前朝武帝的皇子，被贬琼州时，和一个平民女子相识，韩兄说，前天王子和民间女子还遇上了劫匪，为首的就是一个蒙面儒生，这小子面生，既然有人说这是坏人，时间上倒是凑巧，只是，这小子不是儒生打扮，长相也嫩了些，不会搞错吧？”蓝衣女也凑过来说。

    “若是韩兄说过，肯定不会错，我们这山村野店，你见过那个单身的年少男子敢这里经过？这小子色胆包天，刚才还调戏三妹。”红衣女道。

    “说的是，没有三两三，不敢上梁山，这小子，一看就是混混。”蓝衣女道。

    “是啊，这小子也还算英俊，可惜不是好人，不可能是三妹的菜，我们还是按原来计划，先放到他，收他囊中的钱，留他的命！听话，麻药就放炖山鸡里，等他上手，再拿了他！”红衣女道。

    冰儿听她们说的话声时断时续，没听完整，心想自己也碰上过一个书生，和书生一起也有一个女子，这两人或许就是她们说的民间女子，若说那人就是皇子，谁相信会有这样巧的事？

    “是啊，这小子像是初出道的傻小子，虽然未必是坏人，但在这乱世，有钱能在江湖游荡的人，肯定不会是好人，况且，我们需要的是钱，又不是做善事，那顾得了这样许多，下手吧！”蓝衣女道。

    “好吧，依你！炖山鸡、薄荷野兔让他吃完。酒饭后，让二姐送的茶里下药！”紫衣女道。

    “好吧，三妹要让这小子吃饱喝足，果然对他有情分，这就依三妹！”蓝衣女笑道。

    红衣女叹道：“唉，都是世道所逼，这样多人要吃饭，不然，我才不愿做这事。”

    蓝衣女道：“姐妹一场不易，谁让这世道连年战祸，把我们山里的家底也耗光了，如今大姐早已是出阁的年岁了，师父把我们带大不容易，不给师父积赚些钱财，我们于心何忍？”

    红衣女叹气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是啊，我们女孩子家，迟早要嫁的，不出道江湖，怎知世道艰辛？”

    紫衣女、蓝衣女道：“好了，大姐，别说了，算我们乱嚼舌头！”

    冰儿本不当一回事，突然回过神来，暗呼“侥幸，这里是黑店，难怪在这僻静的山里有如此多美女，原来都是盘丝洞来的女妖精，在此找唐僧肉吃！”

    一会儿，红衣女端上炖山鸡、薄荷野兔，冰儿见色香味俱佳，只管痛快吃肉，大碗喝酒，直到蓝衣女端上茶来，才停顿。

    蓝衣女殷勤道：“客官，酒饭用过，多喝些茶吧。”

    冰儿指着门外的美猴潭瀑布：“菜好，酒好、人美、风景也好，真是人间福地呀！”

    红衣女、蓝衣女顺着冰儿的眼睛外看，随口道：“客官真会说话！”

    冰儿把茶碗举起，顺着酒意，半进半岀，毫不迟疑地一口饮尽！

    红衣女、蓝衣女笑了，但，笑声中充满歉意！

    就那么一会功夫，冰儿惊讶地张大嘴要说话，话没出声，人已经仰脸倒翻于地！

    红衣女上前摇了摇，冰儿酒气上冲，是酒醉还是麻药，难以分清。

    紫衣女把冰儿扶起，要换手，却被冰儿高大身躯压倒。

    蓝衣女忙把冰儿脱开，拽起紫衣女，俩人合力把冰儿抬到内室床上。

    “得手了！”红衣女问道。

    “大姐，我还是对这少年很怀疑，他刚才只是和我开玩笑，算不上调戏我。”紫衣女道。

    “三妹，你去遛遛马，看有没尾巴跟随，待我把少年捆好，等他醒来，再问少年家在哪里。是否有钱赎人！”红衣女道。

    （二）小周郎

    不多久，紫衣女遛马回来了：“大姐、二姐，有客人了。”

    “谁？”蓝衣女问。

    “他之称是小周郎，说是朝廷命官，打听我们这里是否来过单身女子和单身少年。”紫衣女道。

    “朝廷命官？三妹，自古黑白两道互不来往，你告诉他什么了，我们可不与官府打交道的。”红衣女道。

    “小周郎说，有一个这少年蒙着面，扮成山匪，去拦截怀王车驾，要劫民间公主，小周郎奉命拿这少年，如果告知音讯，官府会给赏钱，帮助抓人，赏金更多。”紫衣女道。

    红衣女点点头：“我们虽然不和官府打交道，但也不得罪官府，如果官府抓坏人，也许，我们可以提供方便。”

    蓝衣女道：“是啊，大姐，要是赏金干净，得了何乐而不为？”

    说话间，残指翩然而至：“人呢？你们想要的赏钱，我给你们，我先见人，要是正主，就和你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

    紫衣女到内室把冰儿提了出来，残指眼睛发绿：“小色鬼，乡巴佬，货色真不错！”

    蓝衣女道：“等等，给钱吧，否则，我们先放人了。”

    “够了吧？一个江洋大盗才值1000两，你这个小脚色，我给一百两吧。”残指把一块一百两纹银扔给蓝衣女，顺手去提冰儿。

    蓝衣女道：“打发叫花子么？”

    红衣女道：“算了，二妹，既然是坏小子，官府也是抓去教训几天的，不值几个赏钱。”

    “还是大姐是明白人，我只是教训他一顿，他还不够格送去官府。”残指接过冰儿，冷笑一声，正要点冰儿几处大穴，冰儿却翻身而起，迎着残指的手，反手把残指手腕叼住折弯，同时在残指肩井、合谷、曲池、外关穴道上点了几指。

    残指眼见中招，红衣女、蓝衣女大惊，忙抢了过来，出手要拿冰儿，冰儿急闪，从店内跑到了门外。

    红衣女、蓝衣女见残指无碍，顺手拿过长剑追出门去，冰儿也到马鞍上抽出剑来，三人不打话，挥剑厮杀！

    “这么粗心，还说是官府鹰爪，被小毛贼也算计。”紫衣女鼻子哼了一声，帮残指解穴。

    红衣女、蓝衣女武功高强、剑法凌厉，以二敌一，把冰儿前后左右要逃的去路封死，期望尽快拿下冰儿！

    冰儿已酒足饭饱，并不想即时离去，剑如狂风骤雨般地反诬红衣女、蓝衣女，那拼命的架势，你死我活的情形，反而让红衣女、蓝衣女束手束脚，一时施展不开。

    三人狠斗着，紫衣女一边在袖手旁观，一边在想着怎么向残指交代。

    又斗了许久，紫衣女轻声喝道：“别打了！听我说话。”

    三人停了下来，紫衣女轻声道：“这位少侠，既然你没事，大家就算了！我们虽然算计你，你并没吃亏，你虽然行为不检点，但，碍不着我们来管，如今有官府鹰爪在此，由他发落就是。”

    冰儿原本对劫道强徒反感，见是三个美女，不想计较太深，听紫衣女说行为不检点，不禁怒道：“盗匪就是盗匪，跟你们没得计较！你们和残指一道，也不是好货色，我要是就此罢手，还以为怕了你们！”

    紫衣女还是娇声慢语道：“你曾做劫贼，又轻薄好色，小小年纪，在这里逞什么口舌只能？我们再此开店，原本犯不着与官府中人搭上关系，可是，江湖中最忌讳的就是色戒，所以才帮官府中人办事。”

    蓝衣女道：“三妹说的是，何况刚才你吃了我们的美食，我们还没收钱呢。”

    “信口雌黄，你还想收钱？你这里成了卖人肉的前朝的十字坡酒馆，要钱没有，要命，只管凭本事来取。”

    紫衣女嗔怒道：“真是不知礼数的野小子，我们原本还想得饶人处就饶人，难道怕你么？”

    冰儿冷峻的脸凝满了霜：“来来，不就是盘丝洞的一窝蜘蛛精，三人一起上吧，省的我多费手脚。”

    紫衣女微微而笑：“不必！既然没打够，我也手痒，正好比划比划！”

    冰儿见紫衣女不把他看在眼里，笑道：“比划要有彩头，你输了怎办？”

    “怎办？凉拌！你既然是小色鬼，不就是看上我们三妹了，看你们年纪相当，不过是个稚嫩的毛孩，或许只知道女子好看，我这三妹心高气傲，鲜逢对手，要是你赢了，三妹就嫁给你做娘子。”红衣女娇笑道。

    蓝衣女也笑道：“大姐，你还别说，这小子有鼻子有眼，武功也不错，年岁不大，土里土气的，像刚出道的，说他是小色鬼，我还不太信，或许，这小子没有坏到不可救药，他输了，就抓回山调教，做三妹的上门女婿吧！”

    紫衣女窘道：“这野小子很坏，姐姐别胡说！”

    冰儿被他们调侃，心中不忿，脸一红道：“你们料定我会输？我输了，就给你们端洗脚水，我赢了，就把黑店拆了，不让你们为恶江湖，如何？”

    紫衣女道：“端洗脚水也不要你，看你年少无知，兴许是初犯，你输了，就在店里做小厮，等你师门的人来赎人！”

    不等彼处说“好”，冰儿与紫衣女就过起招了。

    紫衣女刚才已看清冰儿套路，并没什么精深的武功，而冰儿欺紫衣女是老幺，武功应该最次，两人都志在必得。

    接招后，两人方知情况不同！冰儿招式不多，但沉稳娴熟，且内力强劲；紫衣女天资聪颖，身轻若燕，剑法犀利，招式武功都在两师姐之上。

    这一战，冰儿大开大磕，正面强攻；紫衣女则剑法精纯，如水银倒注。似乎冰儿全身都被紫衣女笼罩于剑网中，而紫衣女则从冰儿的抵挡中，感觉到绵绵的进击力道！

    这是一场势均力匀的大战，数十招后，更是奇峰迭起，紫衣女招式层出不穷，屡换新招！冰儿没什么花样，却沉稳老练，出剑速度偶尔增强。

    天色渐晚，紫衣女见冰儿出招不轻浮，且对她女子之身颇多顾忌，不像奸恶之徒，说道：“兄台高明，我两罢斗，交个朋友如何？”

    冰儿从心底佩服紫衣女武功高超，比木芙蓉更有韧劲，心想这世上怎有这样多武功高强的女子，红衣女却道：“别打了！男子汉那么小气，不就是借你赚了几两银子么？”

    蓝衣女也道：“我们是双赢，你喝酒吃肉没多花钱，我们陪你打架，出一身汗，也没赔本，还不点到为止？”

    冰儿看着三个如花美女，已经说了软话，绷紧的脸，不禁露出无奈的笑：“好吧，能领教女强盗高招，在下有幸！青山永在，绿水长流，就此别过，谢谢！”

    “等等！还有我在，我有话要说。”残指见冰儿要走，急忙上前拦住。

    红衣女道：“你说这小子是盗贼，我们才用他换钱，人交给你了，你的赏钱我们也收了，我们两清吧！”

    残指道：“江湖有江湖规矩，你接了钱，就该给货，你不知道我是谁吧，你们要白吃我小周郎，空手打发我走么？”

    紫衣女道：“谁知道什么小周郎，按江湖规矩，我们该做的已做了，是你自己手底子不够硬，把货丢了，厌谁？

    残指道：“这里是梅花山，从前也没听说过有强徒，我也是急病乱投医，听说新来一伙如花似玉的女盗匪，就来帮衬你们，今天你们既然接了我的活，不帮我抓住人，休想走脱！”

    冰儿心中虽然知道残指狡诈手狠，可是对这些武功不弱乡村女子做劫道山匪，却大不以为然，心中乐见她们受些教训，口中就道：“看三位女贼武功出众，却与小周郎这样的人狼狈为奸，这就是坏人坏报！”

    红衣女怒道：“小乡巴佬，我们放你一马，不是怕你，你败坏我们江湖声誉，却是饶你不得。”

    冰儿冷笑：“难道我说错了？你身为大姐，为身不正，带坏两个妹妹劫财劫道，你不说，我还忘了给你们在江湖上扬名！”

    残指道：“不错，三个娇滴滴的女子开黑店、劫道，赢了自然风光收钱，输了可以卖色相赖账，见到喜欢的少年男子，就还抓去做压寨夫君，还不够黑？”

    冰儿也觉得抓人做压寨夫君，过于放荡，点头道：“小周郎此话正是我想问的，盘丝洞的女妖精原来是师门逼出来的么？”

    蓝衣仙子怒道：“大姐，我们开玩笑的话，这小子当了真，他替三妹提鞋都不配，原来和小周郎是蛇鼠一窝的，今天即来挑事，就让他们一起上吧，不就是要打架！”

    残指笑着对冰儿道：“其实，你也不算坏人，说起来，还帮过我，记得上次我中了蒙纱女的毒，是你绊住她，才被我追上的，只不过，你不该好色，反过来又帮她和我对敌，否则，我怎会找你的茬子？如今，人家摆出谱了，我们的过节先放一边，其实，你我就算不是好人，但也不会剪径劫道，贪人财物，何不顺了她们的意，花开须折直须折，莫待花谢空折枝！”

    红衣女道：“三妹，他们原来确是同一伙的，一个扮红脸，一个扮黑脸，来挑破我们的生意的，我们上当了。”

    蓝衣女怒道：“或许吧，这小子刚才看三妹的样子，分明是色狼，三妹还不信，这个小周郎，一双眼睛老是在我们身上转，更不是好人，我们合力把他们拿下吧？”

    紫衣女迟疑道：“江湖传闻，小四恶到处惹是生非，这小周郎会不会与小四恶有瓜葛，而这小色鬼又怎会与小周郎合谋，也罢，小妹听姐姐们的就是。”

    冰儿想要撇清，残指道：“少兄，哥哥知道你要说‘君子好逑，窈窕淑女’，孔子也：食色性也！谁叫这些村女不检点，外表可以，内心却很黑，你不是要行侠仗义么，还不出手？”

    冰儿觉得残指很坏，却也不屑于这三个村姑仙的所作所为，口中不说，神色中已露出对三个女子的不满。

    “软骨头！大姐，这两人臭味相投，搅在一起怎么会是好事？不如把这两人一起拿下。”蓝衣女觉得刚才钱要少了，为这点钱，惹上一身晦气，气不过来。

    红衣女平日高傲，也不忿残指所言，而紫衣女脸皮薄，一时抹不开，只好跟着进退。

    “哼，皂白不分的糊涂女子！”冰儿要避开，已然来不及。

    三个女子心意相通，按三才阵天、地、人各占方位，把残指、冰儿围拢后，长剑翻飞，直往二人身上招呼。

    残指、冰儿本能地相向而立，背靠背迎战！

    三才阵，人还是三人，阵势驱动，威力则添了一倍，冰儿连试几剑，三女力道、招式都同样无懈可击，这才明白刚才蓝衣仙子认为他会输给三妹，不是空穴来风！

    残指风闻过三才阵的威力，刚才自己见三个女子，就心中疑惑，知道女流之辈，敢独闯江湖，自有本钱，所以只是嗷嗷叫，实则不动手。今三个女子同时把冰儿当作对手，无疑多了强助，于是悄声道：“少兄，适才你帮蒙纱女子之事，只因不知她的偷盗内情，这事暂且揭过，我不会再计较。今天你我要同心，倘若你我心生芥蒂，就会伤于三个女子剑下。”

    冰儿见事已如此，觉得三个女子虽然太骄狂，但，这阵仗确实高明，若不出招，定会被她们伤了，也就长剑疾出。

    残指、冰儿两人同心，剑、扇同展，强势地发起了攻击，不是鱼死就是网破。

    争斗多时，残指起先还担忧冰儿武功稍逊，帮不了太多，只是拉一个来垫背。之后，见冰儿受同等压力，发挥出同等抗力，不禁大喜，想进一步收为已用，出招时也就维护着冰儿！

    投之以桃，报之以李！冰儿以为残指厚道，也维护着残指，俩人心意相通，武功招式威力也增强许多，一场大战，只杀的天昏地暗、日色无光。

    平塔顶山石陡峭，五人大战后，在场地上游离着移动，不知不觉中走上了山崖，虽然山崖之下云雾缭绕、山岚滚滚，深不见底，可是没人觉出危险。

    “大姐、二姐，我们这样打架好像在赌气吧？要是糊里糊涂掉下山崖，那才叫冤枉！”紫衣女想到了什么，不禁说了出来，红衣女、蓝衣女与她心意相同，都退一步罢斗。

    残指对冰儿道：“难道就这样放过她们？”

    冰儿冷峻的脸露出不屑：“她们虽然劫道，我并不清楚她们是否坏人，我觉得这仗本来就没来由，糊里糊涂地打，权当是练功出了身汗！你为人心术不正，我已亲眼所见，你若要了结我们的梁子，等她们离开后，我接着就是。

    紫衣女见冰儿与残指不像一路，猜到姐妹三人中了残指离间之计！有些歉意地对冰儿道：“小周郎让人捎信，给了定金，说少侠是劫匪，要我们帮助拿下，我们不知小周郎身份，误听挑拨，才与少侠结下梁子，请问少侠尊姓大名，出身何门派？”

    冰儿见紫衣女眼波若水，娇躯似柳，温柔可亲，说话也合情理，不禁老实地说道：“我只是遇见残指欺负女子，才跟残指打了一架，说不算什么梁子。我家居海外孤岛，才从岛上来，武功只是爷爷所教，名叫冰儿，岛上只有爷爷和我，爷爷姓南宫，爷爷没说我姓什么。”

    残指刚刚和冰儿联手，似乎亲近了些，却也忍不住大笑：“小兄弟，你我是因为那蒙纱女才相互猜忌的，你帮助美女，那是好色，我也不怪你，不过，你这话就糊涂了，你爷爷姓什么，你不就姓什么？真是傻到家了！”

    冰儿因残指也维护过他，也没有那样讨厌残指了，摇摇头：“不是的，我是爷爷捡来的。”

    红衣女、蓝衣女两人议论道：“爷爷姓南宫，你孤身在岛上，难怪脸上冷冰冰的，不如就叫你冷少侠吧？”

    残指也点点头道：“小兄弟，是该叫你冷小子！”

    紫衣女子聪慧，见残指是拉拢冰儿，共同对抗她们姐妹，想拆解残指和冰儿的联盟，眼睛一眨一眨地说道：“原来你是孤儿，或许比我年长，其实你笑起来是很可爱的，你名叫冰儿，太冷了，我叫你冰哥哥好么？”

    冰儿并不知紫衣女含有拉拢之意，被一声冰哥哥叫的，心从胸腔里要跳出来，眼怔怔地看着紫衣仙子，觉得眼前的女子似乎熟悉。

    紫衣女觉得奇怪，不就是一句玩笑称呼，这人会傻么：“冷少侠！我说错了什么？”

    红衣女、蓝衣女与紫衣女心意相通，知道三妹戏耍之意，抿嘴在笑。

    冰儿激动地点点头：“没错，我好就没听到我妹妹叫冰哥哥了。”

    眼见冰儿感情波动，被紫衣女说动，会与三个女子化敌为友，如意算盘要落空，残指心想：冷小子与三个女子毕竟是两拨人，若是能解决冷小子和三个女子中的一人，剩下的人就无能为力了。

    残指眼光游离间，趁众人不注意，轻按扇柄按钮，一缕毒烟射向冰儿和紫衣女。

    紫衣女还没意识到毒烟的害处，本能地闪避，怎来的及？冰儿在岛上领略过媚尼毒粉，已知残指在使毒，电光火石间跃出，一手要把紫衣女拉开，自己挡在毒粉前。

    紫衣女并不知冰儿是拉开她，本能地朝崖内挣扎，残指趁势折扇轻拨，竟要把紫衣女与冰儿拨下山崖！

    冰儿摇晃中，立足不住，跌出石崖之外，往山下坠落......

    （三）寻人

    紫衣女吸入毒粉甚微，入鼻即知是毒粉，急忙闭气且把所吸入毒粉吐出，就这瞬间，眼睁睁地看着冰儿坠落，山风吹过，紫衣女立时清醒，怒目直视残指，残指讪笑地拉紫衣仙子近乎：“三妹，我没有让你摔落之意，只想借你之手推冷小子而已！”

    红衣女、蓝衣女眼见一霎那间，紫衣女在阎王殿前走了两回，江湖险恶，可见一斑！三个女子探头看崖下冰儿，只见崖下云雾阵阵，深不见底，哪有人落痕迹？

    “小周郎，我猜想着你是谁，你就是残指，江湖传闻的小四恶，听说小四恶心狠手辣，今天遇见，果然有过之！我三妹何时得罪与你，她还是花样年华，你就要置她死地？”红衣女道。

    残指奸笑道：“大姐，你三妹拉拢冷小子，明摆着要我好看，我也想有红袖添香，得美人陪伴。可是，若有危险，还是要先自保。”

    “荒唐，你胡乱害人，还自编理由。”蓝衣女道。

    “老二，江湖相斗，各显其能，三才阵天下闻名，若不能为我所用，终是大敌！若能三去其一，三才阵摆不成，要擒住余下两人，岂不是探囊取物？如今三妹已中毒，我并不怕你们了。”残指道。

    篮衣女道：“残指，还探囊取物，想捉我姐妹，做梦吧！既然你心机残忍，我们也正好趁小四恶放单，别说是以众欺寡，今天就不放过你了。”

    残指两眼一翻道：“我是朝廷贵人，泉州巡抚尚要看我脸色，岂会怕你等草寇？你们收钱而未交货，失信在先，我不想致你们死地，是因猜到你们是栖霞女，江湖上有绝色美女之称，今天的事最多就算扯过！你们若要杀我，也没这样容易。若说以众欺寡，可知道除了刚才试过的毒粉，我还有多少阴招可对付你们？”

    红衣女道：“三妹，你果真中毒？”

    紫衣女点点头：“是的，不过，已被我吐出，应该无碍了。”

    蓝衣女道：“大姐、三妹，这口气难咽，拼了吧，过了今日，要杀他恐怕难了！”

    残指理短，情知不是栖霞三才阵之敌，只想混过眼前，只好道：“不妨做个生意，今日之事，除了扯过外，他日我不再用官府名誉为难你们，可行？”

    红衣女道：“得道多助，失道寡助！你小周郎生性狡诈，今天服软，只是权宜之计罢了。”

    残指冷冷一笑：“你们不怕我小四恶，难道不怕武林浩劫么，知道十八年前，江湖谈虎色变的魔头么？”

    三个女子摇了摇头，虽有听闻武林中的血雨腥风，但毕竟是传闻而已。

    残指骄横地说道：“我师门武功若练成，岂是你三才阵可敌？放眼江湖，别说你们惹不起，整个江湖又有谁敢惹我？”

    紫衣仙子道：“不就是背靠朝廷，有元庭蒙古人依仗？”

    残指大笑：“你们这些初出江湖的雌儿，孤陋寡闻，难道你们师父没说过域外四绝不能惹么？”

    听到域外四绝，栖霞三仙子不禁花容失色，那是绝迹江湖的魔头，难道失踪十八年后还会重现江湖？

    残指知道已把三个女子吓坏，进一步吓道：“好了，不打不相识，是敌是友你们自己分辨，我要走了！”

    眼见残指一步三晃地走，三个女子因师门而不想招惹这小魔头，只好任他离去。

    其时，元泰定帝当政，，忽必烈大帝的幼弟旭烈兀之孙合赞汗统治伊儿汗国，东起阿姆河，西至地中海，北自高加索，南抵印度洋，都是旭烈兀的国土。

    元武帝时，合赞汗曾把察合尔台汗国的一个郡主，送给旭烈兀做妃子，谁知，郡主到上都后，旭烈兀原本要回的，却因事滞留在波斯。

    这位郡主是皇族与波斯人的混血儿，黑眼、鹰鼻、嘴角微翘，没有西域女人的妇道，却有蒙古草原人的剽悍。

    郡主的汗国与吐蕃近邻，经过吐蕃时，曾与喇叭打过架，因年少就有嫁旭烈兀的背景，谁也不敢惹她，那时到上都没有嫁成人妇，就浪迹边寨，寻访高手学艺，天山的血鸠，草原的孤狼，都是雄霸一方的顶绝高手，三人认识后，又慕名去找吐蕃喇叭切磋，吐蕃喇叭知道郡主身份高贵，与她们三人结成至交，虽然那时的郡主武功差了许多，凭着她的执着，很快就把另外三人的技艺贯通，自成体系，因为她的不死不休，所以，还略胜孤狼半筹。

    之后，武宗皇帝起先疏于照管这位郡主，使这位郡主肆无忌惮，伙同三个哥们，纵横草原，为非作歹，闯出域外四绝的名号。

    不知何故，正当域外四绝横行霸道之际，突然却销声匿迹，在江湖失去踪迹。

    近期，江湖又有域外四绝复出之声传出，人们知道了丞相倒刺沙派出特使行走中原各地行省，而特使之旁似乎有十八年前的域外四绝影子。

    泉州府义军造反，丞相倒刺沙极为不满，让特使整顿地方军务，特使就叫残指居间传达指令。

    谁知残指好色，听说居住建康的怀王，原本是放逐的皇子，却带一位倾城倾国的汉族女子游逛，被江湖传的神乎其神，不禁色心大起，想一看究竟。

    英宗帝清除铁木迭儿势力，而泰定帝则用铁木迭儿，引起漠北诸王不满，铁木迭儿自知泰定帝江山稳固，要对他下手了，就去了泉州，想找怀王，借此与武帝旧臣笼络关系。

    而泉州刚在剿匪，怀王只好往南暂歇，谁知，在云沼道遇上残指冒充山匪打劫。

    残指带着特使给的玉佩，原本是与地方行省沟通的信物，玉佩丢了，残指不由惊慌着满江湖寻找起蒙纱女来。

    蒙纱女却凭空消失，残指只好找把气泄在冰儿身上，如今冰儿掉崖，他只好回泉州府，把玉佩弄丢的事让人告知特使，并信誓旦旦地说会找回。

    残指之父曾是宰相幕僚，泉州乃大漠、中原、西域、波斯的通关重镇，知府肥差自然要宰相倒刺沙的心腹来做。

    周知府知道些元庭内幕，残指掉了玉佩说小事小，可周王和世剌瓎与怀王图贴睦儿都是武帝子，武帝旧臣都有维护武帝后人之意，牵涉到怀王图贴睦儿，这事就大了。

    再说玉佩是特使之物，特使与手握重兵的地方诸侯关系复杂，要是被江湖上如韩山童、刘福通、郭子兴利用，骗取藩镇重兵，做出不利朝廷的事，残指及家人就吃不了，兜着走了。

    周知府一面派心腹携重金入朝打点，一边发出海捕通缉令，通缉捉拿江湖重犯蒙纱女，因不知道蒙纱女姓名，寻找之时，有人听到说叫蒙纱女，所以，就通缉江湖大盗蒙纱女！疑犯为两个遇见的江湖客商，冰儿跌落悬崖，生死未卜，没有列入疑犯名字。

    海捕通缉令的事传到江北枫叶山庄，庄主柳如是猜到与女儿有关，爱女心切，忙让小儿子柳含笑去江南一趟，找到栖霞山上官老母，请上官老母帮忙打听爱女消息。

    上官老母忙把弟子们招回，原来梅花山平塔顶开野店的三个女子，正是栖霞弟子，江湖上号称栖霞三仙。

    三妹紫衣女，对冰儿跌落山崖的事，耿耿于怀，愿去探消息，上官老母知道紫衣女武功出众，只是缺少历练，就准许她去。

    在闽浙路上，走着一位清丽可人的村姑，她就是三妹紫衣女。

    村姑猜想枫叶山庄爱女任性贪玩，肯定会到泉州，因为传闻中皇子与平民公主就在泉州游玩，羡慕、惊奇是少男少女的特性，谁不想目睹皇子与平民公主的风采？

    而这皇子就是元武帝之子图帖睦尔。

    之前，铁失部属南坡刺杀英宗，才有泰定帝的即位，泰定帝即位后，就敕封图帖睦尔为怀王，英宗的皇位原本是图帖睦尔的兄长周王的，泰定帝敕封图帖睦尔也算是给皇族一个交代。

    而铁木迭儿没有得到想要的利益，于是，铁木迭儿就散步流言说泰定帝的帝位不是正宗，应该把帝位还给元武帝之子才对。

    怀王图帖睦尔感觉到了危险，原本要在封地治理政事的他，没有了享受锦衣玉食的福气，又想起了放逐时能跟他相处的玩伴，一个平凡的汉家民间女子！

    于是，图帖睦尔找来那民间女子，邀她一起寄情山水，到处游玩，江湖上就有了王子与民间公主的故事传闻。

    泉州是有名的通商商埠，聚集着世界各地的人种，除了佛教、道教。还有******教、东正教、天主教、基督教的建筑物，所以，其他人种的女子在泉州，也不是新鲜事。

    村姑来到了泉州，没有遇见柳家千金，却见到一位风骚成熟美丽、汉人衣裙打扮，比自己年岁大的女子，这女子鼻梁略高、眼窝稍深，眼珠颜色略淡，像是汉族人，又视乎是异族人种。

    这有些另类的美艳女郎见到村姑不由一愣，正要问些什么话，却遇上泉州衙门的鹰爪在抓人，村姑急忙往清源山上躲。

    美艳女郎随后跟去，碧霄岩、瑞像岩、五云深处、千手岩、奇峰醉月，村姑像放归山林的雀儿，在老君雕像前一现，并在在老君雕像前跪拜祈福后，就不见了。

    却说，残指从平塔顶这回泉州，也在找蒙纱女。

    残指听衙门的鹰爪说遇见了美女，也不管是不是蒙纱女，就满世界地去找，泉州游玩的地方很多，而残指恰巧也来到清源山。

    美艳女郎正在寻找村姑，残指相隔好远就看见了她，不由一愣，掉头就跑，却碰上两个游玩的富家公子，两个富家公子认得这位周知府家的恶少，甚为忌惮，忙上前问道：“周公子有何吩咐？”

    残指往美艳女郎一指：“看到那位美女么，好生服侍，记住，别说是我交代你们的。”

    两个富家公子忙不迭地点头说好，待残指远去，才回头去看美女，只看到一个倩影一闪，往树丛中而没。

    照管美女是让人求之不得的事，何况有残指的吩咐，只不过残指好色，泉州府衙众所周知，他要是遇上了美女，还能让给他人，那才叫天荒夜谈！两个富家公子不敢不从，一脚高一脚低地找去，最好找丢了，或者残指说的美女远远的自己在玩就好了。

    而村姑与美艳女郎错开，并非她要躲美艳女郎，而是看见了韩山童和彭和尚的身影，村姑因大姐与韩山童有过数面之缘，若非怕师父知道会这怪，早就相好了，所以也不见外，把来意说了。

    韩山童和彭和尚因官军剿灭造反的义军一事，也来泉州转悠，探听义军受损情况，见村姑说起柳家千金的事，不由拍着后脑勺，大叫“糟了！”

    村姑道：“怎么糟了？”

    彭和尚道：“柳姑娘就是个惹祸精，她要是知道有人找她，一定会来把事情闹大，否则，她就认为不够刺激。”

    韩山童道：“杨姑娘，残指他们找柳姑娘，你如果被他们撞见，也没什么好事，你还是回栖霞山吧，我们去找她，转告她枫叶山庄要她回去的话。”

    村姑道：“官府也在找你们呀，你们怎可露面？”

    彭和尚道：“别忘了，我是和尚，往寺庙一走，就没人找到了，而韩兄的江湖朋友众多，特别是丐帮弟子，韩兄在丐帮弟子中一躲，对面见到，也没人注意。”

    村姑道：“那好，我这就去梅花山看看，上回，我们姐妹在平塔顶开店，上了残指的当，一个外乡来的少年被撞下山崖，不知是否还活着。”

    韩山童正想问清，却见两个富家公子一路走过来，韩山童见这两人东张西望，不是什么好鸟，怕是寻找他两的，就一扭头，敏捷地往另一方向而走。

    村姑迎着两个富家公子而来，不管这两人是谁，她都想先截住再说。

    两个富家公子见到村姑，眼前不由一亮：哪来的如此清丽美貌的女子，虽然是村姑打扮，却更显得出尘脱俗，若非深谷幽兰，就是花中仙子！

    村姑视乎不在意眼前两人的轻佻，询问道：“我们认识么？”

    两个富家公子同时想到残指所托，忙不迭地说：“认识，认识。”

    村姑惊愕道：“我何时认识过你们？”

    两个富家公子同时一愣：“不认识，不认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