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阳县郁致亭外,胡才率领的十万白波军兵马在围攻了郁致城一天之后,返回了营中休整。
白波军中军大帐之内,胡才与众多兵将正在吃酒庆祝着。
“这郁致亭还真是难打,尤其是那骑兵队伍真是让人头疼,好在这郁致亭内骑兵数量不多,这几天攻击下来,应该也差不多了。”
“就是,这郁致城我们都打了半个月了,要不是这股骑兵在,我等早就将郁致攻下来了,也不用如今在这郁致城外喝西北风!”
“要我说,来这西凉之地干什么,这边荒凉的很,来这鸟地方都已经很久了,如今也没见到有什么油水,我看即便是将这北地拿下了,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到中原去劫掠!”
……
大帐之中一众武将边喝着酒边大声喧闹着,似乎已经将郁致亭握在手中了一样。
为首的胡才听到众人的喧闹声,开口说道:“你们懂什么,中原之地的确是富庶,可那里的汉军也多,我们也难以攻下,倒是这西凉之地虽然贫寒了些,但好歹汉军都被调到长安附近去了,如今正合适我等来这里,占下一块地盘,好组建骑兵。大首领已经说了,谁要是能多获得战马,就能多一些好处,这郁致往北三四百公里外就是草原,可比其他人的兵马有更多的机会获得战马,等将这郁致拿下后,我等就去草原上抓马,等老子实力壮大了,这白波军大首领的位置某胡才也要争上一争!”
胡才说完,举起酒碗便一饮而尽,就连酒水溅在身上也没有丝毫在意。
“这大首领的位置,我们首领的确是该争上一争,凭什么非得由那郭太坐着,要不是他手下人马多,首领早就是我们白波军的大首领了,我们也好跟着沾光!”
“就是,要说我们首领才适合当这白波军的大首领,至于那什么郭太,只是仗着之前是黄巾渠帅的身份,兵马众多,可如今黄巾早已不在,他那身份又算得了什么?”
“嗯,我等将郁致拿下后,即刻整兵到草原上抓个几万马匹,组成几万骑兵,到时我等就是这白波军中实力最强的一部兵马,那大首领的位置不是唾手可得!”
……
胡才放出豪言后,大帐内众多兵将都大声议论着这件事,都是支持胡才的言语,听得胡才心中一乐,开怀的举起酒杯笑道:“好,今日我等不醉不归,明日便将这郁致拿下,也好早日将骑兵组建起来,以图谋大事!喝!”
众人在大帐之中豪饮着,在距离这座白波军大营数百米外的郁致亭中,一群人也聚在一起,只是与胡才等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不同,在座的众人却是难得说话,全部都愁眉不展的样子。
看着场中几人都不说话,为首的一名中年人才首先开口说道:“各位,这郁致城恐怕是守不住了,哎,众位还是趁着这天未亮早日离开吧!”
“亭长,我等都是这郁致城中的人,如今敌兵围困在外,我等又到能逃到哪去,再说我等都是这郁致镇土生土长的人,即便离开了这里,又能到哪里去!”
“我等都在这郁致镇中守了半个多月了,也不见汉军援军到来,难道这汉军就不管我等的死活了吗?”
“这如何是好,如今我等的兵马已经不足即便是要冲出去,也难以做到啊!”
……
中年人一说完,众人顿时打破了沉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着,人心慌乱。看到众人慌乱无主的模样,中年人开口说道:“这倒无妨,镇中有一条密道,是百年前汉军与匈奴人交战之时挖的,可以直通到北面的谢姑山上,你们即刻收拾东西离开吧!”
“谢姑山,那上面可是有一群凶悍的山匪,去了哪里不是才脱狼穴又入虎穴?”
“如今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虽然谢姑山上有山匪,但总不会在出口外围着吧,说不定能侥幸逃过山匪的眼线,也总比留在这郁致镇中等死要强吧!”
“也是,好歹走谢姑山还有可能有活路,留在这郁致镇中只有死路一条!”
……
众人一听镇中有密道,急忙议论纷纷的去收拾东西,准备从密道之中逃离,却还有几个人留在原地,面面相觑没有跟着众人一起离开。
“杨亭长,你不跟着我们一起离开吗?”其中一名青年对着中年人开口问道。
“不了,这个镇子是某带着众人建立的,对这镇子某早有感情,不想离开这了,凤而年纪还小,就劳烦各位将她带上,好好照顾了。”听到青年的话,杨滨一张老脸上的神情一滞,却是喟然叹道,指着身边坐着的一名十几岁的少女说道。
“放心,我等一定会照顾小杨小姐的!”众人相视了一眼后,齐声无奈的开口道。
他们也有家小,之前留在这,也是因为与杨滨交好,如今见其心意已决,想到他与郁致镇的感情也不好劝说什么,纷纷答应了杨滨的这一要求。
见众人答应了下来,杨滨感激的说道:“如此,就多谢各位了。凤儿,你跟着大家一起离开吧,逃到武威去,武威马腾在这西凉颇有威望,如今这西凉之地战乱不断,也就武威稍微安定一些,你们就到武威城中避祸去吧。”
“爹,我不离开!”杨滨身边一张美丽的脸庞出现,冷眼朦胧的看着他,开口说道。
“凤儿,你还年轻没必要随为父一起葬身在这镇中,跟他们一起离开就这么说定了。聂博,将凤而带走!”
“是!”一开始说完的青年聂博走到少女面前,将哭的伤心之极的杨凤拉走就走:“凤儿妹妹,你还是听父亲的话跟我们一起离开吧!”
聂博说着拉着杨凤就走,杨滨身边剩下的几人也纷纷向他告辞去准备离开这郁致镇的事情去,这篝火旁只剩下杨滨一人,一阵寒风吹来,吹的他头上的几缕白中带黑的发丝飘摆不定。
随着众人离开,很快这种镇子便安静的有些诡异,只有呜呜的寒风在肆意的吹着。
看着面前熟悉而安静的镇子,明日就会在镇外敌军的攻击下毁灭,杨滨一张瘦弱的脸上满是泪痕,面上突然感觉一凉,却是发现有一片片鹅毛般的雪花从黑暗的天空中飞舞,飘落了下来,很快在他身上加厚的粗布衣服上、头顶上落满了一层白色的雪花。
“下雪了?”
……
大雪之中,片片雪花在这深夜之中落下,本就光线昏暗的大营,如今更是出于一片迷蒙之中,看不清数米外的情况。
或许是知道郁致亭内兵马不是很多,不会来袭击,整座白波军的大营只有辕门等几处地方有着几名士卒在那站岗,一边瑟缩发抖的打着哈切,一边说话闲聊,却是没有几个人正常的站岗。
而营中的兵将也在雪花落下后,纷纷转入了营帐之中躲避着寒冬的风雪。
就在这漫天的雪花之中,却有一支兵马出现在了白波军的大营附近。
这支队伍正是由高顺率领的一万奇袭兵马,他带着一万兵马长途奔袭跨越七八百公里长的山道日夜兼程总算是在两天之后来到了这里。得知数百米外就是敌军大营,高顺也不让兵马喘口气,直接开启陷阵残将魂技,带着手下上万兵马就冲向了消失在大雪之中的敌军大营。
等高顺等人来到敌军大营十数米外时,才见到敌军大营的模样。
而借着风雪的遮掩,加上白波军兵马守备松懈,高顺等人来到这白波军大营辕门外十数米,都没有白波军士卒发现他们。
高顺带着兵马疾行中,一挥手,身后数百名弓箭手齐射便将这南面辕门上的数名敌兵射杀,并没有引起营中任何兵马的注意,高顺等人瞬间冲杀到辕门前。在加持了陷阵将魂技的作用下,辕门很快便被砍翻,而这时白波军大营之中依然是安静之极,还是没有人发现高顺等人。
在风雪的遮掩下,高顺带着兵马没有受到任何攻击径直冲进了白波军大营之中,一路挑掉了营地外围上千顶营帐,击杀了数千名白波军后,白波军大营才响起尖锐的敌袭声,只是高顺的一万兵马都已经冲杀到大营之中,四处击杀白波军兵马,将一座座营帐点燃,整个白波军一时间大乱,人喊马嘶声响彻整个大营。
由于这场风雪来的突然,遮挡了视线,营地之中众多的白波军如旧大多都还处在烂醉如泥之中,即便有几个武将还算清醒,也无法在这漫天的风雪之中整队反击,被高顺带领的兵马杀的人仰马翻,高顺等人直向中军大帐杀去。
而在此时,数百米外的郁致镇中,亭长杨滨正在紧靠镇外白波军大营的一面土墙上靠着篝火,守着这如今只剩下他一人的镇子,喝着闷酒。
正当他心中苦闷之极的时候,镇外突然传来的大量厮杀喝骂声,传入了他的耳中。已经喝的有些醉眼朦胧的杨滨,站起身来,来到土墙外围的女墙边上,看到远处有火光在纷飞的大雪之中若隐若现,顿时一惊,也清醒了一些。
“这是从白波军大营中传来的厮杀声,还有那火光,难道是有汉军兵马夜袭敌军大营!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苍天垂怜,郁致镇总算能保住了!”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