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咱们两人便合力试试!”侯赢脸上一动,似乎对张良这般自信颇有几分恼怒,就算张良自忖功夫了得,也不该如此轻视二人,双掌一击,只是他身形未动,朱亥早是呼的一拳挥了过来,两个姑娘都是在一旁观阵,见了这一拳不免有些脸上变色,难怪此人拳法中有铁椎二字,且不说这拳上势头,只这拳上破风之声便颇为了得!
“真当我是晋鄙么!”张良脸上轻轻一笑,只是挥掌一拂,侯赢却趁着张良站定不退之际,突地闪身之上,双掌一晃,已是闪在朱亥拳头之前,直扑张良面门,朱亥拳势一顿,身形陡转,另一只拳头猛然挥出,已是到了张良身后!
“这一手前后照应的确有些厉害!”张良被这两人前后相攻,嘴角只是吊起一丝笑意来,只听砰的一声拳掌相交,朱亥侯赢两人都是被一股力道震的往后退了数步,定睛看时,张良不知何时早已闪在一边,方才那一声,竟然是他二人互相对了一招!
“果然有两下子!”朱亥稳了稳内息,同侯赢都是面带惧意瞧了一眼,猛的一咬牙,双拳呼呼舞动,口中大喝道:“试试看这一招如何!”他此时乃是全力而发,拳招极为威猛,带起阵阵劲风,将几人面前那桌子连带上面锅碗都被他内力激的四散而非飞,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弄的汤汁四溅,让两个姑娘也有些狼狈不堪,侯赢也是不敢落后,双掌从斜刺里穿插出来,突地变掌为指,嗤的一声啸鸣,却是在双拳间隙直取张良胸腹,这两人看来平日里早已将这一招练的极为熟稔,两个身影忽前忽后,竟是互不阻碍,看来也是要将张良一招毙命!
“就这些本事么?”两人耳边听着张良冷笑一声,心里都是一惊,猛然见发现身前已是不见张良身影,情知自己两人这一招已是被人躲开,大惊之下,四目相交,一瞬间心意相通,两个身影突地一分,竟是朝着两个姑娘扑了过去,他两人其实早在第一招过手,心中已知自己不是张良对手,只是心中不肯就此认输罢了,等到两人全力施为,仍是连张良一片衣襟都沾不到,只得想法要制住两个姑娘,或可以此要挟!
“青妹不要动手!”两人未至两个姑娘身前,张良早已叫出声来,毕竟她现下心中气恼,出手定是杀招,跟着一道灰影一晃,朱亥侯赢两人只觉眼前一黑,似乎被甚么遮住目光一般,急忙撤步,登时都惊在当地一动不动,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张良竟是以双掌遮住两人眼睛,再看张良身后,赵青长剑早已出鞘,若是方才双目难以视物之际,没有张良那一声断喝,就凭赵青剑法,他两人之中早有一人血溅当场!
张良站定身形,示意赵青收了剑去,这才回头向着侯赢朱亥两人叹了一声道:“两位还要试试么?”两人此刻当真是心中一片绝望,已知是张良手下留情,须知张良方才若是要取他两人性命,已是易如反掌,只需双掌发力,他两人头骨便已碎裂,就算不痛下杀手,那一瞬间,取他两人双目也是容易至极!
“哈哈哈,候兄,看来咱们今日是难以向主人复命了!”朱亥突地一阵狂笑,侯赢也是应声而笑,两人声音震的整个屋子都簌簌颤抖,屋顶上尘土一阵阵落下,让两个姑娘又是一脸厌恶,张良忽的沉声道:“两位想就此死在张良面前么?我还是奉劝两位一句,回去告诉你家主人,往后若是要取张良性命,请他自己来罢!”侯赢朱亥两人还未明白过来何事,身上穴道已然被张良制住,心中不禁都是大为沮丧,他两人今日不敌,早已不存生念,原本想就此自断经脉,大笑而亡,那想竟是被张良一眼看穿!
“两位英雄,听良哥一句话罢!”越霓见赵青一脸怒气,便向前一步,挥手拂了拂面前灰尘道:“你们今日不是良哥对手,又何苦在此送了性命?至于你家主人到底要跟良哥为难,还请两位英雄带一句话回去,请他自来罢,或者这其中有甚误会也不一定!”
朱亥侯赢两人对视一眼,都是默默转身,临到出门之际,侯赢突地转过身来道:“张公子,你今日不杀之恩,咱们两人今世无以为报,若有来世,自然效犬马之劳,告辞了!”张良听他说的这句话有些怪异,可看两人都是缓缓而去,也是有些不解其意,赵青却是有些忿忿不平道:“既然他两人前来送死,又何必让他们活着回去,管他那主人是谁,七刺客也不过这么几人罢了,我就不信他这些刺客尽数死了,他那主人都不现身?”
“青妹,这些人跟咱们无仇无怨,又何必取人性命!”张良看着侯赢朱亥两人身影在夜色中消失不见,这才望了一眼颇为狼藉的酒家,摇了摇头道:“我只想这两人今次回去,他那主人能就此现身便好,那时节我倒要问问他为何跟我如此作对!只是今夜这里歇不得了,咱们还是回去镇上,找个酒家胡乱歇一宿,明日赶早,还要去祭拜国尉大人!”
当下三人离了那破破烂烂的酒家,又回去那镇上,无奈那些酒家只是不肯让三人歇宿,好似仍是畏惧甚么人一般,张良也有些无可奈何,倒是越霓见识的快,拉着两人离了镇上,就村中找了一户人家,好说歹说,又添了些盘缠进去,这才允肯三人就此暂歇一晚,只是无床无被,三人也只好枯坐一夜!
“良哥,前面树林里似乎又甚么物事?”第二日三人重行上路,刚过了昨日那酒家茅屋,行了不过三里多远,越霓便勒住马头,遥遥指着前面树林之中,又仔细端详了两眼,脸上神色突地一变道:“看样子,似乎是两个人模样?难不成是昨日那两个刺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