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树冠宛如山峦,其上居然建筑了一座宫殿,四周有着祥云缭绕,云峰雾绕之间,彷佛云中天宫一般。
下一刻,殷胜之就已经走入到这座宫殿之中。
见到了一位盘膝而坐,长剑放在腿上的道人。
“晚辈殷胜之拜见鹿元真君!”殷胜之肃容行礼。
在大齐土地上,他有着天柱气运加持,有着天子位格,是强达十二级圣法师,或者是地仙的存在。
但是,毕竟现在并没有在中土大齐,所以殷胜之真正的实力只是相当于阳神真人。
“道友不必多礼,我看道友身具龙气。对了,我老糊涂了,下面的弟子汇报过,你就是当今天子陛下吧?”
这位真君露出抱歉之色来,道:“在这里一个人实在是呆的太久了,对于外界的事情,早已经不怎么关心。居然忘记了陛下会前来拜访……”
殷胜之也不是那么重视身份地位的人。
大多数像是殷胜之这样自己创业,或者是自己攀爬到高位的人,都比较务实,不会斤斤计较身份瓜葛。
而殷胜之更不会去注意这一点,说到底,皇帝只是他现在的身份,而他终究还是一位修行者。
“真君在此应该呆了很长时间了吧?”殷胜之问道。
“是啊,以这里的时间计算,怕是有着数万年了。便是以中土的时间来算,估计也有一千多年了吧……具体已经记不清楚了!”
这位鹿元真君很是苦恼的道:“原本以为有着一个修为有成的道友,回来接我的班。
却没有想到,会是陛下,看来贫道还是只能继续支撑下去了。”
“晚辈有着一事不明,想要请教。似乎在那昆仑世界之中,那些妖魔体内,怎么会有虫族怪物的血脉?”殷胜之根本不接这个话茬儿,却是问道。
“原来你把那些天外魔虫叫做虫族怪物?却也形象。”鹿元真君对于殷胜之的表现丝毫不例外。
就像是他所说的,如果是一个普通修行者,也许会接替他,守护这里。
但是大齐的天子,能够修炼掌控龙气的人王,又怎么可能留在这里呢?
不过,总要试一试不是?他微微一笑:“陛下请看!”
鹿元真君大袖一挥,忽然之间笼罩树冠之外的无数祥云迷雾尽数散去。
就能够看到无垠虚空,群星闪烁,随着祥云退散,也不知道从虚空之中哪里钻出无数的虫子,向着树冠扑来,密密麻麻,如同潮水,前仆后继。
“陛下可知道这么多年,我留在此地是为了什么?就是因为这个啊!”
鹿元真君轻描淡写的说着,不带丝毫烟火气的已经将膝盖上长剑举起,就那么一剑挥出。
不见剑光,不见匹练,就那么悄无声息的,无数的虫族怪物,或者叫做天外魔虫,就那么尽数被斩做两段,生机全失,就那么向着虚空之中跌去。
鹿元真君随手一挥,却见着无数亮晶晶的晶石飞了过来,落入袖子之中。
却是那些被斩杀的虫族怪物,中枢晶石尽数落到了这位鹿元真君手中。
随之,祥云弥漫,再次云封雾锁起来。
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
这一剑轻描淡写,看起来毫无威力,然而却斩杀了数万的虫族怪物。
殷胜之毕竟已经达到了相当的高度,却是能够从这一剑看出了许多奥妙来。
他甚至想到,就算是自己,面临这一剑的时候,也都是躲无可躲,避无可避!
除非他回到中土,以强大的天柱龙气之力来个以力破法!
否则单比神通法术来说,这一剑他绝对接不住!
心中不由微微默然,这就是真正的地仙真人的力量么?
这时候,鹿元真君自失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拿出一个袋子,推到殷胜之身边,道:“陛下前来拜访,贫道这里一无所有,却就借花献佛,送点小东西给陛下吧!”
不用说,这袋子之中所装的,尽数都是那些虫族怪物的晶石。
殷胜之也不客气,他以前收集的虫族晶石已经用的差不多了。而这东西用处极大……
刚才殷胜之也看到了,这里的虫族怪物孕育出来的中枢晶石品质极好,个头也大,比他以前收集起来的要好得多!
所以,殷胜之腆着脸,道:“真君身边还有没有这个晶石?这东西,晚辈却有些用处!”
鹿元真君不以为杵,笑道:“这些天外魔虫虽然凶恶,但是其体内的这些石头,却有着强大的生机。但是炼丹的好东西,你想要,这里全部拿去吧!”
说着,又递过来一个袋子。
殷胜之大喜道谢。
要知道,这袋子也不会是普通袋子,里面自有空间,所装的中枢晶石的数量可真不少。
“多谢真君!”殷胜之心满意足。
不过,接着想起了什么,问道:“真君可知道这些天外魔虫的来历?”
鹿元真君微微点头,微微摇头。
这到底是知道还是不知道?
似乎刚想要说些什么,鹿元真君忽然脸色一变,道:“不好,没有想到那些天外魔虫居然再次暴动了!”
殷胜之微微一愕,就见着整个通天之木的树冠和宫殿一齐摇晃了起来。
陆元真人大袖一挥,围绕在宫殿之外的祥云立刻运转了起来。
原本,这些祥云东一团,西一团的围绕在外。
然而此刻随着转动,渐渐分出秩序,隐约可见,居然是一门玄奥到了极点的阵法。
而同时,一头如同小山一般,起码高达百米的巨大虫怪冲入到了这阵法之中。
这是殷胜之所见过的,体型最为庞大的虫怪,心中为之惊骇。
然而,那鹿元真君却彷佛是司空见惯,有条不絮的指挥起大阵来。
跟着就见那头体型庞大的虫怪之后,又有着无数的虫怪冲了进来。
那些后面的虫怪虽然再没有这第一只虫怪那么巨大的体型,但是数量极多,无穷无尽,一眼看去,起码数十万都不止。
“居然连母虫都出来了,怪哉,怪哉!”
他刚才表现的沉稳之极,彷佛这般情况司空见惯,但是现在所说,却表现了他的内心真实的不安和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