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t;c=”rd_tt”t;第章周大夫是好男人lt;t;
当周成再次走出大狱时,天色已然变得暗淡,飞扬的雪粒从阴沉天空落下,和着席卷被北风呼啸在大街巷。红拂死了,在自己面前垂下了头颅。周成心中不清是什么滋味,悲伤,愤怒,亦或者……惊恐。
那种感觉就像书香笔墨沉淀出的历史被掀开了,一头可怕异兽咆哮着跃然而出,在它面前,无论是赫赫有名的史实人物,还是穿越回来的自己,都已经变得渺可怜,也许一个不甚便会成了那当车螳螂,被毫不留情的碾压成碎片。
“唉!”
周成长叹一声,收拾心情往胡姬楼走去。
红拂最后吐露出的“交换”条件,对周成来而言绝对是个巨大诱惑,虽富可敌国的杨公宝库是出自大唐双龙传的杜撰,在历史上并无证据可查,但红拂和李靖都死了,在去纠结历史,显然也没有必要。
一边走,一边沉吟,约莫半个时辰后,周成再次来到胡姬楼内。
洛阳不是后世的北京,一临近年关整个城便会空去大半。作为仅次于长安的大隋东都,这里依旧相当热闹。娇笑穿梭的胡姬,呼喝饮酒的富商,嘈杂声浪混合着脂粉香味,为大厅内醉生梦死的画面凭添出了几分靡靡色彩。
点了壶酒,搂住醉眼迷离,主动贴上前的胡姬,周成便装出副浪荡公子哥的模样,在大厅中闲逛起来。今日没有花魁推出,所以中央高台上多是些歌舞表演,当然,是很诱惑的那种,周成看了半晌,见几个书生欲火难耐的拽着身边舞姬向远处通廊走去,立马就学着对方模样,将块碎银塞进身边女子饱满的曲线间。
女子吃吃一笑,眼神越发迷离。
胡姬楼,好听点是个风花雪月的地方,难听其实也就是个供男人发泄欲望的青楼。只不过,选择有很多,顶级的花魁自然是“外带”,稍次一点的头牌,则多在胡姬楼的上层雅间中,至于最低端的胡姬,为给顾客节约钱财,则是将行事地点放在了东南角的“黑阁”内。
是“黑阁”其实也不算太黑,几盏油灯摇曳光火,至少也照亮了脚下道路,就是两边……那一间间只用布帘遮挡的房间里,实在是劲爆的有些过分。周成一路走来,各种喘息呻吟,当真是不绝于耳,斜侧瞄上几眼,甚至还能透过缝隙,看到大片白皙春光。
所以,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句话,从某种角度讲根本就站不住脚。
因为……古时候的人,风气心肠也未必能好到哪去。
“戊戌庚辛壬癸……”
周成余光扫着两侧房号,最危险的地方,未必是藏人最安全的地方,但在最混乱的地方埋藏重宝,却绝对能让人出乎意料。
周成刚在红拂所的房前停住脚步。一个国字脸,留短须的男子,便带着满脸舒爽,摇摇晃晃走了出来,他身后,还跟着两个衣衫不整,酥胸半裸的胡姬,见到周成两个胡姬不仅没有害羞,反而媚眼流转着挺了挺酥胸,看那样子,显然是不介意和周成来个一龙三凤。
可惜,周成对这些女人压根没有兴趣,拽着自己带来的胡姬,就欲走进房内,却没想男子眼睛一闪,竟抱着肩膀,冷笑着开口道:“没想到我大隋第一智者,号称才情无双的周大夫,居然也是喜欢来这种地方寻花问柳,下官佩服,只是不知,此事若传扬出去,宇文姐该当如何作想?”
“你哪位?”周成眉头一挑。
“下官王聪,添为刑部主事。”短须男整了整腰带,神色戏虐的正想开口,就见周成目光一冷,“你就是王聪?”
“怎么,周大夫认得某?”
“我认你麻痹!”
一想到红拂惨状,周成心中怒火便腾的燃烧起来,当即想也不想,便是一脚踹上前去。可怜王聪自觉背靠大树,有恃无恐,却没想周成压根不按套路出牌,这一脚,直接将他踹得身形佝偻,脸色青白,跪在地上喘息好半晌,才恶狠狠的抬起头,“你敢打你?”
“你应该庆幸,今天是在胡姬楼遇见了我,否则……”
周成眼中杀机弥漫。
王聪心中一跳,原本涌到嘴边的狠话,下意识咽回了肚子。怨毒的垂下眼帘,他搂着两个胡姬,一言不发转身走去。而这次冲突,也没有引起太大反应,除了几个“做完事”的家伙,站在远处兴致勃勃的围观外,其余人照样该干嘛就干嘛,毕竟,这里不是胡姬楼正厅,只要不出人命,一般情况下也没什么人会来多管闲事。
约莫半刻中后,周成搂着被自己打晕,重新清醒过来,目光还有些茫然的胡姬走出“黑阁”。杨公宝库的地图到手了,但其中复杂的程度,却是远远超出周成想象。
“抛去运输不,单是开启,就绝不是区区两三人可以办到的事情。”
周成暗叹口气,不得不暂时按捺下开启杨公宝库的想法。
就在这时,一阵话语突然从前传来。
“那里就是黑阁,听很有名呢。好不容易出来一次,不如我们也进去看看?”
“不要了吧。乔装来这里已经很出格了,若是在去那种地方,见到些羞人的场面,岂不是……”
“你不谁知道。再来都来了,不见识下洛阳最有名的黑阁,也未免太可惜了。”
“这……我还是觉得不妥,明秀阿姐,你呢?”
两个面容清秀“公子哥”,一左一右围着个锦衣打扮,心不在焉的女子踱步走来。
“哎,你问明秀阿姐不是白问嘛。她现在满脑子都是自己的情郎,又哪有心思想其他事情。”左侧的“公子哥”撇了撇嘴。
“这也很正常啊。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周大夫能写出这般诗词,可见他对明秀阿姐的情谊,是何等深重。这样重情重义的好男人,现在可是打着灯笼都很难找见呢。”
“你们两个够了啊。谁我想他了。哼,那个家伙,顶着我的名义,写出那种东西,还在洛阳到处散播,我没找他算账就已经不错了……”
锦衣打扮的女子轻哼了声,虽然口吻满是不屑,但眼中却隐隐闪过抹娇羞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