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军的话没说完,一条洁白无瑕的绢布突然出现,迅速缠绕着他的脖颈。
没等陈勃有所反应,绢布拉扯着他迅速没入身后的黑暗中,一旁的那个孩子也同样被卷走。
陈勃急忙向那个方向奔跑起来,可还没跑出几步,两个没有头颅的尸体横在他面前。
两把明晃晃的断头刀,闪着凛冽渗人的寒意,交叉着向他的脖颈砍来。
慌忙就地一滚,躲过两把断头刀的攻击,还没起身,两个无头尸体也没入了黑暗中。
陈勃愣了一下,站直了身子观察了下,随后再度抬腿想要继续追击。可刚抬起腿,那两个无头尸体又突兀地出现在左右,依旧狠狠地挥砍着两把断头刀。
“嘿呀,老虎不发威,你当我HelloKitty?”
陈勃嘟囔了一句,再次抬腿迈了一步。当两个无头尸体出现的时候,他顺势一脚踢在右边那个尸体下身,同时稍稍转个身,右手魂刀快速在左边尸体胸前划出一抹刀痕。
两个无头尸体略微停滞了下,随后再度挥砍着断头刀,并没有因为陈勃的攻势而有所改变。
陈勃迅速撤回脚,同时仔细观察了起来。
那两个无头尸体,只是退回到身后的黑暗中,接着微弱的光线,隐约见到在那之后,整齐的伫立着两排无头尸体。
所有的尸体全都是一模一样的造型,手中全都攥着一把断头刀,颇有点电视里秦始皇陵兵马俑的意味。
难不成,这里也和那个兵马俑一样,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墓穴,同时这些无头尸体,就是所谓的护法阴兵。
如果真是如此,那得有多少人为此而死去,而且还都是被剪了头的,显然是为了更加完美的让它们保持着怨气,至少是无法成为地府之灵,再度轮回转世。
而且,按照之前张军的说法,这个地方还有着和他一样的阴将,显然这里应该有着无比充沛的怨气。
只是这些怨气被某种东西,或者用某种手段,凝聚在某个地方,所以才会在空气里,一直有怨气产生,却没有任何怨气外显的迹象。
陈勃坐在地上,皱紧着眉头思索起来。那些无头尸体,动作相对比较僵硬,真要是硬闯,也许真能连续闯过几人。
可问题是,这条通道也不知道究竟有多长。万一自己硬闯,结果冲到一半被彻底围死,那不就糗大了。
可是,一直在这里干等着,也不是长久之计,必须得想办法过去才行,鬼知道干等着会遇见些什么呢。
陈勃尝试着挥舞了下魂刀,刷出一道紫色的刀芒。借着刀芒的亮光,他看见这些无头尸体的表面,居然都有着一层透明的薄膜。
难道,这些薄膜是某种类似感应器的存在?
重新站起身调整了下位置,在靠近右边那排的无头尸体处挥了下魂刀。
那道紫色刀芒几乎是贴着无头尸体的左臂,缓缓向前递进着。伴随着刀芒的递进,那些尸体也一个个挥动着臂膀。
只是在刀芒上砍下去的结果,自然是被刀芒给斩断臂膀。
“嘿,就知道不可能这么简单的。”
陈勃咧了咧嘴,那些臂膀掉落在地后,快速腐烂成一滩污水,随后一点点渗透进地下,只留下些许淡淡的水渍。
伴随着污水的渗透,原本被斩断臂膀的那些尸体,缓缓生长出新的臂膀,似乎一点损失都没有。
“我突然有点讨厌能量守恒定律了。”
陈勃调侃的说了句,随后又刷出了一道刀芒,同时继续仔细盯着前方的变化。
依旧和刚才一样的情景,只是这次他注意到,那些尸体表面覆盖的薄膜,隐隐感觉有些变薄了。
错觉,还是真的如此?
带着疑惑的心,陈勃继续挥舞着魂刀,在连续五六次之后,他看出了一丝希望:这些尸体表面的薄膜,即是类似触发器一样的东西,同时也是能量供应器。
大约是三次刀芒过后,那些尸体的臂膀还原速度,明显会减慢一些。
虽然减慢的程度并不明显,但是至少说明,这个方法还是真实有效的,只是自己的身体,难免有些吃不消。
陈勃低头喘了几口粗气,索性咬咬牙,一连挥舞了二十几下魂刀,刷出一连串的紫色刀芒,随即整个人重重趴在地上。
这次的效果无疑是非常明显的,那些臂膀很久才恢复了上半截不到点,下半截尚未显现,更别说那些断头刀了。
只是陈勃心里却并没有太多的欣喜,毕竟看上去是取得了明显的效果,可他此刻却连正常走路都不行。
简单的走一步,简直要了他半条命,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有些明白了,为什么那些老人家走路都慢吞吞的。
不是他们不想走快,实在是有心无力,根本就没有办法走快。别说是高抬腿,就是平常的迈步,甚至说是动一下脚趾头,他都需要用足了浑身的力气。
只不过走了三小步,额角的汗水已经流淌了下来,浑身每一处关节都无比酸楚,就连喘气都变成了一种奢侈的行为。
我这是提前体验老年生活嘛,还真是不中用啊,果然还是因为基础不够扎实,运动量不够的缘故吧。
想归想,可毕竟这是好不容易创造出来的好机会,没理由就此放弃。
陈勃直接趴在地上,死死地咬紧牙关,用双肘支撑着缓缓向前爬去。浑身上下的酸楚,不断侵蚀着他的神经,带来一波又一波汹涌澎湃的疲劳感。
抬头瞄了眼,上面的那些无头尸体,正在不断向他挥舞着手。
左边的那一排,由于距离的关系,断头刀只能在他左边擦身而过。右边的那一排,虽然手已经完全恢复了,可那些断头刀还未完全成形,只是刚刚凝聚了大半个刀身。
他索性暂时停止前进,沉重的喘着气,等到那些断头刀差不多就要完全成形,刀尖隐约可见的时候,再度挥手划出一道刀芒。
9也不知道究竟爬了多久,眼皮已经很难撑开了,前面的黑暗似乎感染了他的视野,耳边也传来了断头刀挥舞的声音。
只是他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连一根手指都提不起来,疲劳也死死趴在他身上,得意地宣布成功占据了他的主体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