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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乐白看到大佬的一瞬间, 就明白了大佬为什么要出现。
大佬是真喜欢自己的文, 曲乐白能够看清这些。一直以来大佬都偏向自己,也为了自己跟同事撕过逼。她还了解自己的玻璃心, 从不强迫自己做什么事——除了前阵子逼着自己写连载文的大纲。大佬是在以一个粉丝的心态, 行编辑之职。
这次大约也是害怕自己多想。
然而得到的体贴越多, 曲乐白就越是难受。大佬的善意全是为了能够写出优秀作品的一笔春, 可自己甚至还不如一个枪手……
注意到曲乐白回来,大佬站了起来,道:“乐乐, Q和电话你都不理,我只好来这边了……你室友还没回来, 不会知道我是谁。”
就连现在, 都还在照顾自己的感受。
曲乐白叹了一口气, 心里知道这场战争注定没法避免,因此开了门,侧身道:“进屋说吧。”
大佬连忙将电脑合上装在电脑包里,又穿上鞋子。
曲乐白一低头,便看见大佬的丝袜破了一个洞。大佬有些不好意思,道:“质量不太好, 见笑了……”
每个人都不容易。
放大佬进门之后,曲乐白给大佬倒了杯水。
大佬率先开口, 说:“今天你没有更文。”
曲乐白一愣, 想起来这可不是杂志连载或者攒稿出版, 是网络连载。她对网文江湖不太了解,但也知道日常稳定的更新是必要的。
随后心里一凉,脸色也惨淡下来。
出版社有枪手稿,比自己的质量还要好,更能达到造势出版的效果。这种情况下,自己一定被当成了弃子,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自己的那个坑,今后又会怎么处理自己。
弃子……
这个词让曲乐白联想到柔酱,说不定当初柔酱面临的也是这种情况。俱乐部早就决定放弃她,因而没有在关键时刻捞她一手。不然一场没有公证过的soo赛,还真能逼得现役选手退役退赛?那可是总决赛。
啊,这可真是有缘,莫非自己也要去重读一遍《命我》?
大佬见曲乐白没有说话,心里咯噔一下,便知道坏了,连忙补救道:“编辑部代替你解释过,这文周更。就跟你以前交杂志连载的频率差不多,一周一次性更三万字就好了——还好你第一天放了三万字的稿件出去。”
这年头编辑也是真的难,要安抚作者,还要替作者背锅。曲乐白已经想象到大佬陀螺似地替自己四处打点的场景了。
曲乐白面对着大佬坐下,道:“大佬,你跟我说句实话,出版社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期待我?是你把枪手稿件拦下来的吧?”
曲乐白的眼睛里充满痛苦的恨意,大佬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自责。可这事儿是自己同事做得不对,乐乐为什么要自责?
“当然不是,整个出版社都对这次试点很有兴趣。如果这种模式真的能够成功的话,以后会加强同网络文学站的合作,谋求共同利益。正因为大家都对你寄予厚望,所以才会有同事擅自做主,备下pnB。”
曲乐白不信。
大佬继续苦口婆心,说:“你是我们公司最早签下的一批作者之一,只要长了眼睛都能够感受到你文字的魅力。哪怕从纯粹商业的角度来说,也不可能与你交恶,因为你有无限的可能性。这次的同事已经被批评了,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可对你们来说,重要的是‘一笔春’这个名字,并不是我。只要顶着这个名字,多么烂的书都可以出版,都有人买账,不是吗?这两年来出了那么多书,每一本都其烂无比,不一样有销量吗?你们想要这个笔名,我拦不住,只希望不要强迫我了……”
曲乐白几乎哽咽,无法继续。她很少同大佬谈论对于自己作品的看法,如强弩之末维持着自己身为作家的最后的尊严。可话说到这里,几近于自我剖白,承认自己灵感缺失了。
因着想保留一点儿足以蔽体的自尊,她无法把话挑明,只能期盼大佬听懂自己话里的潜台词。
谁知大佬反而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道:“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这两年出版市场萎靡,你销量还不错,怎么可能写得烂?难道一直以来,你都是这样看待自己的作品的么?你自己不喜欢它们?!”
只是不喜欢这两年的作品而已。它们粗制滥造,像是强行凑数似的。
“枪手稿再流畅,那也不是你写的,没有你身上的灵气,马上就会被揭穿。也许这种写作模式不适合你,下次我们不掺和这类事情了。这次提名你的是我,抱歉。”
“不……”
“我对你只有一个要求,不准讨厌自己的作品,也不准自责自卑。你看看你的文字,充满了灵气,救赎了多少人的心?技巧可以磨练,但心无法造假。你要相信你自己,因为我相信你。”
大佬真挚地看着曲乐白,眼神柔软得一塌糊涂。
曲乐白却愈加难过,整个人仿佛失去力气,摊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大佬越是对她寄予厚望,她就越是绝望。
都说心无法造假,可自己分明已经写不出来了。作家的生命明白无误地反映在质量里,如果质量可以量化,那么质量折线图就是作家的心跳折线图。别人看不出来也就算了,就连自己的编辑也看不出来吗?
那还说什么“会被揭穿”?读者们只会欢呼雀跃“又有好书可看”了。
盲目的信任是反噬的刀片,将她的心割得鲜血淋漓。
可偏偏放不下那么一点自傲自矜自持自卑,当大佬紧接着问她“下周连载能否按时完成”的时候,她又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作家是不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偶像,卖的是心和梦。
而偶像是不可以辜负期盼的。
大佬如愿以偿地笑了,说:“我就知道,你还是以前的一笔春。”
可事实是,我已经不是了。
曲乐白苦笑着摇了摇头,将大佬送出门。
房门一开,便看见付钦凤迎面站着,看样子不是刚到,也许偷听了许久。
曲乐白神色如常,道:“宿舍又吵了?搬到这边来住吧。我先送姐姐出门,你在房间里等一等。”
大佬却驻足看着付钦凤说:“这是你妹妹?跟以前的你可真像啊,尤其是眼睛。”
曲乐白勉强笑了笑,说:“现在是下班时间,快些去享受自己的人生吧。”
“找你催稿就是我的享受啊,期待你下周的作品!”
千送万送,才终于将大佬送了出去。
关上大门前最后一眼,大佬用一种奇特的眼神回头看她,说:“我总觉得你刚刚说的那些,是在对我呼救,是这样么?”
曲乐白一愣,随即马上将门关上了,不知道大佬最后又说了句什么。
也许她的确在求救,但显然,大佬没有抛出正确的绳子。
回到房间里一看,付钦凤正看着她,说:“你写不出来了,对吗?”
曲乐白只是说:“复习了么?”
“为什么不告诉她,她不是你的编辑吗?”
曲乐白将平板递了过去,说:“你的人生我不干涉,想读书就读书,想写小说就写小说。若是向我求救,我也会竭尽所能帮助。但与此相对应,你也不要干涉我的生活。不用给我洗衣做饭,煮饭熬粥,也不要关心我。”
曲乐白尽量保持语气平静,但越是平静越是冷漠,付钦凤猛地睁大眼睛,非常难以置信。
姐这是……嫌弃自己过界了么?
曲乐白看到付钦凤就想到以前的自己,尤其是眼睛。又因为求而不得愈加烦躁,不想要再看一眼。她将平板放在床头柜上,托着电脑,又去了客厅。
这个时间点,柔酱应该已经开播了吧?
大佬穿着职业套装,脱了高跟鞋坐在电脑包上,电脑则是摊在膝盖上,还在工作着。风尘仆仆,眉眼间皆是疲惫。
曲乐白看到大佬的一瞬间,就明白了大佬为什么要出现。
大佬是真喜欢自己的文,曲乐白能够看清这些。一直以来大佬都偏向自己,也为了自己跟同事撕过逼。她还了解自己的玻璃心,从不强迫自己做什么事——除了前阵子逼着自己写连载文的大纲。大佬是在以一个粉丝的心态,行编辑之职。
这次大约也是害怕自己多想。
然而得到的体贴越多,曲乐白就越是难受。大佬的善意全是为了能够写出优秀作品的一笔春,可自己甚至还不如一个枪手……
注意到曲乐白回来,大佬站了起来,道:“乐乐,Q和电话你都不理,我只好来这边了……你室友还没回来,不会知道我是谁。”
就连现在,都还在照顾自己的感受。
曲乐白叹了一口气,心里知道这场战争注定没法避免,因此开了门,侧身道:“进屋说吧。”
大佬连忙将电脑合上装在电脑包里,又穿上鞋子。
曲乐白一低头,便看见大佬的丝袜破了一个洞。大佬有些不好意思,道:“质量不太好,见笑了……”
每个人都不容易。
放大佬进门之后,曲乐白给大佬倒了杯水。
大佬率先开口,说:“今天你没有更文。”
曲乐白一愣,想起来这可不是杂志连载或者攒稿出版,是网络连载。她对网文江湖不太了解,但也知道日常稳定的更新是必要的。
随后心里一凉,脸色也惨淡下来。
出版社有枪手稿,比自己的质量还要好,更能达到造势出版的效果。这种情况下,自己一定被当成了弃子,只是不知道他们会怎么处理自己的那个坑,今后又会怎么处理自己。
弃子……
这个词让曲乐白联想到柔酱,说不定当初柔酱面临的也是这种情况。俱乐部早就决定放弃她,因而没有在关键时刻捞她一手。不然一场没有公证过的soo赛,还真能逼得现役选手退役退赛?那可是总决赛。
啊,这可真是有缘,莫非自己也要去重读一遍《命我》?
大佬见曲乐白没有说话,心里咯噔一下,便知道坏了,连忙补救道:“编辑部代替你解释过,这文周更。就跟你以前交杂志连载的频率差不多,一周一次性更三万字就好了——还好你第一天放了三万字的稿件出去。”
这年头编辑也是真的难,要安抚作者,还要替作者背锅。曲乐白已经想象到大佬陀螺似地替自己四处打点的场景了。
曲乐白面对着大佬坐下,道:“大佬,你跟我说句实话,出版社里是不是只有你一个人在期待我?是你把枪手稿件拦下来的吧?”
曲乐白的眼睛里充满痛苦的恨意,大佬一眼就看出来,她在自责。可这事儿是自己同事做得不对,乐乐为什么要自责?
“当然不是,整个出版社都对这次试点很有兴趣。如果这种模式真的能够成功的话,以后会加强同网络文学站的合作,谋求共同利益。正因为大家都对你寄予厚望,所以才会有同事擅自做主,备下pnB。”
曲乐白不信。
大佬继续苦口婆心,说:“你是我们公司最早签下的一批作者之一,只要长了眼睛都能够感受到你文字的魅力。哪怕从纯粹商业的角度来说,也不可能与你交恶,因为你有无限的可能性。这次的同事已经被批评了,再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情了。”
“可对你们来说,重要的是‘一笔春’这个名字,并不是我。只要顶着这个名字,多么烂的书都可以出版,都有人买账,不是吗?这两年来出了那么多书,每一本都其烂无比,不一样有销量吗?你们想要这个笔名,我拦不住,只希望不要强迫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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