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是躲不过去了,默然只好坦白:“我衣兜里还有几块糖,可是被水泡湿了,粘在一起,怕你们嫌脏……”
鸽子和秋女都忙道:“不脏、不脏,再嫌脏都要变成了饿殍了……”
默然道:“你们不会怨我?”
两人赶忙猛摇头,有气无力地道:“不怨,不怨。”
默然又问道:“当真不怨?”
两人应道:“当真,当真。”
默然又问道:“果然……”
两人应道:“果然,果然,果……”
默然又问道:“确定……”
鸽子上去就掐他的脖子,把他按在地上,恶声叫道:“你再啰嗦我就掐死你。”秋女也捉住了他的一条腿,张开了嘴巴。
默然惊恐地看着她,问道:“你不会想吃我吧?”
秋女竟然这样张着嘴巴停在了那里,用手擦擦,不好意思地摇头。
没有回答,默然只好接着说道:“好吧。闭上眼睛,张开嘴巴。”
两人好奇地对望了一眼。
默然一瞪眼,他们只好乖乖地照做。
接着默然一人给了他们一块。
两人迫不及待地就嚼,果然又软又凉又甜,真比蜜露还要甜上百倍。
两人咽下,又张开了嘴巴,哈哈的吐着舌头等待下一块。
可是,他们什么也没等到,只好睁开眼睛,直丢丢地看着默然。
这时默然已经把口袋掏了出来,摇摇头。
正当两人失望之时,默然道:“其实我有很多。”
两人一听,立马像充满了电一样眼巴巴地看着他。
默然道:“你们闭上眼睛,我去拿。”
两人于是又闭上了眼睛,默然偷偷地移到平台边,在地上捡了起来,不时回头看两人是否偷看。刚捡了两块,再伸手时,他摸到了一个人的脚。这把他吓了一跳,向后倒坐到地上。原来这脚属于鸽子的,不,应该是他的分身的。
这家伙虽然闭了眼睛,竟然弄了一个分身在旁边偷偷监视他。
鸽子与秋女对着被分身押解过来的默然问道:“你捡的是什么?”
默然吞吞吐吐地道:“糖呀。”
鸽子又问:“什么糖?”
默然道:“冰糖。”
秋女也跑了过来,把他的手掰开,原来是刚才蜷缩成一团的蠕虫,现在看起来真的像一块玉米软糖。这下两个人开始抠自己的嗓子,想吐出来。可是干呕了几下,什么也没有。
默然赶忙把秋女丢掉的几粒“冰糖”捡了起来,说道:“你们看,这‘冰蚕’呈透明状,应该与海蜇类似,主要是由水组成的,只有很少的蛋白质。但是这‘冰蚕’除了水外,还含有很多糖分,当它们被冰成一团时,就是一块冰糖。不信你们看……”他故意把蠕虫说成是“冰蚕”,这样秋女就容易接受一点了。他举着这块微光的小颗粒,还真的像一块水果糖,更像是一颗闪着紫光的仙丹。一实际上,应该叫做“冰魄”。
秋女本来怕的是蠕虫,也是一种心理暗示在作祟,现在她听到冰蚕的说法后,果然容易接受了许多。再看到晶莹玉透的样子,一点也联想不到那蠕虫。
刚才有十几条“冰蚕”被冰在平台之上,他们寻到,席地而坐,互相谦让起来。刚才失态是因为实在饿疯了,可是刚才一人吃了一颗“冰蚕”后,竟然不怎么感觉到饿了,反而精神大振,气力充足。正所谓“仓禀实而知礼节”。
默然看着他们这样让来让去,道:“别整这些小情小爱的了,你们都各自吃吧,这里有取之不尽的冰糖。”说完把鞋脱下来,用力在旁边的地面上砸了几下。果然,那些会光的“灯泡”由近及远慢慢挤出来,逐渐变大。
默然没等它们出来,就伸手揪出几只,往平台上一丢,半分钟功夫,一把“冰糖”就制成了。
默然骄傲地看着两人,得意地说道:“这才是大情大爱。”
他们就这样,一边炮制一边吃,也不知道吃了多少,反正吃的酣畅淋漓,一直吃到全身心都得到极大的满足方才停手。谁能想到,这猎人与猎物实在是很难界定。
鸽子轻轻地抚着圆鼓鼓的肚子,边剔牙边很满足地看着洞顶,喃喃地道:“真不知道那裸蝠冰冻后会是什么滋味。”
把两人给逗乐了,秋女道:“别恶心人了。”。
可是马上他们乐不起来了。
这些高糖的东西吃到肚子里,会消化不良,何况是又甜又冰的东西呢。他们开始感觉肚子挺胀,接着感觉全身冷,他们惊奇地现,自己的身体也变得会微紫色的荧光。
秋女惊恐地道:“我们不会变异吧?”
默然说:“之所以一开始没告诉你们,就是想尝试一下有没有毒性的。没想到现在会这样,也可能是我们吃得太多了,消化不良。”
秋女还算清醒,说道:“我们快集中意念,集中意念……”她努力地盘腿而坐。
默然也盘腿坐好,集中意念。鸽子肚子胀得满地滚。
渐渐地,他们感觉全身僵硬。默然气得把剩下的一把全丢到河水里,没想到这东西一遇到河水,竟然像手榴弹一样立即爆炸。难怪这些东西没有出去呢,原来怕水。
默然感觉浑身慢慢变冷,血流变慢,慢慢地闭上了眼睛,在热气遇冷变成水雾的映衬下,几乎变成了透明光的冰雕一般,又像是神像。他们的意识也慢慢地离他们而去,逐渐变淡,并渐渐地凝成微弱的一丝,似有似无,恰如弥留。
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已经“化无”的意识又点起非常小的一粒火花,这小火花越烧越旺,越来越大,直到感觉充斥了整个宇宙。他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里就像是那“双子彗星”一样飞快旋转。渐渐地,他看到秋女正盘膝而坐,如冰雕般闭目不动;而鸽子则似小猪拱地一样,头贴在地上,撅着屁股。他看了一下自己,肤色已经恢复正常,根本感觉不到平台的寒气。他再看看那二人,身体正经过五颜六色的变化。最后变得正常,也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秋女疑惑地道:“我感觉自己内力变得无穷的大,而且内心却如冰一样沉静不激。你们呢?”
鸽子现在转扒为卧,也点头称是。二人一起看向默然。
默然疑惑地道:“难道这‘冰蚕’不但能增加内力,还能帮助我们平心静气地控制它?”
看来只有这个解释。
鸽子一翻身,一个“鲤鱼打挺”站了起来,再猛的侧身。
看到他的样子,默然与秋女都惊讶地叫出声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