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初春,漓都乃是一片新气象。
太子殿下仁政爱国,获得一片好评,举国上下,一片欢呼。
然而,边关却生的战乱。邑凉人对漓幽国下了战书,誓要入驻漓幽。
漓幽皇帝接到战书的同时,还接到一封信,可皇帝却被信里边的内容吓到了。
看信过后,默不作声,决定自己御驾亲征,平邑凉之乱。皇帝的想法遭到众朝臣的反对,理由是:皇上年事已高,不宜出征,可有太子代劳。
另一帮人对于太子出征也是反对,那是一国储君,国之根本,更是反对。觉得三皇子沉寂良久,武艺群,能堪大任。
由于众人答案不一,商议一天也没有结果。
漓都城在的一个小村庄里,云夕正在种菜,正值春耕之际,突然想起以前小时候也是这般在村头种地,觉得甚是怀念。这样安谧恬淡的日子,没有外面的纷纷扰扰,只是一个普通的农人佃户。
依旧是风仪跟月修待在云夕身边,花容和雪女则在城里。
云夕待在村子里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把自己扮作农妇,过着平静的日子。不再去想报仇,不再去想云姨,不再去纠结某些人,某些事。如此,甚好!
云夕不悔,当初他毫无征兆出现在她的视线里,离开,一定要看着。所以才用药使眼睛复明,导致对眼睛再次损伤,依旧不能见强光,偶尔,还是会短暂性失明。
厉雪年长,看着云夕就像妹妹一样,“小姐,我们回汶西吧!在汶西,也可以过这样的日子。”
云夕听了厉雪的话,暖暖的笑了笑,“厉雪,还有事没有做完,等事了了,我们就回,不用担心,就当报他当年的舍身相救之恩。”云夕对待这件事,给人的感觉永远是那么云淡风轻,就好像与她无关一样。也正是这样,才越让身边的人心忧。
“我想让风仪再去一趟关外,想让云姨她们快点回来,也许她们的处境并不好。当初我因为自私,听了云骁的话一走了之,弃她们于千里之外而不顾。”云夕突然说到云姨,让厉雪觉得心疼,一个人漂泊在外,有家不能回,也许,根本没家。从小心里还承受了那些噩梦般的事情。
云夕这么想,也这么做了,随着皇帝出征的军队,浑水摸鱼更容易出关。风仪带着雪女一起走了,带走了所有的人,只留下月修跟花容,还有厉雪。
当初在汶西,云夕遭到莫名的刺杀,还有媚药,应该是同一伙人所为。还有年前的刺杀,那夜清楚的看见,黑衣人穿着彼岸花独有标志的衣服,所以,也是彼岸花所谓。
之所以绑她,是因为君墨白,因为君墨白是太子,他们想要君墨白死,想要漓幽的太子死。彼岸花应该隶属于皇帝,皇帝不可能会下这样的命令,所以彼岸花已经分崩离析。包括陌家民的事,那么彼岸花早已在十年前就已经不是最初的彼岸花了。还有那个给自己解开绳索的人又是什么人?是彼岸花的人还是君墨白的人所为?
云夕想要把事情理清楚,别人欠她的,都一一讨回,欠别人的,全力偿还。再过回自己“扬鞭慷慨莅中原,不为仇雠不为恩”的生活。
二月初,命太子处理一切朝政,漓幽皇帝君承熙御驾亲征,大皇子为先锋,押着粮草先行!没人理解皇帝为什么一定要御驾亲征。
君墨白坐在御书房里,听着朝政大员的絮絮叨叨,心思却已飘到宫墙之外。
云夕留下了血玉,留下了自己的令牌,留信说走了,什么都没带走。也什么都没留下,自己连她唯一想要的都给不了,这君王江山又有何用?
君墨白显然更倾向于江山,所以轻易的放走了云夕。也许是彼此都没有勇气,也许……,谁又说得清呢!
君墨白一一回复后,朝臣们退出御书房,还了御书房原来的寂静。
太子妃练言希,给君墨白煲了补身子的汤,亲自送来御书房,想缓解她们之间的关系。在门口,看见那伟岸得身姿端坐在桌案前,看着什么出神,以至于都没察觉到她的存在。
练言希虽然如愿嫁给了君墨白,成为这万众瞩目的太子妃。可其中心酸只有自己知道,自己只是嫁了他的人,永远也得不到他的心,大婚至今未圆房,还无处说。
练言希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云夕身上,自己和君墨白早就得皇帝的许诺,他若为帝,自己必定为后。可这样的不是我想要的,我要他连人带心,完完全全都属于我。
我什么都比她强,有名有势,更是视他如命。而她,却在那么短的时间内拿走他的心,让人如何甘心?
练言希决定,既然那是他一心挂念的人,那自己便成全他,也许,他终会看见自己的心。
练言希心里的千回百转,君墨白是不知道了,不然一定不会生后来的一系列的事,导致他们越来越远。
练言希打破了君墨白的沉思,“殿下,臣妾煲了些汤,给你暖暖身子。”练言希的一言一行,尽显自己的贤良淑德,从不抱怨,也没有任何的不满。
君墨白对练言希依旧没有多余的态度,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在他心里,眼前这人也参与了当初的谋划,所以才让云夕就这样走了。
君墨白没有拒绝,喝着碗里的汤,一口一口,好像只是在完成任务一样。
夜鸣来了,交给君墨白一封信,信封没有署名。君墨白看了练言希一眼,示意她离开,练言希依旧乖巧,优雅的退出了御书房。
“她说什么了吗?”君墨白看着这信封,已经猜到了是谁。“回主子,什么都没说,只是让你注意彼岸花,可能还会有动作。”夜鸣也直言不讳,顾不了她家主子的心情。
信是云夕写的,美名其曰报他的救命之恩,提醒他,皇帝可能会出意外,彼岸花直言要你的命,其中必定牵连甚广,亦或直接被邑凉人收买,所以除了你,漓幽危矣。
君墨白看着云夕的话,报恩?想起自己当初说过,为她做的,不图其他,只图她的心。而现在,知道她在哪?却再也没有勇气靠近她,用当初的语气告诉她,自己图的,依旧是她的心。云夕的话狠狠的刺痛了君墨白的心。
“主子,云姑娘把身边的人都调走了,只留下三人。”夜鸣多嘴的说着云夕近况,也许可以让自家主子做点什么来弥补。君墨白听后,果然有些意动,但还是按耐下自己心里的本能反应,吩咐夜鸣带人去保护她,但又不让她现,夜鸣就为难了。心里诽腹到:你的云姑娘是一般人吗?还不让她现?
云夕,你说过,江湖路远,从此不见。我只能给你这最后一点承诺,呵呵……从此不见的承诺……。
练言希出了御书房,碰到穆茹去给皇后请安,便跟她一起。
凤梧宫内,皇后悠闲的在上丹蔻。自从练言希当了太子妃后,宫里的大小事物都有她处理了,皇后也是难得清闲。
“臣妾给母后请安”练言希规规矩矩的行着礼,而穆茹则是带着几分撒娇的跑到皇后面前,甜甜的喊了声姑母。
皇后也配合着,点了一下穆茹的额头,看着练言希说到,“言希怎么得空过来了,快来瞧瞧我这丹蔻。”练言希依言来到皇后身边,以她的才学和见解,自然是要夸赞一番的。
随后,皇后见练言希欲言又止的模样,出声问道,“怎么了?可是宫务上遇到了什么麻烦?”练言希对于皇后的体恤照顾自是记在心里。
“母后,臣妾有一事相求,望母后成全。”练言希下定决心说了出来,“母后,臣妾想把殿下在外面认识的那位民间女子,接进宫来,殿下每日夜里梦呓都提到她,臣妾就想,何不成全殿下。”练言希说完,看着皇后,皇后还没话,穆茹却开口了,“太子妃嫂嫂,你明知道表哥喜欢那个人,你还把她接进宫来,不是诚心给自己找不痛快吗?再说,她来了,表哥会更加……,更加没时间陪你了。”穆茹本想说,更加没你的事了,本就是被迫娶的你。
皇后看着练言希,用眼神询问着练言希,可想到这些?练言希回到,“母后,臣妾知道,也明白,只是臣妾想殿下能够开心,所以我没事。”练言希用自己的“大度,舍己为人”来给自己做形象,觉得就算以后云夕进宫了也翻不出什么浪来。
皇后对云夕云夕进宫是比较抵触的,因为那个女人,自己的儿子怨上了自己。转念一想,他至今都不同言希圆房,也许接进宫来也是好事一桩。
练言希得了皇后的准许,开始一手准备,如何去接云夕,还不被君墨白知道。
云夕整天在屋子里带着,有好一段时间了,地里也不去了,月修觉得奇怪,“小姐,今儿天气好,我们去那边山里走走吧!”月修怕云夕闷坏了,就提意让其出去透透气。
“我们去城里看看厉雪吧!”想不到云夕居然愿意去城里了,月修觉得喜出望外,连忙答应。云夕换了男装,总觉得男装比较方便,还顺便能隐藏一下,又想到不能见强光,只得换了女装再戴上韦帽,才出了门。
云夕进城后,先去了药店,买了不少的药材。
月修立刻明白了,最近小姐不出门,肯定是眼睛又不舒服了。
“小姐,待会让厉雪给你扎扎针吧!”月修觉得特别心疼,以后都要遭受这样的罪过。
云夕在厉雪的饰店门口,突然眼前一黑,什么都看不见了。云夕一直在克制用药,毕竟是药三分毒,所以最近一段时间视线模糊不清也是忍着,觉得待在屋里便没事了。
只是最近村子里好像多了一些人,云夕厌恶不能掌控局面的感觉,才决定来城里抓药的!
谁知道已经撑到极限了。
云夕看不见了,不小心撞到好几人,月修连忙扶住,一边赔着不是,把云夕扶到厉雪跟前,让厉雪赶紧给看看。
门口被撞到的一蓝衣男子立在原地,看着地上掉落的手帕,自觉的捡了起来,抬头却看见已经没人了。
男子拿着手帕嗅了嗅,真是应了那句“冷艳金歇雪,余香乍入衣。”
洁白的帕子上唯有一个云字,帕子的布料是上等的金罗纹,男子收起手帕走了。
蓝衣男子进了护国大将军府。易将军是漓幽国的长胜将军,皇帝特封赏为护国大将军,此次随着皇帝一起出征邑凉了。
此男子乃是大将军的独子,名叫易初阳,从小喜欢闯祸,没有做官的心思。
易初阳最听易老夫人的话了。听说易老夫人老家的时候,因为天灾人祸,而大将军又出征在外,无暇顾及。让柳老夫人随着流民吃了好多苦。
因此易初阳在寻回易老夫人后,格外的乖巧听话。
易初阳把在街上买的糖栗子送到易老夫人房里去,“奶奶,今儿孙儿出去玩了一趟,看看,给你买了糖栗子。”一边说着,一边献宝一样送到易老夫人的面前。
易老夫人正是云夕在汶西帮助过的那位夫人。易老夫人一直住在老家旌阳,那年因为大旱,易老夫人没等到漓都的人去接她,只得随着流民一路西去,才让救助流民的云夕碰见了。
易老夫人眼睛还是不大好,看不清东西,“初阳,你身上的香味哪来的?”易老夫人摸索着,试图抓住易初阳。
易初阳连忙把自己往易老夫人身前凑,“奶奶,我每天不都用这个香吗?还能去哪啊?就是随便逛了一圈,然后就去给你买糖炒栗子了。哦,对了奶奶,我给您和娘一人买了一只镯子,成色可好了,我给你戴上啊!”说完还真掏出了镯子给易老夫人戴在手腕上。
“你平时用的香我当然知道,只是这个香味不一样,我只在一个人身上闻到过,你快说说,你出去遇见谁了?”易老夫人拉着易初阳不肯放手,非让易初阳说他遇到了谁。
易初阳突然想起,那块帕子的香味挺特别的,就把帕子拿给了易老夫人。
易老夫人闻着手里的帕子,对,就是这个香味,这是那个姑娘的香味!她来漓都了?
“初阳,这帕子你哪来的?”易夫人确定后,便问到帕子的来源。
“那奶奶,你先告诉我这香味有什么特别的。”易初阳好奇,一个女子的帕子奶奶怎么如此在意。
“奶奶,这不会是你说的那个,救过你命的那个,那个姑娘的?”易初阳觉得世界真小,居然被自己给碰见了。
“这是她一直用的熏香,每次闻着都特别舒服,我不会记错。这帕子你哪来的?人在哪里?人家大老远来漓都,我们得尽尽地主之谊啊!”易老夫人因为感念云夕的帮助,一直都记在心里,也不曾回去汶西找过她,心里还特别过意不去。这次遇到了,无论如何也要略表心意。
“奶奶,这帕子是我捡的,并没有看见人,不过奶奶放心,我知道去哪里找她。”说完,易初阳已经跑出了门口,撞上易夫人也来不及行礼,只是说到,“娘,快点去做些好菜,一会有贵客来。”易夫人也只闻其声,已经不见其人了。被易初阳这话弄得一头雾水。
走到易老夫人房里,易老夫人说过后才明白,原来是云姑娘要来,那必须得好好招待,便立即去着人准备了。
宝宝们晚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