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转出营房外,在大张惊讶的目光中扒下刚才解决掉的一位国士兵的衣服穿在自己身上,又低低的清了下嗓子,叽里咕噜怪腔怪掉的了几句话。
“什么意思?”大张忍不住悄声问她。
她哪有时间回他,幸亏当年在黄金地带的时候跟着不同国家的人多多少少学了一点儿外语,国语她能听懂,也会几个简单的单词,含糊的出来学学人家的语气语调也能糊弄人。
走到江晓斌身边,江晓斌都差点儿没认出她来,下意识的就要出匕首,幸亏她反应快,手段也更高明,及时阻止一场恶斗,顺便让他在旁边藏好。
接着,她敲了下门,对门里之人蹦出两个短语。
开门,有酒。
声音压得极低,像是睡得迷糊的时候发出的慵懒的声音,更加辨不出男女,里面的人的注意力全都被“有酒”这两个字吸引了过去。
夹在门缝里面的机关被撤去,门被打开,因着元锦西压低帽子倒也没有引起两个人的注意,竟大大咧咧的放她进了房间。
“不是有酒吗?酒呢?”开门那人问道。
另外一人坐在凳子上,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出不对,正要动作,奈何元锦西动作比他更快,已经在瞬息之间送他上西天,开门的那个傻兵还在呆怔中的时候也一命呜呼。
国平民亲眼看到两人死在自己面前,吓的差一点儿叫出声来。不过这人也不是傻子,虽然不知道元锦西是什么人来这有什么目的,却知道出声必死不出声兴许能活,所以牢牢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外面等候的江晓斌要进来,却被元锦西一个手势阻止。
这个房间不仅有监听还有监控,她也是进到房间之后才发现的,她乔了装什么都不怕,可江晓斌没有,他一进来就会给方留下方军人越境杀人的证据,所以她才会第一时间阻止他。
监听监控设备可以拆除,可之前收录其中的视频音频却没有办法在短时间内毁去,不过元锦西还是花了几分钟的时间把房间内的监控设备都拆除了,因为她还要开口跟他们要救的人话,若是不拆设备,她这地地道道的国话一出口势必也会暴露。
全都做好,她走到那人身前,低低了句,“我带你离开”。
那人听她国话激动的都快哭了,忙起身要跟她走,奈何之前受到太大的惊吓他已经腿软,站起来差一点儿直接栽倒。
元锦西刚要蹲身背他,已经有人先一步把他背起来,是江晓斌,他在元锦西拆完监控设备之后便进来了。
他们走出营房跟大张汇合,又一起去找秦参谋和田邵雷。
看看时间,已经后半夜,集结地的防卫正是比较松懈的时候,这个时候走再合适不过。
被救出来的人缓过劲儿来腿也不软了,不好意思再让人背要求自己走,这给元锦西六人减轻了不少负担。
原因为离开会比进来还要顺利,可他们万万没想到离开的时候惹到一尊煞神——一条野狗。
野狗挺瘦的,浑身脏兮兮,一看就不是人养的,不过应该在这里生活了许久,要不也不能进入集结地没有人撵它。
元锦西他们就在还有不到五米就要出集结地的时候跟这条野狗不期而遇。
狗一见突然有这么多陌生人出现在它面前还挺兴奋,摇着尾巴就对他们吠起来。
幽静的夜,犬吠声显得格外嘹亮,它不用叫很久估计就能把人都叫起来引过来。
“我艹它祖宗”,田邵雷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若是换成平常,大家肯定要打趣他口味重,竟然连狗都不放过。可现在显然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大家的脑海里同时浮现一个词儿——糟糕!
确实很糟糕,他们必须让狗停止叫唤然后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进入国领土。
爆粗口的田邵雷第一个动作,握着匕首直接冲上前准备血刃那条狗。
可他低估了野狗的战斗力,挥了几下竟然都让野狗躲开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元锦西提匕首上前帮忙,情急之下她没有去躲直直朝她扑过来的狗,在它咬到她手臂的一刻准确的把匕首刺进它的要害。
“你们先撤,我掩护你们”,她忍着疼,沉声命令道。
这是以防万一的做法,敌人没有因为狗这几声叫起疑最好,若是不心把人引过来,总要有人拖延时间不让他们追上。
而最后留下拖延时间的人,百分之九十九没办法活着离开。
“老大,我留下,你们走”,田邵雷和张同时道。
他俩最先想明白这里的关窍,自然不想他们老大成为牺牲的那个人。
继而其他几人也想明白,纷纷要求留下来。
元锦西的态度很坚决,一定要他们离开,还特别严厉的对他们道:“这是命令,你们必须遵从!”
军人,甭管是什么军种,都要服从命令。
她一句话,堵住几名战友的嘴,看着他们难过、悲伤又无奈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她隐藏在树影深处,做好战斗的准备。
兴许不多一会儿她就要牺牲在这里,可不知道为什么,她的心绪特别的平静,平静到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
几乎在田邵雷几人离开的同时,集结地几盏大灯全部亮起,整片区域亮如白昼。
她还悄咪咪的庆幸了一下,幸亏大张把在外面解决掉的两个国军人的尸体处理了一下,要不直接摆在外面,这会儿一开灯集结地的国军人就炸了,警报一拉响,边防线全都被惊动,田邵雷他们估计也越不过边境线。
她还在心里祈祷,祈祷他们能更幸运一点,不要有人进入之前关押国人的房间或者监控室那边不要发现那个房间的监控设备被破坏。
她隐约能看到那边的情况,好似有两个人朝那个房间走去,穿过外门,马上就要走到房间的门前,只要推开门,距离警报响起便不远了。
她的一颗心仿似被谁的大手紧紧的攥起来,难受的恨不能现在就把它挖出来。
就在这个时候,一只修长好看的手落在她的肩头,同时熟悉的味道传入鼻尖,她惊讶的睁大眼睛,“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