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胜听夏侯翼问了这么一句话,见他就算吃饭也没有多少表情,心里就有些没底。
斟酌一二才说:“当年那些人十有八九都被打发了,就算还有活口,也隐姓埋名尽躲了起来,这样一来让我们找人更加困难了,就是如今这个女人也是花了好些日子才有了眉目。”
夏侯翼半晌都不做声,室内只留下他吃饭发出的轻微声响,丁胜眼观鼻鼻观心,规规矩矩的站在一边等夏侯翼示下。
夏侯翼吃完饭那帕子漫不经心的擦手:“以往我们不知道夏侯帅并非二夫人亲身的儿子也就罢了,如今既然知道了,当年那些被处理的人需要重点查访,但是你别忘记了,二夫人身边据说有一个年近六十的老嬷嬷,二夫人对她特别信任。”
丁胜脑子里一瞬间划过一道光,但是他仍然有些不敢相信的说:“将军是说,那个嬷嬷欺骗了二夫人?但是据说那嬷嬷对二夫人忠心耿耿,而且她无儿无女,甚至连背叛二夫人的动机都没有,所以一开始我们就将她排除在外了!”
“没有动机不代表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今天跟安国公家的大公子一起吃饭,我突然想到,郑大公子表面看起来温和有礼,总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但是实际上呢,他是一个很有野心的人,而且这些年来隐藏的很好,一点都不比他的两个弟弟差什么,我突然就觉得我们当时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何不换个方向调查?”
夏侯翼起身往门外走,嘴里却说道:“伺候的人无意有很多,但真正的心腹,如同你这样的知道主子所有事情的,并不多,在这熙熙攘攘人来人往的侯府,要想做出换一个孩子这种事情需要多大能耐?顺利进入侯府可能简单,但是要想近身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你想那嬷嬷贴身伺候二夫人。二夫人对她简直如同自己的亲人一样,而她也吧二夫人当做自己的亲身女儿,亲身女儿要生孩子,她怎么会不着急不担心。但是后来生产出了事情,我二叔发落了所有人,却唯独只有她幸免于难,就算有二夫人求情但怎么可能毫发无伤呢。”
“主子说的是,我这就去让人调查。”
丁胜听完夏侯翼的话也开始仔细思量起来。心中暗自恼怒,他们根本就没想过那个嬷嬷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丁胜?”
“属下在!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门房那边……”
“没有帖子也没有人过来。”丁胜迅速说。
夏侯翼面无表情的看了他一眼道:“门房那边若是有郑大公子的人来,不要迟疑,立即放行!”
“属下明白。”
“还有,不要擅作主张。”
这最后一句话叫丁胜心颤了颤。
不过在夏侯翼转身出去的时候,他低低的诅咒了一句:“他娘的!”也不知道到底是谁他娘的。
毕竟事情多,夏侯翼原本已经快要忘记关于兰齐朵请帖的事情了!叫丁胜一提醒,他又记起来自己的话,明天一早要是还没有受到小工关注的请帖的话,他就要上门去讨要了。到时候理由也是现成的,就直接问小公主为何她的赏花宴自己连一张请帖都没有!
想法总是很美好的,第二日虽然没有再下毛毛细雨了,但是天上还是一点太阳要出来的意味都没有,雨后气温骤降,呼出来的气都是白色的。
夏侯翼之前信誓旦旦的说要去元嘉大长公主府要个请帖的,反正他在兰齐朵跟前那么多没脸的事情都做了,多这么一件又能怎样,反正在小公主眼里,他就是个没脸没皮的。但是真正要出门的时候他却又踟蹰了!
换好衣服。站在房檐下,看着灰蒙蒙的天,夏侯翼有些发愁,不过面子上夏侯将军还是一副深沉的样子根本看不出来他在发愁。甚至丁胜因为昨天自觉惹他不高兴还小心翼翼的说了一句:“如今虽说下雨天路面不好,但也有人去护国寺这样的地方踏青,将军既然最近不用上朝,何不出去走走散散心?”
丁胜完全是一片好意,但是这种好意在夏侯翼看来却是更添了一份烦闷,如今距离小公主花卉的日子越来越近。自己别说早点准备礼物什么了,就是连帖子都没接到,这种时候夏侯翼怎么可能有功夫去踏青。
他再次将自己手头上的事情都问了一边,才间隔一天时间,他要查探的事情又大多数年代久远,什么都没有进展,夏侯翼有心发作但是也明白自己这是借题发挥,反倒自己更闹心不愉快了!
“要不主子去找云小侯爷吧!您也多日未见他了!”
要不怎么说丁胜是夏侯翼的心腹呢,对夏侯翼的心思那真是了解的透透的,云凯旋不就是福安大公主的驸马吗?元嘉大长公主虽然姐妹众多,但要说关系要好的似乎就之后又福安大公主了。
“备轿吧!”
夏侯翼对丁胜的提议可以说想都不想就答应了,他想来知道云凯旋有急智,不知道这次云凯旋有什么主意。
云凯旋平日里差事清闲,而且他是康泰帝的驸马,这种下雨天的日子,他要是告假不上朝,也没有谁不长眼的找茬,只不过夏侯翼见到云凯旋的时候,云凯旋正在自己的兵器房里,舞弄那几乎挂满了整个房间的兵器。
“难得你这个时候过来。”
云凯旋见到夏侯翼颇感意外:“你真是奸诈狡猾,朝中那些大臣们因为你的几个提议都炸锅了,结果你这个提议的却告病了,那些人如今准一注意力跟兵部一条到晚死扛,陛下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他绕着夏侯翼转悠了一圈道:“这怎么看都不像是旧伤复发的样子?看在咱俩以往的交情上,怎么样?透漏一下,说说你又在憋什么坏主意?”
夏侯翼随手拿起一把寒气逼人的长剑一下子就抽了出来,朝着云凯旋刺去,云凯旋幸亏躲开的及时,险险避开那一下吓得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气急败坏的说:“你发什么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