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可如此!”一个学士忍不住出声制止道。
“为什么不能?”李浩成冰冷冷的回应道:“嗜杀也好,屠夫也罢,暴虐也行!随便你们,甚至你们愿意,在我走后都在人文天地的史书当中都给我记上,也没问题。但我记得我等降临的学士,拥有一个选择一县之地实验自身所学的特权对吧!那我现在要求在两界山外建立一个直属于两界山关,管辖周围村落的县城,没问题吧!”
“话是如此,但,杀人终究有违仁道……”那个学士皱眉道:“我们就不能用一些温和的手段?”
李浩成笑了笑,望着那位学士笑了起来,被他盯着的学士只觉得自己浑身汗毛直立,李浩成转头看向两界山的方向,道:“我是不介意用些一些更加温和的手段处理这些事情,但所需要的时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你觉得荒古天地还有多少时间会与人文天地对撞,妖族会不会给我们时间处理这些矛盾?人族耗得起吗?我还是那句话,在种族的战争当中,没有善恶对错,一切想要阻止人族秩序安稳的存在,无论他们有什么理由,对于其余的人族而言,就是十恶不赦,罪该万死。”
“这……”那位学士张了张嘴,最终只能叹了口气不在言语。
李浩成把头转向另外一位沉默寡言的学士,他是这一代两界山关的镇守学士,历代镇守学士都有着人文天地的气数加持,越是到两界碰撞的时候,这种加持越是可怕,同时担任镇守学士的要求也越高。
平日镇守学士只需要进入学士境,学识足够,家族势力过硬,就可以。
可在这接近两界碰撞的时期,镇守学士必然是人文天地诸多学士当中最出色的一位,同时他在人道秩序的加持下,也可以发挥出九洲大儒的实力。
这也是诸子百家的一大特色,虽然下属天地因为本源被九洲把持,无法供养出地仙境的强者,但人道修士不一样,他们很多时候需要的只是自身觉悟和知识积累。哪怕是人道文心境修士,需要的也只是人道秩序的支持,而人文天地有着九洲人道秩序的支流,只要他们能够依靠自身的能力跨入大儒境界,自然能够接引九洲秩序之力,成就大儒。
不过,人文天地的孕育出大儒,比起九洲大儒,除了在战斗力和境界上隐有胜出外,寿元并没有增加,还是只有着文气境的寿元,顶多在人道秩序的洗礼下,获得文气境极致的寿元。
“也罢!你都愿意帮我们承担骂名,我又有什么好拒绝的?”说完,镇守学士从怀中那种拿出一块令牌,在众多学士的惊骇目光中,递给李浩成,嘱咐道:“此物乃是两界山关的秩序令牌,你可以选择一地,引动两界山关秩序之力,建立县城。”
“多谢学士。”李浩成接过令牌,感受到冥冥之中一股力量落下,挑了挑眉头,正准备离去,又是被遵守学士叫住,他让一位姓唐的学士作为李浩成副官,同时又是从两界山关中调出三百士兵,跟谁李浩成一同去建立县城。
………………
离开两界山关之后,李浩成就是望着自家副官,问道:“敢问唐学士,距离两界山关和外界交通枢纽的位置上可有村落?数量如何?最繁华的在哪里?”
唐学士闻言,立马警惕道:“县令询问这个做什么?”
“时间紧迫,自然是寻找一处村落作为县城的基础!”李浩成随口回应。
唐学士大惊失色,赶忙道:“此事万万不可!我等怎能夺取民宅?”
“这怎么就成了夺取民宅?”李浩成笑着反问,道:“我记得我刚才就说了,我是为了扫平周围的村落,那些村落当中的人,或是送回内地,或是统一管理,或是打断双腿,或是当场处死!我要在两界对撞之前,让两界山脉附近再无平民,那些被废弃的村落,作为县城的基础,有何不好?”
“这?”唐学士有些纠结,李浩成见状,也不愿多问,就是拿出镇守学士赠送的令牌,引动人道秩序之力,显露出周围地形图,指着一处白光缭绕的地方道:“此村何名?”
唐学士见状,苦笑道:“安宁!”
“安宁?”李浩成重复了一次,点头道:“倒是个好名字,我等就先去安宁村!”
说完,李浩成就是带着三百士兵来到了安宁村,人文天地的村落和地星古代村落相差无多,起名大多是根据需求、环境和居住的人起的,比如安宁村就是典型的根据需求起的名字,村民们希望安宁的生活。
但李浩成来到安宁村之后,却不见丝毫安宁,还没接近村落,就是感受到人道秩序之力的些许混乱,远远观望,又是看到丝丝缕缕的煞气、怨气缭绕在村落上空,李浩成制止了三百士兵的跟随,伸手在半空中写了一个隐字,然后就是带着同样被隐去身形的唐学士,先一步进入安宁村。
就是看到一个中年妇女跪在类似祠堂的建筑前,她身前摆放着一具六岁孩童的尸体,孩子是被开膛破肚的,一颗颗细小的肉粒,放在地上,妇女头发散乱,脸上、衣上、手上全是鲜血,手中抓着一柄菜刀,哭一阵,笑一阵,指手划脚,半哭半笑道:“我家小四没有偷吃,他没有偷吃!没有偷吃!”
唐学士起目眦欲裂,想要上前询问,却被李浩成拦住,他看向李浩成,就见李浩成摇了摇头,然后虚空写下言论二字,周围围观的百姓就是忍不住开始小声交流起来。
“哎!宗家这件事,做得太急躁了些,这是要活活逼死王家六口啊!也不怕将来遭报应!”
“报应?那是什么?两界山脉附近哪里有什么报应?”
通过周围你一句我一句的交谈,李浩成二人知道了眼前这位妇女是那孩童的母亲,夫家姓王,一家六口,平日大家都叫她王大娘,而王大娘之所以变成现在这副样子,是因为安宁村的一大地主——宗家。
话说也是王家倒霉,搬过来没多久,就不知道哪里得罪了宗家,被宗家处处针对不说,昨晚还被宗家诬陷他家孩子偷鹅吃。
偏偏,王家园子里还真有一地的鹅毛,双方争执之下,宗家的一个少爷就是问王家最小的儿子最近吃了什么?
那孩子五六岁大,哪里知道事情险恶,就是喊道吃“我,吃我。”
明明是模糊不清的叫喊,却成了宗家所谓的证据,将王大娘的打的血肉模糊,话也说不出了,只是胡里胡涂地乱叫。
王大娘心急之下,就是一把拖着自己的小儿子,一手拿着菜刀,叫上了左右乡邻做个见证,一起来到这祠堂前,将自己的小儿子给开膛破肚。
从孩子的肚子里,找出一颗颗螺肉,原来王家因为刚刚搬到安宁村两三年,家中贫寒,没什么东西可以裹腹,那小孩的哥哥姐姐就是带着他去田里摸田螺吃。那螺肉烧煮之后,质地很硬,五六岁的小孩哪里咬的烂,一颗颗囫囵吞枣似的吞了下去,都还没消化完,就是被他娘取了出来。
而那孩童先前所谓的“吃我,吃我!”,其实是在说“吃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