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秀珠虽然对梦飞翔和梦艳琴兄妹的态度心里有气,但是梦飞扬才是她几十年真正放在心窝窝里疼的儿子,自从知道他的身体状况以来,几乎就成了余秀珠的一块心病。
这会既然梦飞扬开了口,虽说余秀珠有很多的话想说,许多的不满想发泄,却还是顺着梦飞扬的话,将这些负面情绪都暂时收了起来。
梦飞翔听说他们都已经吃过午饭,就让梦艳琴去给自己炒个韭菜吵鸡蛋,再来个小青菜肉丝汤,他匆匆从厂里赶回来,中等饭还没来得及解决呢!
梦飞翔一边吃饭,一边询问梦飞扬的情况,梦飞扬自己没好意思多说,只简单地说了两句,倒是余秀珠唠唠叨叨地说了许多梦飞扬现在的身体情况。
余秀珠眼中含着心痛的眼泪,拉拉杂杂的说了好半天,在梦飞翔将碗里的最后一口汤喝下去,余秀珠还在唠唠叨叨地说个没完没了。
“妈,飞扬的身体情况我大致知道了,我不是医生,你就别说那么详细了。这样吧,我现在就开车送你们去N军区总医院,那里的泌尿外科在N市是最强的!”梦飞翔被余秀珠的声音给扰得头都要炸了,放下手中的碗阻止余秀珠继续说下去。
余秀珠没想到梦飞翔二话不说,就答应带他们去医院,而且还是N市最好的医院,不由心里暗自窃喜又得意。
擦了一把脸上的泪珠,余秀珠又说道:“那医院看病贵吗?”
“妈,看病倒不能算贵,就算是主任专家门诊,门诊费也就是五十元钱。”梦飞翔还能不知道自己这个老娘心里在打什么主意,不过他还是平静地回答余秀珠的话。
“啊,就看个门诊要五十元钱?抢钱啊!”余秀珠一听只是门诊的挂号费就要五十,不由倒吸口气。
“若妈觉得太贵,咱们直接看普通门诊,挂号费五块钱就够了。反正现在去专家门诊是肯定看不到的。”梦飞翔还是淡淡地说道。
“妈。你可别嫌贵,专家门诊,特别是主任专家门诊,你想看还看不到呢!那可是需要提前预约的!”余秀珠一惊一乍的话。实在让梦艳琴觉得很烦躁,不由又呛了声。
“什么叫我想看还看不到?!那飞翔你现在要带我们去医院是什么意思?敢情身体有毛病的不是你,就可以敷衍了事!我怎么就养出你这样的一个白眼狼!”梦艳琴的话却被余秀珠曲解成了这样,指着梦飞翔又哭又闹又骂。
“妈,你能不能别闹!你就不能心平气和地听我说吗?”梦飞翔被余秀珠吵得头疼欲裂。真想甩个膀子离开菜馆回厂里去,可又不得不面对现实。
“妈,你先听我二哥说。二哥在N市那么多年,总比我们要清楚得多。”梦飞扬拉了余秀珠一把阻止她继续哭闹。
梦艳琴听了梦飞扬的话,这次再见梦飞扬,总觉得自己这个弟弟有些让人看不太明白了。
梦艳琴还没研究出梦飞扬到底有什么不同,只听梦飞翔对她说道:“艳琴,你拿妈和飞扬的身份证先去曙光旅社开两个房间,让妈和飞扬先住下来……”
梦飞翔的话还没说完,余秀珠又炸毛了。好不容易止住的哭闹声再次高高扬起:“我们来N市,你居然让我们去住旅社?我辛辛苦苦把你拉巴大,又让你上了大学,留在大城市里过上了好日子,如今老娘来了,居然还不让老娘进门,却要赶老娘去住劳什子的旅社!我命好苦啊!”
余秀珠哭唱功底真的一绝,边哭边骂却依然口齿清晰,将农村泼妇的模样演绎到了极致,只差在地上打滚了。若是被不明真相的人听到,还真以为梦飞翔是个十恶不赦的忤逆不孝子呢!
“爸,小姑,既然我奶不愿意住旅社。愿意与咱们挤那个小窝,那就让我奶和小叔一起去挤挤吧,大不了我让奶住我那屋,我来菜馆跟小姑挤上几天好了!”梦琥珀也是被余秀珠吵得头大,原本不打算出来说话的,此刻也是实在忍不住了。
屋里的动静实在太大。余秀珠的魔音穿透力是相当的惊人,菜馆外已经有好事之人开始探头探脑地八卦上了。
梦琥珀虽然不怕丢脸,可是也不能让余秀珠凭空污了自家老爸的清名。
梦琥珀的话让梦艳琴有些反应不过来,让自家老娘和弟弟住进滨湖苑?那可是会出大事的,这可大大不妙!
正在在梦艳琴不知该何去何从的时候,却只梦琥珀小声嘀咕道:“真是的,有舒服的旅社不住,非要去住那小小的套房。”
梦琥珀还特意将“小小的套房”几个字咬重了些,顿时让梦艳琴意会过来,原来是这样啊!
这倒是个好办法,于是梦艳琴配合道:“要是我妈真要与小弟住二哥他们现在住的房子,正如琥珀说的,真不是住不下呢!
特别是琥珀那房间那么小,床也是只是一米的小床,我妈和琥珀两个人怎么睡?飞扬倒不是大问题,只要不嫌弃倒可以与二哥睡一张床。
要不,二哥这样吧。既然我妈不愿意住旅社,不如用准备替我妈和小弟开房间的钱,让小妹夫妻与你和琥珀一起去旅社开房间住上几天,也好靠着妈和小弟开个荤,怎么样?怎么样?”
听了梦艳琴的话,再看看梦艳琴满脸兴奋又有些谄媚讨好的话,余秀珠不由地在心里琢磨开了,梦飞扬则皱了皱眉,没有说话。
还没等他们琢磨透,陆明的一句话更让他们觉得自己非要住进梦飞翔的家是大错特错了。
陆明的话是这样的:“你这女人,你是觉得钱在口袋里烧得慌啊!二哥,你别听艳琴瞎咧咧!妈和飞扬要住你家里,你和琥珀自然是没法住了,索性你和琥珀父女俩去旅社开个房间住几天吧,我们还是住菜馆,少花一个房间的钱也是好的,别糟蹋了咱们辛辛苦苦赚的钱!”
梦琥珀不由为陆明的给力连连点赞,真没想到这个平时不怎么吭声的姑夫居然还有这么有急智的时候。
听了老实头陆明的话,余秀珠和梦飞扬心里对这事的怀疑就减轻了许多。但他们还是抱有怀疑的态度,只说来了N市连梦飞翔家都没进过,就不算来过N市,所以就算他们都说梦飞翔家的房子小又憋屈。他们还是没有打消去看看的念头。
要去看就去看吧,那里原本在陆萱姐弟来N市,梦艳琴一家住过一段时间的,里面梦艳琴在儿女走后,刚刚仔细打扫整理过。一切都如同梦飞翔一家还住在里面一样,甚至衣柜里还挂着些一家三口的衣服。
当然这些衣服都是三个人淘汰下来不会再穿的,或者是准备家里大扫除等时候才会穿的衣服,不过以余秀珠的眼力应该是看不出来的。
既然余秀珠他们贼心不死,梦飞翔自然不会让他们失望,十分爽快地满足他们要去那套房子看看的愿望,只希望他们别太失望。
不过失望是肯定的了,那套房子那么小又阴暗,而且楼层不低,虽说只是四楼。但也让坐了一夜火车的余秀珠和梦飞翔累得气喘吁吁。
“这就是你们家的房子?”看了一圈下来,余秀珠有些不可置信地问道。
一同陪着他们过来的梦琥珀撇了撇小嘴说道:“奶,这不是我家的房子,我家的房子不是开着菜馆嘛。这是我家租别人的房子!奶别小看了这房子,一个月的房租得一千多快两千块钱呢!”
“妈,咱们还是住旅社吧,反正是我二哥出钱!这房子又阴又暗,让人觉得气都喘不过来。”趁着梦琥珀和梦飞翔父女不在跟前,梦飞扬连忙低声对正在到处翻看橱柜的余秀珠说道。
就这样余秀珠和梦飞扬住进了菜馆附近的旅社,梦飞翔父女总算都松了口气。
总算替余秀珠和梦飞扬母子将住宿问题解决了。时间也到了下午两点半左右,要不要现在就去医院,又产生了分歧。
余秀珠的意思既然来了就一定要看专家门诊,总之在她觉得只有专家的诊断才能让她信服。而且还非的这个点就去医院看专家的门诊,并且提出非主任专家门诊不看的无理要求。
这让梦飞翔又是一脑门的官司,别说主任专家的门诊,就算一般专家的门诊,下午去哪里还会有号?
N军区总医院的医术医德享誉国内,别说是N市当地的百姓愿意前去就诊。连外地的病患也愿意千里迢迢来N市看病。
就余秀珠这种没出过什么门的乡下,没什么见识的女人,才会以为五十块钱一次的专家门诊,应该没什么人挂,好像所有的专家就等着为她一个人前去看病似的。
“妈,专家一天只看几个号,更何况主任专家也不是天天去门诊看诊,所以专家门诊的号,可不是随时去就能挂到的,要看专家门诊,都得大半夜就去医院排队等号。”梦飞翔压着自己快要爆发的性子,努力耐下心来为余秀珠解释。
这个时候还没开始网上挂号呢,否则在网上挂个号要方便多了。
“半夜就去排队?你在N市那么多年,难道医院里就没一个两个熟人走走后门?”这下子余秀珠看向梦飞翔的眼神里不但有鄙视还有不信任。
梦飞翔真的想砸东西泄泄火了,难道只要自己这个老娘有需要,他就得认识可以利用的人吗?他又不是交际公子,更不是整日无所事事只需要在外面交际的浪荡子!
其实梦飞翔知道,这事只需他打个电话找王纯意,一定能够妥妥地帮他拿到专家门诊,可是他却不想这样做。
他清楚自己的老娘,若这次简简单单地找了人拿到了专家门诊号,她以为只要她有需要,自己就能为她帮得妥妥的,而且还只是举手之劳。
那么等她回到家定然会大吹大擂,到处炫耀她有个在N市能干的儿子,到时又会给自己招惹来一大堆的麻烦事。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就让自己辛苦一下,去医院排个队嘛,总比以后处理不完的麻烦事要轻松得多。
“那今天是看不了了?这可如何是好?”余秀珠看着梦飞扬不很好的脸色,心里顿时有些急了。
因为要来N市看病,她都没让梦飞扬在县医院多开药,药到昨晚就已经吃完了。
梦飞扬的伤处原本已经好得七七八八,可前些天夫妻俩不知做了什么,现在又发炎红肿起来了。
当初县医院的医生说过,让他们来大城市的大医院好好看看,但开的药最好先别断,如今看来自己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妈,都是你!我说要再开点药吃着,你偏说让N市的医生看过吃大医院的药,我那里都快难过死了!你说现在该怎么办?”梦飞扬更是急了。
自己的身体自己最清楚,由于已经两顿药没吃,下身命根那里现在涨得难过,而且还隐隐作疼,让他觉得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因此一开口就是埋怨余秀珠。
面对这样的老娘和弟弟,梦飞翔也只能在心里长叹一声,摇了摇头提议道:“要不这样吧,咱们先去医院看个普通门诊,看看普通的医生门诊是什么的看法,也好顺便开点药先吃着,总不能小毛病捂成大毛病。然后再问问专家门诊的具体情况。”
梦艳琴看梦飞扬那个样子,心里既为自己老娘的算计无语,同时也有些担心梦飞扬的身体状况。
梦飞扬的伤处,作为姐姐的梦艳琴自然是无缘得见,可是梦艳琴又不是个黄花大姑娘,自然十分明白伤到那种敏感的地方,一个不小心会是什么结果。
那个地方的伤可马虎不得,一个处理不好,可是会影响梦飞扬下半辈子的“性”福。
于是梦艳琴也跟着梦飞翔的意思劝道:“还是先去看看吧,如果有炎症,可马虎不得!再说,医院的专家门诊也不是每天都有,得先去确定一下明天有没有专家门诊,才好决定该不该半夜去排队。不过如果运气好,说不定今天看门诊的就是个专家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