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得上幸运,新的一天,阳光大好。狂沙文学网伍谦平醒得早,小心翼翼翻过明夷下,但还是将她吵醒了。半眯着眼搂住他:“你怎么睡在我这儿?”
伍谦平被她气得笑了出来,撑在她上方,发丝飘dàng)下来,抚着明夷的脸,痒痒的。
“你是要把我赶出去?这可是我家。”
明夷划拉开头发:“要不把隔壁客房收拾出来你住,天天如此,我怕体受不了。”
“不用怕,为夫顶得住,待你有了孕,我便能好好休息。”伍谦平整个人都精神了,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明夷被他吓得睡意无,双手抵着他的口:“伍大人说笑了,是小女子顶不住,求放过。”
伍谦平大笑两声,翻下:“你今要去山里,穿多些。找花子贤一同去,不可独自出城。城郊灾民不少,不能有万一。”
明夷点头:“知道了。”
“还有,现在你是我妻子了,夜夜相伴才是正道,别胡思乱想。”伍谦平丢下一句。
明夷哼了声,钻进被窝,笑意难止。
找花子贤一同出城也是不错的主意,不只是为了安,路上也好将容异坊的事交代了,时间紧迫,如此最好。
明夷赶到容异坊时,赌坊未开场,花子贤还在睡梦中,她顾不得避嫌,直上三楼,把他从塌上拽出来:“赶紧,跟我去一趟城外。”
花子贤衣衫不整,一酒气,屋中倒是已经没有酒,看来是在外头酒肆或青楼喝的。细看他脸上,耳根还有胭脂痕迹,想来是和哪里的花魁娘子耳鬓厮磨留下的。
他眼里还带红丝,瞟一眼明夷:“明娘子怎么这么早来?去城外?做什么?”
酒气尚在,但神志清晰,想来这水酒很难让他真醉。
明夷说道:“我今天要去看夏幻枫,你送我一程。”
花子贤瞬时醒了个彻底,坐直了,双目圆瞪:“真的?他是打算回来吗?也是,天一帮都那么就没动静了,他回来也无妨吧?好,好,你等我一会儿,我换衣裳。”
明夷无谓现在叫醒他的好梦,让到门外等着。
花子贤很快就衣冠整齐出来:“那我们赶紧走吧。”
明夷拉住他:“替我找匹马,驯服些的。”
“没问题。”花子贤疾奔下楼。
明夷不敢疾奔,花子贤也不好加鞭,看样子有些急躁。
“不用那么着急,他暂时回不来。”明夷与他说明白了,“我这次去只是想和他见一面,谈谈帮派的事。”
花子贤有些低落:“可惜了。如果他能在,事也不会落到这般地步。”
明夷心里难免有些不舒服,花子贤对她本来就不是很服气,只不过碍于夏幻枫的面子,原本他二人的关系已经渐渐互相理解信赖,被胤娘这一弄,又回到了从前。
“是我考虑不周到,才会让胤娘有机可乘。”明夷只得说道。但自己也在盘算,如果不去益州就真的能避免这件事发生吗?胤娘和储伯颜明明就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就勾搭上了。如果不走,事不会有实质的变化,但可以早一些应对罢了。
花子贤才感觉到自己言语得罪,拍了拍脑袋:“哎呀,我喝糊涂了,乱说话。有心人害无心人,防不胜防。即便他在,也一样。”
明夷摇了摇头:“他要是在,我便不怕了。你也不会被要挟。不过事已至此,我们只能往前看。子贤,你定要帮他看好容异坊。以后别再买醉。”
花子贤苦笑道:“我根本插不上手,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明夷朗声说道:“提起精神,容异坊的原班人马这两都会回来,若有人手不足的,你也要帮着物色。酒楼得继续开下去。我会和申屠又谈判,赌坊既然开在我们容异坊内,庄闲要分得清楚,以后酒楼和赌坊,你都要一手负责。将你武馆的人才用起来,是时候施展拳脚了。”
花子贤愕然道:“明娘子所说确实无误?”
明夷点头:“是。至于幻枫与天一帮的恩怨,我与他商量后再说。胤娘这段时间不会与你为难,以后,我也会让她失去威胁你的把柄。”
花子贤双手交握:“若能如此,我花子贤唯明娘子马首是瞻!现在这子,可太憋屈了,我是过不下去了!”
明夷笑道:“此后可能还有各种困境,但我们既然将上官帮派看作共同的家业,必不能轻易落入别有居心之人手中。我也怕伯颜迟早要被胤娘踢开。你先将容异坊稳住,我也有办法将小马拉回来,让申屠又不插手我们帮务。桃七帮我已经去益州接洽过,以后很可能化敌为友。”
花子贤叹道:“难怪幻枫将明娘子视作知己,你二人都是不世之材,倒是我,出了事,只会饮酒买醉,毫无用处。”
明夷劝道:“你不过一时无措,我若非有谦平在侧,也并无底气和申屠世家交涉。不论这些了,以后我们同气连枝便是。”
二人到山腰悬崖处,花子贤担心她安,跟着过了崖壁,明夷便嘱咐他回头:“谷中幻枫所在必须保密,且关乎他人机密。麻烦子贤在此等候,尤不能让可疑人等翻崖入山。”
花子贤一口应承。
明夷往里走,越接近洗心谷,心里越沉重。与夏幻枫相商是小事,能不能有妥善的解决方法,她都可以接受。但与缪四娘能探出什么,她不敢预测,知道真相是不是就比蒙在鼓里好?也许是否定的答案,但她无法抑制自己去寻找真相的冲动,只能告诉自己,做了,就不悔。
她路过洪奕与夏幻枫的小屋,未踏入,先往医庐去。
缪四娘见到明夷,很是诧异,勉强挤出点笑脸:“来看洪奕?现在是她午睡时候,幻枫则在山里打猎,刚走,你需等会儿。”
明夷径直往屋里去:“四娘不介意的话,我在您这儿等吧。”
缪四娘深深看她一眼:“好,正好我给你把个脉,看看体调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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