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劫取出了一把一人高的巨剑,是天启巨剑。
这把死亡骑士魔剑,和符文魔剑霜之哀伤并列其名,甚至在邪恶和对亡灵的奴役方面,比起霜之哀伤,有过之而无不及。
姜劫没有犹豫,手起剑落,插入了索拉斯国王的胸口!
索拉斯国王早已经死亡,这不是在杀戮,而是在复活。
这把魔剑拥有奴役死者的力量,于是邪恶魔法能量从魔剑中涌入索拉斯国王的体内,魔剑护手处的骷髅头中,眼眶里两朵惨绿色的火焰闪烁明灭,诡异阴森。
下一刻,整个墓穴无处不在的死亡能量,那些被转化法阵调集的死亡能量,全部朝着索拉斯国王的尸体涌来,并且以尸体和天启巨剑为中心,形成了一个异常强大、传奇级别的能量漩涡。
毫无疑问,这是天启巨剑在调动死亡能量。
这把魔剑是有灵的,它想要复活索拉斯国王,想要拥有一个仆人,但它不希望这个仆人太弱小,于是调动大量死亡能量,滋养索拉斯国王,让索拉斯国王真正拥有持有它的资格。
是的,仆人。
能够驾驭魔剑的,自然是魔剑的主人;
但如果无法驾驭魔剑,那么就将成为魔剑的仆人。
历史上被魔剑玩死的,绝对不止一个。在麦迪文得到它之前,一名施法能力极强的提瑞斯法议会成员,就因为无法掌控魔剑中的毁灭性力量,酿成了惨剧。
姜劫刚刚得到它的时候,也曾经见识过它的反抗和挣扎,只不过在姜劫面前,它的一切反抗都是无效的。毕竟有安薇娜在体内,魔剑被死死压制。
代表了暴虐、瘟疫和死亡的它,本来就应该为亡灵服务。只有死亡骑士,才真正有资格持有它。
肉体复苏,灵魂重塑,索拉斯国王睁开了眼睛,惨绿色的光芒有如实质。
与此同时,天启巨剑护手处的骷髅眼眶,同样的惨绿色光芒瞬间变得如100瓦灯泡一样明亮。
剑身在颤抖,索拉斯国王的身体也在颤抖。
表面上看不出来什么,但实际上一人一剑都在争夺主导权。
姜劫没有去管派烙斯,反正它很难被杀死,变成灰烬都能复活。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一人一剑,大量真气涌入神剑斯多姆卡,剑指索拉斯国王。
如果索拉斯国王失败了,被天启巨剑控制,那么他会毫不犹豫的干掉索拉斯国王,然后为天启寻找一个真正能够掌控它的主人。
想要掌控这样一把魔剑,绝不容易,阿尔萨斯是用一部分灵魂被永恒囚禁作为交换,才和霜之哀伤合而为一,不分彼此。
索拉斯国王一生征战,精神意志必然比阿尔萨斯要强得多,但他毕竟刚刚被复活,灵魂较为衰弱,天启巨剑也要比霜之哀伤更加邪恶,谁胜谁负,真的很难说。
时间如流淌的泥沙一样缓慢,姜劫彻底明白了什么叫“相对论”。
一人一剑的两双眼睛交替明灭,竞争非常激烈。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天启巨剑的骷髅眼睛中,惨绿色光芒终于完全消失,然后索拉斯国王伸出手,紧握魔剑,拔了出来。
他从棺材中爬了出来,胸前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一股传奇级别的能量波动,从他的身体中传出来。
索拉斯国王,终于战胜了天启巨剑,掌控了这把魔剑!
他不是阿尔萨斯,不是一个内心矛盾的王子,而是一个刚硬果决的国王,一个上阵杀敌、干掉无数兽人和巨魔的国王!
他不可能向天启巨剑妥协,不可能和魔剑合而为一,他必然要抗争到底,必然要绝对主宰,必然要成为这把魔剑的主人!
姜劫正要上前,和索拉斯国王交谈,忽然脸色一变。
他抬头看去,看不到烈焰火海的另一边场景,却能感知到克尔苏加德的消失。
在索拉斯国王爬起来的那一刻,克尔苏加德意识到了失败,逃走了。
他抛弃剩下的诅咒教派成员,先一步逃走,必然还有阴谋。
紧接着,大地开始震颤,墙壁开始开裂。
游戏仓传来的外界影像中,克尔苏加德手持符印,然后忽然捏碎,引起了整个陵墓的崩塌!
姜劫瞬间明白了:
所谓的防护结界,不仅仅是防护结界,还是自毁结界。
它可以保护陵墓不受外界打扰,杜绝盗墓贼偷盗陪葬品、亵渎先王。如果一旦发生变故,真的有人进入了这座地下陵墓,那么只要捏碎符印,防护结界就会自毁,导致整个陵墓崩塌,将入侵者埋葬!
这种陵墓防御手段,和华夏古代的陵墓类似,天宝龙火琉璃顶什么的,非常阴险,非常狠毒。
整个地下陵墓一片混乱,甚至形成了能量乱流。在这种地方,除非是专精传送术的传奇法师,否则连传送术都没办法使用,根本没办法传送离开。
陵墓太深,距离出入口太远,想要逃生,真的很难!
姜劫苦笑。
这个防护结界设计的太精妙,从外向内坍塌。现在入口处的墓道已经坍塌,根本出不去。
姜劫其实并不担心,哪怕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不会死。
玄武长生诀修炼到先天七层,他几个小时不呼吸都没问题,然后用剑挖开一条通道离开就是,死不了。
索拉斯国王就更不用说了,本来就是亡灵一个,不需要呼吸,慢慢爬出去就是。
问题是,这样一来就会耽误太多时间。
陵墓的崩塌,一定会引起德赛洛克的注意,到时候自己出来时,肯定会被发现。暴露还是小事,万一德赛洛克带着一大堆人等着自己,那可怎么办?
真的可能会死的!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冰冷的声音响起。
“跟我来。”
索拉斯国王转身,朝着陵墓更深处走去。
陵墓从外向内、从上向下崩塌,目前还没有崩塌到这里,只是索拉斯国王为什么一直朝里面走,岂不是自寻死路?
姜劫相信索拉斯国王不至于想要再死一次,于是一咬牙,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