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师兄,你这盾牌可真重!路上遇到其它峰弟子他们都问我这是什么,还以为师父重开了炼器室,真是的,现在谁还用盾牌呀?”
推开门,搬着一块黑色盾牌的女子走进房间,揉着肩膀抱怨道。
“……是吗?”
屋里,长衫男子眼里划过几丝慌乱,起身走到她面前小心接过她手中之物。
返回软榻拿出一块丝锦,把盾牌摆正,下衬一块锦缎,把盾牌放在榻上细细擦拭。
盾牌上没有多少灰尘,但他极为认真,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动作轻柔,眸中柔情似水。
一旁邬水秀见此情景,放下手中茶杯,觉得哪里有些古怪,忍不住开口道:
“师兄,你不觉得你对这法器的感情已经超出了正常范围了吗?盾牌是死物,丢了再炼制一块就好,可那天楚师姐被魔修重伤,你不护她反倒回去找这盾牌,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男子身形顿了顿,站起身不置一词,眸光在盾牌上流连,看着光洁的牌面嘴角上扬,似乎并未听清她口中所言。
看他这样,邬水秀气不打一处来,走过去“嘭!”一声把那“黑砖”扔在地上。
“师妹你……!”萧秋雨脸上露出心疼的神色,勃然大怒。
“我什么?”
邬水秀毫不畏惧对上他冒火的眼睛,“师兄你忘了楚师妹现在重伤未愈吗?她还在等你去看她!可你呢?虽说炼器师要对待法器如同自己的孩子一样,但师兄你这样也太过了!!”
她的话语戳中了他的痛点,嘴里的话梗在脖颈,他忽然感觉失去了所有力气,无声妥协,垂头低声道:
“师妹,我去看看雪儿,我的法器你慢点搬……小心别扭伤了腰……”他咽下心中的话,口不对心道。
师兄终于觉悟了。邬水秀点点头,也为她刚才的失礼感到尴尬,
“我力气大着呢,搬法器的事就交给我吧,你快去探望楚师妹,刚才经过枯叶堂时我看她倚在床头,不知在等哪个木头?”
她冲萧秋雨眨眨眼,急忙赶他离开。
萧秋雨脚下踌躇一阵,始终不肯迈步,邬水秀又恼火了,大吼一声,“你到底去不去?楚师妹回头该不理你了!”
可……
他回头看盾牌一眼,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俏丽的身影。
雪儿真的在等他吗?想到她拖着病容满面憔悴,他终于迈步。
走了几步,他又回头看了一眼盾牌,自嘲一笑,他一颗真心奉上,她却避之千里,雪儿付出无怨无悔,却被他嫌弃,或许该改变的人是他。
他叹息一声,御剑而去。
地上盾牌里,古一清蜷缩在异界空间,悄悄听着外面的声音,眼里空茫一片。
三个月后
雪域西岭
“轰——!”
“快!快布阵!”
“呼——”一只巨大妖兽趴在锁妖塔上,张口吞下几个白衣修士,打个饱嗝。
“可恶!我们冲上去救出塔中同门!”一个男子嘶吼道,双眼布满血丝。
烟熏火燎中,西雪殿弟子们摆出剑阵围困锁妖塔,空中妖魔龇牙咧嘴一阵,各具一方,困兽之吼震天动地。
距离他们不远,领头弟子在安慰面前痛苦不已的少女,少女手拿断成两节的长枪,面上梨花带雨,
“秋雨,阿锋它受不住迦噬魔一击,被拦腰砍断……怎么办……”女子呜咽出声。
“雪儿不要慌,师尊马上就来,他老人家炼器技艺非凡,一定能重塑这件法器!”
楚樱雪点点头,突然想到什么,“秋雨,我记得半个月前你用贡献点兑换了暗冰对吗?”
“对。”萧秋雨心感不妙,眉头一皱。
“那你是拿它……去滋养盾牌了吗?”
“……你要做什么?”萧秋雨直白问道。
“我想……重融!暗冰世间少有,人人皆知它是保养法器的绝佳法宝,只要重融了你的盾牌,就可以提取出暗冰救回阿锋!”
说到这,她顿了顿,脸上还有因为激动而漫起的艳红。
“所以秋雨,你会答应我的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