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
阳光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别说,这上房的二十灵石花得还真值,那张大床比阳光宗里的舒服多了。
正要出门时,阳光看到二师兄盯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走了过来,无精打采的说道:“师父让我来喊你,今日事多要早点出发。”
“嗯,”阳光应了一声,而后指着他的黑眼圈,疑道,“师兄你这是昨晚没睡好吗?”
“别提了,”二师兄一副不堪回首的模样,苦笑道,“别说休息了,连入定我都怕走火入魔,师父说得没错,这住柴房确实很磨炼人啊!”
“怎么了?”
“小师弟你有所不知,那柴房旁边,有一间马厩……”
“哦”阳光了然的点了点头,马厩嘛,那声音那气味的确不好受。
“确实挺惨的,不过还好只是马厩而不是茅房”阳光也只能如此安慰了。
“茅房正是在柴房的另一侧……”二师兄面无表情的回道。
阳光只能在心中庆幸了。
师父和二师兄似乎胃口不好不想吃东西,等阳光和小师姐匆匆用过早餐后,昊二宗一行人便出发赶往评级大会举办的地点。
在浔阳城中心最繁华的地段,修真联盟大手笔圈下了足以容纳五六万人的偌大一片空地,作为评级大会的举办场所。
将阳光他们带到此地后,温掌门便先行离开了,他要去完成资格审核、身份确认等参赛前的必要手续。
此时广场中已经聚集了许多修士,阳光他们三人放在此处便像是一滴水融入了大海般,毫不起眼。
然而,昊二宗弟子们所不知道的是,已经有人注意到了他们这一群人。
“诸位想必是昊二宗的高徒吧?”
有位卖相颇佳的中年修士挤到阳光一伙人身边问道,与他同来的还有一位体形十分富态的修士。
原来我们昊二宗在外面这么有名气吗?
阳光心中纳闷,不过他对修真界并不熟悉,是以并没有贸然开口,只是等着师兄师姐答话。
“有事?”
小师姐似乎认识这两人,蹙着眉语气生硬的问道。
“小姑娘何必这样拒人千里之外呢?”那中年修士说道,“我等只是看到温掌门身影,本想过来叙叙旧,可料想温掌门还有手续要办,于是便先过来等他了。”
“是啊,上次与温掌门匆匆一别已有三年了,我等甚是想念。”那体胖修士也插话说道。
原来这两人是师父的朋友啊,阳光想着此行师父的本意就是让他长长见识,多结识些同道修士,所以便行了一礼,问道:“小子眼拙,不知两位前辈是……?”
见阳光突然插话,小师姐神色一变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随他去了。
“哦,这位小兄弟有些眼生啊,是温道友新手的弟子吧,看来昊二宗这些年愈发兴旺了啊。”中年修士笑道。
“是啊,我等自愧不如。”胖修士紧跟着补了一句。
这话说的,怎么听起来这么别扭呢?
阳光正疑惑时,只听那中年修士接着说道:“本人姓何,乃七品宗门清泉宗的掌门,至于这位……”
他指了指那胖修士说道:“闫道友是七品宗门雁行宗之主。”
“小门小派,不值一提”胖修士谦逊摆手道。..
怎么这两人话里话外总有些阴阳怪气的呢?
阳光也没去细想,抱拳道:“原来是何宗主、闫宗主,小子这厢有礼了。”
“不知两位前辈也是来参加这次宗门评级大会的吗?”阳光问道。
“是啊,不过等看到温掌门的身影后,我这心里却已凉了半截。”
“哦?”那胖胖的闫宗主奇道,“何道友此话何意?”
“你想啊,那可是温掌门啊,他要参赛的话,我们怎么跟他争啊?”
闫姓修士点点头,恍然大悟道:“确实啊,没法争。”
“所以这第四的名次是没指望了,谁让人家是温四爷呢?”
“哎,”闫姓修士一脸苦涩,“看来我们也只能去争争前三了。”
阳光的脸色已经冷了下来。
他算是看清了,这两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温掌门好友,过来也根本不是叙旧而是为了消遣他们的。
阳光看了眼身旁的二师兄,小声问道:“这两家宗门与我们昊二宗有仇?”
二师兄摇了摇头,只是低声说了句:“同行是冤家。”
阳光秒懂。
同为七品宗门,三家在各种评级时是竞争关系,在争取修真联盟的补助时也是竞争关系,再加上这两家打心底看不起昊二宗,所以自然奚落起昊二宗来毫无顾忌。
阳光还只是在心中对这两家厌恶起来,而那边小师姐却已经发作了。
虽然小师姐打心里看不起自己师父,认为他一滩烂泥扶不上墙,可不管怎样他毕竟还是自己师父!
自己或训或骂怎么都可以,外人说上一句,那是万万不行!
“你们两个是什么东西,也敢来说我家掌门?”
“看你两一唱一和,挺熟练的啊,排练挺久了吧,怎么不去街口说相声呢?岂不是比你们当个破掌门有前途多了?”
小师姐牙尖嘴利,把那姓闫的气得腮帮子上的肥肉都在颤抖,要不是顾忌此地人多,恐怕早就按耐不住要出手了。
那中年修士不甘言语落入下风,皮笑肉不笑的说道:“是啊,我这清泉宗没啥前途,也就二十年升了”两品,要是这次评级拿个前三,眼看就要奔六品而去了。”
“哪像贵宗,硬是数十年蹲在七品不挪窝,这份持之以恒的坚持,在下的确自愧不如……”
“那又如何,我们昊二宗就算永远只是七品宗门,那也是堂堂正正清清白白的七品宗门,哪像某些宗门,就算升到了一品也改不了骨子里男盗女娼的本性!”
姓何的脸色一变,狠声道:“你说谁男盗女娼呢?”
“我在说谁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看自家徒弟媳妇长得漂亮,就找借口将徒弟逐出师门强占其妻,这种事也只有畜生才干得出来!”
“你竟敢凭空污老夫清白?”姓何的双眼通红,几欲择人而噬。
“我污蔑你?”
小师姐丝毫不惧,冷声着说道:“那你敢对心魔起誓没做过这种事吗?只要你敢,我立刻给你跪下磕头赔罪!”
“不敢的话,有多远给老娘滚多远!”
何掌门气得嘴皮子直哆嗦,可硬是不敢说一句起誓的话来。
但最后他也只是颤抖着丢下一句“成何体统,无礼至极真是什么样的师父有什么样的徒弟”的场面话,掩面而逃。
小师姐冷哼一声,目光落在那惊得目瞪口呆的胖子身上。
“怎么,你还不滚?莫非让老娘将你的丑事也说出来吗?”
那闫宗主浑身上下的肥肉一齐打起了摆子,吓得一句话都不敢说转身就逃。
看到碍眼的东西终于消失了,小师姐这才拍了拍手,心满意足的点评道:“一帮渣滓,自取其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