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如夏花之绚烂,死如秋叶之静美。
角斗士的人生或许很短暂,但是他不论是活着或是死去,都带着绚烂的光芒。
按照惯例,主持人宣布了点火以后,鲜花和尸体一起放入专为葬礼准备的小游艇,随后,放入海洋,缓缓向天边行去。
这时——
只听主持人一声令下,早就排在船舷边的弓箭手们拉起燃烧的箭,朝着游艇射过去!
千万支火箭带着火光飞出,将平静的海洋映照得火光冲天。
海葬的小船很快就被火箭点燃,整艘船都化为一片火的世界,带着船上的勇士前往世界的尽头。
随后,参加葬礼的人依次走到哀悼处,将长命烛连同烛台一起放入海水中,同时撒下去的还有各种花瓣。
星星点点的火焰随洋流远去,将维京人的葬礼推到了最华美的瞬间。
这一刻,即使是觉得为角斗士这样一个卑微的拳手举行隆重葬礼是大题小做的人,也被恢弘磅礴的悲壮气势感染,流下伤怀的眼泪。
叶伊看着渐渐远去的火船,心情也是异常的沉重。
希望他能够在新的世界得到新的人生,化为一阵风或是一段云,都好过再和这些利欲熏心的人纠结在一起了。
……
……
葬礼结束后,叶伊准备回房间,白礼服男人却主动走到她面前,自我介绍说“我叫穆思卡,是这里的主事人,我想和你谈谈。”
“主事人?”
叶伊注意到他的用词,说“这么说,这里其实还有更多的秘密?”
“是的,这里确实是个比你预想中更加复杂的地方。”
穆思卡没有正面回答叶伊的问题。
叶伊一直都知道这艘船存在一个s级的客户区,闻言,知道穆思卡多半是代表s级的那些人,于是和善一笑,说“请问,我能和s级的那些人见个面吗?”
“这……”
穆思卡一愣。
叶伊的话说得太直接,让他甚至不知道如何婉转接下话茬。
叶伊看他一脸为难,说“是我让你为难了?莫非你的权力在这里也不过如此,任何一个和s区有关的决策都——”
“叶小姐,你说中了真相。”
男人痛恨的说着“我虽然拥有不凡的身份,但也只是在外面。在这里,有太多的人比我的地位更高,我无权号令他们。”
“既然是无权号令,又为什么站在我面前,说要和我谈谈!”
叶伊冷笑一声,看了眼渐渐明亮的海洋,说“让能做主的人过来!我不和没有做主权的小角色说话!”
“叶小姐……”
穆思卡的脸色开始有些扭曲了。
叶伊才不管他是真的扭曲或是被戳到了痛处,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对已经目送角斗士完毕的李一剑说“师傅,我们回去休息吧!明天还有新的活动需要参加呢!”
“嗯,这艘船上除了花钱贵一点,还真是什么享受都能得到。”
李一剑故作大声地说着,让穆思卡的脸色越来越不好。
“毕竟,这里是有钱就有一切的世界,而且钱越多地位越高,你永远不用担心自己会不小心得罪了某个人,因为下一秒就会出现比他更有身份的人。”
叶伊也是微笑着,淡然的口吻让穆思卡无话可说,只能目送她离开,同时紧张地和上一层联系。
……
……
宋天成此时的心情已经只能用日了狗了来形容。
本以为可以借着黑拳的机会让叶伊送命顺便给自己赚点零花钱,没想到十亿全部打了水漂,而且看叶伊的样子,似乎还成了船上的高级客人,也就是说,他现在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真是个让人恶心的女人!”
越想越不开心的宋天成随手推开贴上来的女支女,说“一边去!”
“可是老板,是你让我过来的,你怎么可以……”
女支女有点不舒服。
她虽然是女支女,但是能在船上做事的女支女也都是人间极品,每一个都是受过高等教育,美貌和智慧并存,对自己有绝对的信心和骄傲,无法接受自己居然被一个华裔男人当成废物扔出去。
不爽到极点的女人踩着高跟鞋离开。
宋天成烦躁地看着账单。
十亿就这样打了水漂,偏偏再过半个月是家族会议,到时候所有的人都必须将自己名下的产业的盈利情况向族长宋颖做一次详细的汇报,虽然不至于亏损的人被赶出家族会议,但是因为严重亏损而被家族看轻逐渐失去核心地位的情况却是很正常。
宋天成作为宋家最看好的下一代,不能接受自己被家族看轻甚至被赶出核心的未来!
“我必须想个办法让我的十亿损失变得可以解释。”
宋天成清楚地知道,宋家讲究规矩,最恨上赌船的子弟,十亿的亏损自然不能如实回答。
但是要他在半个月内将十亿的亏损堵得完美无缺,也是几乎不可能的事情。
毕竟,这是十亿的亏损!
不是一块钱两块钱,或是一千万两千万!
宋天成陷入莫名地烦躁中。
他知道,这件事情不能妥善解决的话,他将会被妄想得到他的位置的族兄弟们吞噬。
但是短期内要找到一个办法填上十亿的窟窿……
猛然间,宋天成想到了一种绝对狠毒。
如果我让半个月后的家族会议无法正常召开,或是发生一件比召开家族会议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岂不是就不用担心十亿的亏损无法解释!
哪怕只是争取一个月的宽限也好,只要有足够的时间,我就有办法填上窟窿!
但是,能有什么时候可以让雷打不动的家族会议暂停举行?
宋天成再次陷入思维的迷宫。
……
……
“明白了,一切都照她的意思。”
s级会议处,得知叶伊不愿意被他们摆布的s级成员们无奈地选择了松口。
穆思卡也是苦笑,说“好歹也是个世界性的组织,居然被一个东方女人逼到这地步。”
“她不是普通的东方女人,她的身后有太多即使是我们也不能直接硬碰硬的力量。”
大长老严谨的说着。
空气中,满是无奈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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