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干什么?”离小堂蠕动嘴唇,并未发声,只给眼神。
柴颖红唇紧咬,没好气的横了他一眼,眼神是说:“那天的事,我气不过,特意来挖你眼珠。”
哪有那么容易,嘿嘿,离小堂轻笑。
“前面什么人?”
柴颖摇头。
“偶然发现?”
柴颖点头。
“我们靠近点看看吧。”离小堂拉起柴颖的手欲往前移。
柴颖使劲摇头,还想把手腕从离小堂手里抽出来,嫌弃的用另一只手使劲拍打他。
离小堂不管,直拉着她靠上去。
“什么人?!”前方人影突然转身,此时月亮正好走进云中,看不清那人的脸。
被发现了?离小堂头皮绷紧,就听另一个声音飞到:“李师兄,是我。”
这声音很熟悉,离小堂竟想不起来。
身形落定在前方崖边,只听他道:“李师兄,咱们不是说好了吗,最近不要联系。”
“师弟,我想你了嘛。”
“说正事。”
“不急,我只问你,那件事你到低想到办法没有,这段时间什么事都做不了,很是无聊。”
即使天很黑,也能感到说话人的无奈:“师兄,你就不能收敛一下,剑雨山庄势力范围,岂容你如此糟蹋良家妇女,你‘艳无常’王平的名字写在赏分榜前几位,我也一时想不到切实办法,上一次苍龙二十四前去除你,正好被我收到消息,我半路截杀了他,你要再犯事,我可就没办法了。”
柴颖睁大眼睛看着离小堂,她显然注意到离小堂右衽衣襟上绣着的号码:苍龙二十四!
我什么时候去杀过这个叫王平的人?离小堂朝柴颖摇摇头,随即恍然大悟,那人说的苍龙二十四必定是之前那位。
只听王平怪笑几声,说道:“最近我看上一个小娘子,打算去尝尝。”
“你别乱来,这种有辱师门的事最好少做!”
“有辱师门?”王平笑道,“啧啧啧,你杀了赵师弟,安排我奸杀小师妹,又将此事污在他身上,毁尸灭迹,滴水不漏,终将掌门的《北风击剑录》拿在手上,师弟,你果然纯洁。”
天下竟有如此毒辣凶狠的人,简直该碎尸万段,离小堂和柴颖两人听得愤怒不已。
“别说了!”
王平继续道:“我倒有个主意,可以将我的名字从那赏分榜上消掉。”
“说。”
“我去采那小娘子,你先接下这赏分任务,由你来杀我。”
“呵呵,我只要取得杀你的证据,便算完成任务,你的名字自然也会从榜上除名。”
王平道:“实在佩服,一点就通,不愧为‘白衣智剑’,我北方剑宗将你安插在此,果然不错。”
“过奖。”
“等以后大破剑雨山庄,你接任宗主,可要照拂我这个师兄哟。”
“哪里话,我申不害……”说道此处,似觉不妥,声音戛然而止。
离小堂听后却是一惊,此人竟是申不害?!
万分没有想到平时低调做事,关爱师弟的老好人,竟然是内奸!更没想到此人居然心狠手辣,堪如恶鬼!
离小堂和柴颖靠得如此之近,皆因屏息静气,运转内息换气才未被发觉,大惊之下心跳骤起,内息一崩,连自己都能听到心脏咚咚的搏动之声!
柴颖皱眉瞪向离小堂,如果对方武功高强,一定会被他们察觉。
王平、申不害果然察觉到动静!
“有人!”
两人鼓起全身内劲,“嘭!”真力深凝,背后炸起大团气劲,王平一掌拍在申不害脚掌,将申不害如炮弹般推送出去。
黑夜遭遇,不知对手强弱,必将凝起十成功力,只求一击必杀!
不好!
离小堂能感到一股暴戾掌劲呼啸而来,闪电般跳起,拉着柴颖于草木间一晃,烟雨无尘步,直冲出去。
“轰!”刚才藏身那块山石已经炸成碎块!
离小堂全力发动轻功身法,流星般朝前突进,柴颖也运起轻功,被他拉在半空紧随,但两人迎风,阻力陡生,烟雨无尘步无法用到极致。
“哪里走!”一声暴喝!
随即一股寒冰劲力直吹后背,只见林间雾气被冲出一条直线,带着呼啸之声急追两人。
掌劲太快,离小堂避无可避,硬着头皮回身对掌!
“砰!”空气为之一抖!
“噗!”离小堂口中鲜血狂喷!
对方掌劲深厚,并带着极强寒冰内息,虽被引入霞帔炉内,但五脏六腑均遭余劲震荡,终究受不住遭到损伤。
还没完!对方不是一道掌劲,而是连发两掌!
刚才那一掌被离小堂硬顶,另一掌恰好追到,直冲柴颖,她运起内劲防御。
太一御真诀!柴颖身体凝起一层淡淡的金色气雾。
“砰!”那掌劲正拍在后背,一圈空气涟漪“嘭”的荡开,直接将柴颖的防御真气拍成细散气流!
两人被这强劲掌力打得疾飞出去,再加上逃跑时的惯性,一下飞出十几丈,竟超出山边,掉下崖去!
申不害、王平两人顷刻追至。
“这两人你可看出是谁?”王平问道。
申不害朝崖下看了一会,道:“必是剑雨山庄的人,不过,已经不重要,崖下是万仞坳,全是尖刀般朝天的石笋,定难活命。”
“两人都中了本门的寒心追魂掌,寒毒入体,就算没有摔死也断然活不成啦。”
“这几日先看看外院弟子中有没有失踪的,如果有,他两人是谁,自然水落石出。”
“太妙。”
他们没有马上离去,而将今晚之事再次议定后,听崖下再无动静,才自行离开。
*
离小堂睁开眼,正对着一双空洞的干尸眼窝,吓得一颤,本想翻身而起,却发觉自己无法动弹。
此时天已大亮,有阳光透射下来。
原来,这是一处半罩的山谷,上窄下宽,顶部如井口,或许此处曾是封闭山穴,不知什么年月经历了什么变故,穹顶竟塌出一个洞,成了个开口葫芦。
离小堂、柴颖二人正处在这葫芦肚中。
只见周遭草木凋敝,零星一些青苔附于石上,早晨的空气已将晚间毒瘴吹淡,只剩薄薄一层烟雾。
这里遍布如刀锋尖刺的石柱石笋,望天而生,狰狞异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