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们派来的这位马师傅跟我索要车马费,这事儿应该怎么处置呢?”吴小玉扯着嗓子喊道。
对方却是温柔地解释道:“我们厂里的员工,都是很有职业道德的,绝对不会发生这种情况,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误会?误会尼妹啊!老子亲耳听见的,还会有误会?你们这分明是在包庇!玛德!
面对吴小玉的投诉,对方竟然一直坚称,此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对于吴小玉提出更换维修工人的要求,对方则表示等马师傅回去之后,才能再派人来!
玛蛋!这是摆明了不肯处理问题了?吴小玉猛地挂断了电话,死死地瞪着马师傅。
马师傅见他这模样,心里不觉有些发虚发慌,威胁道:“你……你们可不要轻举妄动啊!”
“轻举妄动你大爷!给老子滚……滚!”吴小玉破口大骂道。
吴友亮还未见过,儿子发这么大的脾气,知道他现在是气坏了,也连忙让人往外轰这位马师傅。
“你……你们这是不准备维修设备了吗?要我走也可以,你们得把我送到镇上吧!总不能让我一路走回去吧?”马师傅见吴小玉没有要动手殴打自己的意思,再次得寸进尺道。
几人将马师傅轰到门口,却见到牛满生,正带着一对儿城里打扮的男女,朝工厂走了过来。
吴大庆见状,连忙回去喊吴小玉,待吴小玉刚刚从厂房里出来,便见这群人已经走了进来。
牛满生像个哈巴狗一样地介绍道:“这个就是吴小玉,这是他父亲吴友亮……”
吴小玉定眼一看,这对儿夫妇正是自己前日所救的,奥迪车主的父母,不觉上前几步,问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牛满生听他说话如此无礼,连忙装模作样地呵斥道:“小玉,你怎么跟领/导说话的!”
围拢在厂房门外的几个村民,听见牛满生称这西装革履的男子为领/导,心中更加好奇。
这吴小玉到底是走了什么狗屎运了,怎么认识这么多的领/导呢?而且这些领/导们,还一个个地登门拜访他!
“郑县……”维修工人马师傅,认出这人,连忙上前谄媚地打招呼。
可这话刚说了半句,却突然意识到,吴小玉跟领/导认识,他要是给领/导反映自己的问题,自己岂不是要到大霉了吗?
好在领/导也并未注意到他,便想着悄悄地后退,然后趁人不注意火速地离开。
这位西装革履的领导,虽然没注意到他,但吴小玉却敏锐地观察到了他的举动,知道他对这位领/导忌惮的很,便连忙喊住他,说道:
“马师傅,别着急走啊!你不是说要什么车马费?我想了想,还是给你好了!”
马师傅闻言,心中大惊,刚要朝门外跑去,却被吴大寿给拦住了,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这位姓郑的领/导,注意到吴小玉口中的车马费,不免多看了马师傅一眼。
见到他工装上的标志,认出他是圣地县红星机械厂的员工,不禁开口道:“什么车马费啊?”
吴小玉凭借牛满生与马师傅谄媚的态度,已然料定这位姓郑的领导管职不小,便跟他解释道:“刚在他们厂里订购了一批设备,还没怎么用呢,就发生了故障。”
“请他们厂里,派人来维修,结果这位马师傅,说是要付一笔车马费,才能给修好!”
郑闻言,脸色顿时黑了下来,瞪着马师傅问道:“我是郑新宇,去过你们厂里,你认不认识我啊?”
马师傅颤颤巍巍地说道:“认……认识……”
“你给人家索要车马费的事儿,是不是事实?”郑新宇继续追问道。
马师傅虽想狡辩,却是势单力薄,只得哀求似地解释道:“我……我只是要个坐车的车费……车费……”
他虽强词夺理,却是骗不过郑新宇的,只见郑新宇推了下眼镜框,斥责道:“你们厂里的工人外出是报销路费的吧!你索要车票钱?骗鬼呢?”
马师傅见他生气,连忙认错道:“我错了……我错了……”
“你叫什么名字?”郑新宇的夫人开口问道。
“马……马彪!”
郑新宇的夫人记住了他的名字,而后正色道:“还站在这里干什么?去把设备修好!”
马师傅闻言,屁颠儿屁颠儿地往厂房里跑去了,再也不敢提什么车马费的事儿!
吴小玉以及门外围观的村民们,见这夫妇俩竟如此一言九鼎,心中更是不胜好奇,这俩人到底是什么来路啊?
郑新宇三言两语间,便将马师傅治的服服帖帖的,让众人在欣喜之余,也不禁对他的身份愈加好奇。
吴小玉领两人,来工厂的小会议室坐下,便让父亲等人去监督马师傅维修去了。
郑新宇略略打量吴小玉一番,见其虽然年纪轻轻,却甚是稳重识趣,而侍立在自己身旁的这位村长,却是个心窍不通的家伙。
“牛村长是吧?你手头没事儿干?”郑新宇开口道,他知道自己这话,其实是有些卸磨杀驴的意味,毕竟是他领着自己过来的嘛!
可自己夫妇俩,要与吴小玉谈论的事,哪里能让他听了去呢?
牛满生闻听此言,又抬头看了看会议室,见只留下自己这么一个外人了,自己这不是电灯泡吗?
醒悟后的牛满生,连忙给郑新宇夫妇赔了个笑脸,才又屁颠儿屁颠儿地离开了。
张大胆轻轻地将门掩上,问道:“令公子的伤势,应该没有大碍了吧?”
郑新宇的夫人,见他提及自己的儿子,仍旧不免喜极而泣,一边抹着泪,一边感谢道:
“真是多亏了您了!要不是您出手相助……我……我真的就要……”
吴小玉见她太过激动,连忙又劝道:“人没事儿了就好!我也只是举手之劳……”
郑新宇见他客气,心中更觉愧疚与后怕,幸好当日自己没有死命阻拦,不然……儿子可就要被自己害死了!
“小玉啊!客气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你也看出来了,我是从正的没多少钱,这是十六万,算是我们夫妇俩的一点儿心意!”郑新宇从皮包里取出一沓钞票放到桌上,瞥了眼吴小玉,郑重说道。
若说吴小玉见钱不眼开,那是不现实的,尤其是这么厚厚的一沓钞票,放到桌上,任谁也会眼冒金光的。
只是这郑新宇,欲言又止的样子,让他觉得这事儿,怕不是那么简单。
“您有什么话,就直说好了!”吴小玉没有动桌上的钱,反而正视着郑新宇问道。
郑新宇见他看出自己还有所求,对吴小玉愈加高看了几分,果真是高人啊!
可这话,他仍旧是开不了口,再次推了推眼镜框,又清咳了下,刚张开嘴,一个话音都没出,便又止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