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卧室门口,洛筝看着薄寒城躺在床上,医生正在帮忙治疗。
低头凝着染血的掌心,洛筝想着刚才一幕幕,心中还是有些茫然。
不知不觉,两人怎么突然,闹成这一情形。
尤其是在从前,她远远不曾想到,薄寒城还有这样一面,比着自己还要黑暗,偏执,病态。
这样的薄寒城,令她深深感到压抑。
直至此刻,手掌还在发颤,仿佛是在印证,刚才发生的事情。
洛筝脑海空白着,依旧无法记起,开始怎么下去的手……好像在那一刻,像是疯魔一样,一心一意想着逃离。
更想证明,她对他的抗拒,想要独立的人生,不想遵循他的选择……最关键一点,她喜欢他没错,但是决定停止喜欢,这点也是真的!
她只是没想到,薄寒城能够这么狠,不仅是对她狠,对自己几乎加倍的狠!
眼看着,医生止血包扎,说着检查结果,幸好偏离心脏位置……否则,要是真的对准心脏位置,以着现在这种深度。
尽管,还未深到底,却是能够刺到心脏,怕是真的性命攸关,甚至于造成死亡,这都说不定!
好在如今,因为救治还算及时,他们带的急救箱齐全,又是医术高明之辈。
因此,一番忙碌下来,总算稳定住情况。
见状,楚辞先是松口气,后而回头盯着门口少女,几个大步上前,脸上的面具冷冷发光:“洛筝,究竟怎么回事?三哥身上的刀伤,到底是谁捅的?!”
闻言,洛筝身子一僵,一时没有回答,目光越过楚辞,投在床上的位置,只是隔着一点距离,加上医生来来往往。
以至于,洛筝看不清楚,男人是在昏迷,还是清醒着……只是,不管算哪一种,状况不是太好,这点肯定的!
楚辞想着事发地点,是在厨房的位置,以及作案凶器,也是厨房的刀具。
半晌,他做出结论,薄唇灼灼质问:“洛筝,是你……捅伤的三哥?”
洛筝心乱如麻,无法承认的同时,一样无法否认。
临末,她摇摇头,带着几分茫然,声音沙哑而又残留一丝尖锐:“不是我,我不想捅伤他的,是他逼我的!他一直在逼我……”
话落,染上一分哭腔,仿佛带着无尽的后怕。
“不,他不是城哥哥,他好可怕!他就是疯子……”
听着洛筝突然转变的评价,楚辞似是知道什么,想要发出冷笑,最终只是一叹:“洛筝,你太自私,只想得到自己,根本不懂他!也许,我早该提醒三哥,离你远一点……”
话是这么说,但是提醒真的有用吗?
在他注意到洛筝的时候,三哥已经对洛筝态度不一样,他只能接受这点……后来,当看到洛筝不同以往,他也就默认着,以为洛筝的存在,能够治好三哥心里的伤痕。
现在看来,她不仅没有治愈,反而有可能加重。
就在前不久,心理医生才刚检查,三哥状态偏于良好……这才几天,就闹成这副模样,事情的起因,大概猜得到。
洛筝瞒着三哥,想要偷偷出国离开,这无疑是一种重大打击。
照着这样发展,怕是三哥曾经的心理病症,又要重新发作……因此,他唯有出主意,令着三哥想方设法,把洛筝留在身边。
作为兄弟,他比任何人清楚,真正的三哥骨子当中,是一种怎样冷漠的人。
越是清楚,越是担忧。
谁知道,今晚上这么重要,正值毒发的时候,竟然还发生这种事情……早知道,他就该早点上楼,早点带走三哥,避免这一切!
也是不知道,这两人怎么这么闹腾,应该对着彼此,存在着感情,结果一步步,走到互相折磨的地步。
然而,看着洛筝的反应,显然已经知道关于三哥真正的样子,竟然这么的害怕?
她这般反应,有没有令着三哥看到,她究竟知不知道……对于三哥,她是多大的意义,会造成多大的刺激!
“洛筝,你知不知道,三哥现在什么状况?他的情况,本就十分危险!你怎么能对他下手……”
楚辞低低说着,夹杂着无尽的气愤,偏是无法做出什么。
对此,洛筝星眸微微泛红,不知道这一时候,什么样的想法,才是正确的!
她只是觉得,和薄寒城不是同一世界的人,从而想要斩断关联……毕竟,快刀斩乱麻,还是有道理的,越是拖下去,对两人越是没有好处。
偏偏,薄寒城不肯,以着强势的姿态,通体占有着她,令她喘不过气,差点就要窒息!
恰恰遇上顾长夜提出的要求,她或许一时鬼迷心窍,夹杂着一丝死心。
事情发生在一瞬间,待着清醒过来,错误已经酿成,她想要躲避……可是呢,薄寒城冷笑握着她的手,一点点把刀尖往着里面推进,她连阻止都无法。
疯了疯了,他疯了……再这么下去,她一样要被逼疯!
今晚上,薄寒城实在令人陌生,她见着他的另外一面,像是同一副身体当中,住着两个灵魂一般。
“洛筝,你永远不会知道,三哥花费多少心思,才能喜欢上你!他这样的人,本该天生没有感情的,你是他唯一的例外……”
楚辞凝着洛筝反应,似是一样不太正常,只能言尽于此。
洛筝不会知道,她身为洛家的一份子,依着三哥和洛家关系敌对……撇去脾性凉薄,光是这一点,两人之间就有隔阂,三哥需要想办法,解决两家关系。
终究,他看着三哥弥足深陷,在一点点退步,洛筝不仅不体谅,还下这么大的狠手,实在令人心寒!
洛筝听着楚辞的指责,一时咬着唇瓣,没有反驳任何。
不管如何,是她亲手把刀刺入薄寒城胸膛,这一点……是她的错,实实在在的错,终是不能逃避!
此后,两人对上一会儿,皆是保持着沉默。
关键时刻,躺在床上的薄寒城,身姿突然一晃,在床上来回一翻,像是承受着极大地痛苦一样,隐约还能听到低喘声。
“楚爷,不好了!薄先生旧疾发作,怕是撑不下去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