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寒爵终于没脾气地睁眼,他的眼里依旧黯淡无光,只万般复杂地无奈道:“瑶瑶。”
唐慕瑶面无表情,继续吐出刺激他的话,“离开你,我就拿着你的钱去逍遥自在,去吃喝嫖赌,去睡别的男人,外面一大把小奶狗小狼狗花美男温柔大叔纯情处男,我一年可以换12个不重样的。”
“……你敢!”
男人瞬间被她激得猛烈咳嗽,怒不可遏,全身气得发抖。
唐慕瑶还嫌不够事大,继续说道,“反正你又不管我了,我睡谁跟你有关系吗?”
司寒爵胸前剧烈抖动,喘得像一只破旧的风箱,“唐慕瑶,谁教你这些不知廉耻的东西,你……你要和谁在一起我管不着,但是你必须好好挑一个!”
唐慕瑶觉得好笑,“还真是伟大、无私的爱啊。”
她的唇已经贴在他的耳廓上,在他耳边轻轻呢喃道:“那以后你的小孩,叫别人爸爸也无所谓吗?”
司寒爵犹如被重击,那一瞬间,呼吸都差点停滞了,他不敢置信地颤抖开口:“瑶瑶,你说什么……我们的宝宝……还?”
“我什么都没说。”唐慕瑶无情地抽起身,司寒爵一把抓住她,他只是下意识的动作,竟然正好将女孩儿的手抓在手心。
唐慕瑶感觉到那只手,冰凉无力,仅仅是攀附着她的,她没忍心甩开。
“干吗?改主意了,不想让我走了?”
“……”司寒爵真的没脾气了,只乞求道:“瑶瑶,告诉我真相,我们的宝宝,还在吗?”
他说得小心翼翼,是不忍心明明已经破灭的希望,又燃起了希望。
但也害怕这份希望,再次破灭。
唐慕瑶不言一语,将他的手拉起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
嘭嘭!
司寒爵像是被触电一般,五指艰难地蜷缩在一起,倒吸了一口凉气。
“宝宝……宝宝……”
男人喃喃着,眼角竟然露出一丝柔欣慰感恩的笑容,唐慕瑶看到他那个模样,只觉得不忍心,撇过头望向了另一侧。
“瑶瑶。”
男人抬头,他此刻好想拥有力的臂膀抱一抱女孩儿,将人揽在怀里好好宠爱。
可是他连这一点都做不到,男人脸上的幸福,仅仅存在一瞬,又快速地衰败下去。
“谢谢你,谢谢你没拿掉他,他是我们的宝宝啊。”
唐慕瑶终于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沿着光滑的脸颊,无声无息地落了下来。
她哽咽了一下,嘶哑开口,“司寒爵,医生说你的脊椎并没有完全瘫痪,你的眼角也是因为大脑里有血块才导致的,一切都还有希望。为了我和宝宝,你能不能再坚持一下,重新好起来,多少年我都陪你。”
司寒爵一僵,他的手心触到一片滑腻的肌肤,是唐慕瑶将脸埋在了他的手心。
他能感觉到道一股温凉的液体,沿着指缝话落,一时忍不住自己也眼眶酸涩,心里难过至极。
“别哭。”
“你再赶我走,我真的会生气的,这一次,你再也找不到我了。”
司寒爵心里像被一只手狠狠揪起,他放在心尖的姑娘,怎么这么惹人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