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阮无双醒来时一侧早已没了独孤连城的影子,他什么时候走的,她竟然都不知道,懒洋洋的坐起身伸了个腰,想起昨晚的浓情蜜意,眉目间不禁桃色盎然。
“红袖。”阮无双唤了一声,不多时红袖便端着洗涮的东西走了进来。
“小姐,可以洗涮了,早膳也已经备好了。”红袖笑眯眯的道,今早她可是看见了四殿下从屋里出来呢!昨晚四殿下跟自己小姐会不会已经,想到这里,红袖一下子笑得很是暧昧,脑中更是脑补了一些让人脸红心跳的画面。
阮无双下塌穿鞋,却没注意到红袖那极度暧昧的眼神与笑意。
“小姐怎得不问殿下什么时候走的呢?”红袖一双眼眸眯笑着,倒是她先沉不住气了,她还以为自家小姐会问呢!只是她圆圆的小脸笑得竟然有那么一丝……猥琐。
阮无双无语的皱了皱眉,走上前抬手敲在红袖的脑门上。
“问他作甚?你这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啊!”
话落,阮无双便走向了梳洗台,红袖不满的撇撇嘴,她能想什么?还不是他们做了什么,她想什么吗?可是这些话,红袖可不敢说出来,省的又是一顿打。
“奴婢能想什么,不就想着小姐能好吗?”红袖理直气壮的道。
闻言,阮无双不由轻笑出声,靧完面后,红袖手脚麻利的将东西端了下去,接着便有婢女端着食盘走了进来。
“小姐怎么不吃啊!是饭菜不和胃口吗?”红袖见阮无双不吃,便出声问道。
“不是,只是芸娘与月刹呢?”阮无双问,红袖了然的哦了一声。
“他们喝醉了,还躺着呢。”
喝醉?敢情他们二人昨晚喝了一夜的酒,他们两人倒是潇洒得很,本来还想唤他们来用膳的!罢了,既然如此,她也就不打扰他们二人了。想着阮无双举箸惬意的吃了起来。
这厢却又响起了独孤安乐的声音。
“无双,我来看你了,你可好些了。”独孤安乐这次是带了两个婢女来的,两个婢女都抱了一堆补品之类的东西。
“好些了。”阮无双笑道,随即吩咐红袖再去取一双碗筷来,独孤安乐也算是一个真诚实意待她的人了。
“那我便放心了,每次来你这,总能赶上好时候。”独孤安乐笑吟吟的道,自然而然的便坐到了阮无双的对面。
闻言,阮无双勾唇一笑,独孤安乐说的好时候便是每次来都碰上她吃东西,还真是拿她没办法。
今日的朝堂上可谓是一番风起云涌。老皇帝先是关心了独孤连城一番后,便顺势扯到他有伤在身,不宜过于劳累,从而暗指让他交出掌管边疆之军的兵符。
“儿臣无碍,只是边疆之军一路追随儿臣,若儿臣因这小小的身体问题而将他们弃之,只怕会寒了将士们的心。”独孤连城语气强硬有软的道,兵符他岂会如此容易的拱手让人,他的父皇还真不屈不挠得很。
“四皇弟此言差矣,将士们定会体恤四弟的,又怎会寒了他们的心呢?只怕四弟是舍不得这兵符。”独孤连玉笑言,言外之意独孤连城把持着兵符不肯交出,是包藏祸心。
皇帝本就多疑,独孤连玉如此一说,老皇帝心中也在猜忌着,他一双精光耀耀的老眼看着独孤连城,他倒要看看他怎么回答。
独孤连城怎会不知独孤连玉的用意何为,此话不过是要引来老皇帝对自己的猜忌罢了,可是他怎会惧他?
“二皇兄没和边疆之军有过交汇,怎会知道他们不会寒心?再则我看皇兄近日似乎憔悴得很,这羽林军还真是让皇兄费心了。”独孤连城毫不避讳的道,话锋一转到独孤连玉手中的羽林军调动之权,他这话既让老皇帝知道独孤连玉别有用心,又提醒了老皇帝,独孤连玉手中还有能调动长安羽林军的令牌。
况且独孤连城相信老皇帝不会不权衡利害之处,且不说他不会交出这兵符,若他交出,便会对独孤连玉失去制衡的效果,到时候独孤连玉便会威胁到老皇帝的位置。
虽是父子,可悲的却是相互防备猜忌,因为这就是帝王家。
“哈哈,朕也认为连城说的有理,此事便不要再提了。”皇椅上的老皇帝笑道。一句话无形中稳固了独孤连城手中的兵权。
独孤连玉暗自咬牙不语,阴沉沉的眸子暗自垂下,当独孤连城提到羽林军时,他就料到会这样的结局,果不其然啊!他的父皇还真会算计,权衡之策。
此时大太监喊了一句“退朝”后,大臣们便都走出了上朝的大明殿。
“四弟这步棋下的不错。”待殿中只剩独孤连城与独孤连玉二人时,独孤连玉走至独孤连城的跟前语气森寒的道,那声音恨不得将独孤连城剥皮抽骨。
“皇兄还是想想下步怎么走吧!局还长。”独孤连城显得从容的许多,语气却无一丝温度,刺骨般的冷,他清冷的凤眸中满是暗芒。
话落,独孤连城慢条斯理的走出了大明殿,一派的从容不迫,淡然无波。
“独孤连城。”独孤连玉咬牙一字一句的道。
独孤连城出了宫门,七影早已在外等候多时。
“主子,昨晚属下已经剿了罗刹门的老巢,骨干之人悉数杀尽。”七影淡然的报告这昨晚的战绩,却不难想象昨晚的血雨腥风,从今以后江湖上都不会再有罗刹门的存在。
独孤连城满意的嗯了一声,便上了马车。
这厢,宋子辰刚刚得到罗刹门被灭一事的消息,他几乎是不敢相信的,罗刹门在江湖上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可是知道的,却不想一夜之间竟被人给灭了。
难道是独孤连城?这是宋子辰能想到的,况且当初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做了准备,就算独孤连城查也不会查到他们的头上。
恰在这时周身布满沉郁的独孤连玉走了进来。
“殿下,属下刚刚得到消息,罗刹门被人给灭了。”宋子辰如实的向独孤连玉说道。
独孤连玉一摆袍坐到了椅子上,狠厉的道:“一群废物而已,灭了便灭了。”
宋子辰心中一寒,毕竟罗刹门被灭还是因为他们,不过由此可以看出独孤连玉的狠绝之心,此人当真无一点人性,宋子辰心想,不过也不关自己什么事。
“总有一天,我定要将独孤连城剥皮抽骨,挫骨扬灰。”随着话音落下的是一副上好紫砂茶壶砸在地上的声音。
“殿下若想让独孤连城不痛快,属下倒是有一计。”宋子辰趁机道。
闻言,独孤连玉看向宋子辰,静待他的下文,只见他阴森一笑道:“上次属下跟殿下你禀报过,独孤连城跟这丞相嫡女阮无双跳下了悬崖,属下看来这独孤连城肯定喜阮无双,而过不了多久便是皇后操办的百花宴,殿下不如趁机纳了阮无双。”
宋子辰这是一石二鸟之计,既能缓了独孤连玉怒气,对他多一分信任,又能将阮无双推入万丈深渊,比起悬崖,独孤连玉才是最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