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研的身体好软,怀抱着黑发少女的沐痕突然意识到,这还是他第一次公主抱忍研。
和抱着艾米几乎没有什么区别,或许因为修炼的原因,忍研的身体不如艾米和其他女孩那样柔软。
而想到这一点,沐痕更心疼忍研了。
哪怕他怀里这个黑发女孩真的能劈开世界,也不过是个女孩而已。她坚韧如钢也好,凛冽如刃也罢,她都像许多女孩一样面对感情问题时一样脆弱不堪。
“忍姐,就要到营地了……”沐痕没法摸忍研的头,便亲吻少女的头顶代替安慰的轻抚。原本对于沐痕这样的恶魔来说,忍研的圣剑气息就像血一样腥,但现在沐痕一点也不这样认为。
和艾米她们一样,忍研的头发里也是天然香药料的味道,像茉莉一样沁人心脾。
“忍姐,你不要难过了,菲斯哥现在是敌人,你该清醒清醒了。”
忍研没有回答,她疲惫地歪过脸,轻轻阖上双眼。沐痕搞不清楚她是睡是醒,但忍研这副疲惫的样子,让他心如刀绞。
他也不想认定菲斯是敌人,甚至和忍研一样,他也幻想着能将菲斯从雾由真理手中拯救。可现在仔细想想,在刚才的观战的过程中,菲斯的脸上一点也没有那些暗影族的疯狂。
他英俊的脸上是还拥有知性的表情,恐怕真如他所说,他并非单纯的傀儡。
想到这,沐痕的气更不打一处来。
你既然还知道忍研是自己的妹妹,怎么还能无情到如此地步——
让忍研如此痛苦,我绝不会就这样原谅你!
距离前线营地越来越近,沐痕轻轻晃晃忍研。
“忍姐,醒醒,就要到营地了。”
对于微尔海德和那些反抗军将士来说,他和忍研是希望,他们不能这样狼狈地回去。
“到哪?”
忍研吃力地半睁开眼。
听到她虚弱的声音,沐痕的心仿佛被狠狠捏了一把。
他本想让忍研坚持下,至少在外人面前打起精神,可现在想想——
去他妈的吧!
“到营地,别怕忍姐,我和涅诺瓦永远在你身边。”
“谢谢……”
沐痕紧紧搂住黑发少女,就像怀抱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似的。
回到营地他谁也不看,只和艾米和涅诺瓦她们眼神交流后,直接抱着忍研回到她的帐篷。
他把黑发少女平稳地放到简易床上也不离开,转而走到帐篷口,像尊门神似的挡住所有想要一看究竟的人。
管你是什么大官,就连微尔海德,沐痕也不让她进去看忍研。
圣剑受伤、圣剑被打败的消息很快就传遍整个营地。等到晚饭的时候,甚至有传言说忍研已经战死,沐痕抱回来的是具尸体。
“要不然他干嘛守着门,连微尔海德大人也不让进去?”一名士兵信誓旦旦地说。
“不会吧,”另一个士兵向面前的小营火添根柴,“那可是传说中的圣剑,她会死?”
诸如此类的质疑声频频出现,到后来微尔海德不得不让所有祭祀出动,去安抚那些心慌慌的士兵们。
而当微尔海德第七次出现在忍研的帐篷前,沐痕也舍不得再拒绝面前这个满脸苦涩,焦头烂额的灰金发少女。他觉得自己要是再拒绝,恐怕微尔海德就变成下一个忍研了。
忍研的状态很差,她睡醒后只喝了点水一点东西都没吃。涅诺瓦试着喂她,但食物到嘴边,黑发少女也不为所动。
看着目光呆滞的忍研,微尔海德长吁一口气。
“真是多灾多难,忍研小姐这个状态恐怕连最简单的净化仪式也做不了了。”
听她这么说,沐痕有些不高兴了。
“忍都这个状态了,你们还想着让她消耗圣剑之力?!”
被沐痕这么一吼,微尔海德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缩了下脖子,接着灰金发少女一脸歉意地忙鞠躬道歉。
“对不起,我不是想让忍研小姐,那个,我……我……”
“这段时间就让她一个人待会吧,”沐痕心疼地看看忍研,又伸手摸摸微尔海德的小脑袋,“不好意思,刚才我不应该吼你。”
微尔海德还是一脸歉意,她轻轻抓住沐痕的衣袖。
“请原谅我,沐痕大人。我看到忍研小姐这样也心疼,可你们究竟和魔剑发生了什么?怎么忍研小姐就成了现在这样?如果受伤的话,我可以把莉莉丝大人叫来,大家一起想办法肯定能治好的。”
沐痕望向床上的忍研和正在喂她吃东西的涅诺瓦。小丫头撇着小嘴,忍研一直不吃她喂的东西让小家伙很难过地垂下眼角。
“恐怕女神大人也没办法治好忍研,”沐痕摇摇头,“忍研被伤的不是身体,”他用手指戳戳自己的左胸,“是心。”
沐痕走到忍研身边,把涅诺瓦抱进怀里。小家伙委屈地搂住他的脖子,就开始哭。
“呜……姐姐……大哥哥,姐姐她……呜……”
安慰地拍拍小丫头的后背,沐痕对微尔海德说:“你也知道我们和菲斯之间的过往,被自己最爱的人彻底背叛,是谁也受不了。”
微尔海德离开时还在道歉,沐痕让涅诺瓦陪陪她,毕竟微尔海德本身并无恶意。
之后沐痕一直陪忍研倒深夜,最后替忍研盖好被子,他才准备动身回艾米身边。然而刚出帐篷,沐痕就看见金发红瞳的吸血鬼少女站在自己面前。
艾米面露浅笑,见沐痕出来歪歪小脸笑道:“辛苦啦,我家的好男人。”
沐痕苦着脸,他想挤出个笑容,但他做不到。
“你就别挖苦我了,我连保护忍研都做不到,算哪门子好男人……啊,”沐痕猛然反应过来,自己怎么能当着艾米的面说保护其他女孩呢,“艾米你别误会,那个我和忍研——”
“好啦,”金发红瞳的吸血鬼少女打断了沐痕,他用力拥抱他一下,接着用自己柔软的唇瓣夺走了沐痕的嘴唇。
香甜顺着嘴巴直抵大脑,沐痕回以艾米更深情的吻。
但拥吻还不到十秒,艾米却用力推开他。少女的眼神迷离,有些恍惚看上去很舍不得。
她摸着自己的嘴唇说:“我欠忍研小姐……不,我欠忍姐太多了,如果就这样独占你,我的良心会过不去的。之前忍姐从我这提取记忆的时候,我们有一瞬间连接在一起,那时我全看到了,也看到了她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艾米说着,红色眼瞳里泪水开始打转。夜光下,红色的眼瞳愈发晶莹剔透。
“从现在起,我以正妻的身份命令你,今晚决不许离开忍姐半步,听着,半步都不许离开,否则我永远不会原谅你!”
“艾米……”
沐痕有些摸不清头脑,他不是木头傻子,当然明白艾米话里的意思。只是说忍研内心真实的想法……
那究竟会是些什么呢?
盘坐在黑发少女床前,沐痕不再去想这些问题。送走艾米后,他一直陪在忍研身边。虽然没有在三轮摩托上,但现在两人的位置和在摩托上一样,仿佛沐痕在驾驶席,忍研在车厢里。
夜色下,万籁俱静,独有晚风吹进帐篷发出像猫咪呼噜一样的小小呼声。沐痕看地炉的火有些小,起身想去添把柴。但刚起身,却被忍研从身后拽住。
他缓缓转身,看到黑发少女横躺在简易床上,含着泪望着他。
“忍姐……”
忍研发呆了几乎一整天,现在看到少女哭泣,沐痕心中的石头落下了。
“沐痕,我饿了……”
“哦、哦!对了,之前应该还有些米饼,你等下啊。”
沐痕转身从桌上取过米饼,递给忍研。
黑发少女接过米饼,像只小仓鼠一样,开始小口小口不停吃起来。看她现在这样子,哪里还有半分圣剑的架势,完全就是个普通女孩嘛。
“吃慢点,这东西是为了方便携带储存的军粮,小心噎着。”沐痕摸摸忍研的头顶。
黑发少女轻轻点头,继续小口塞米饼。
但吃着吃着,她却哽咽起来。饶是如此,米饼还是被她一口一口,哪怕哭着也给全吃了下去。
沐痕忙起身去找水,但又被黑发少女一把拽住。
难得一见的柔弱感不见了,取而代之拽住沐痕的力道告诉少年,眼前的少女又变回那个能挥舞十吨巨剑的圣剑小姐了。
“……”吸溜着鼻子,忍研也不擦眼泪,任凭泪水顺着脸颊流到下颌,再滴到自己的双腿和被子上。
“我、我……我不甘心!”她说。
沐痕长吁一口气,这下真的不必再担心了。
“你可真让我够呛的,大家担心的要死……”少年无力地倚在床边,“你知道小家伙和我有多担心你吗?”
“对不起……”忍研吞了口口水,眼泪还是流个不停,“只是我好不甘心,哥哥他……哥哥他……没有说谎。”
“忍。”
“我被甩了……”
忍研用力闭上眼睛,她抽抽着鼻子,将最后的眼泪全挤了出来。
这之后少女就耷拉着肩膀,用又红又肿的黑眼睛凝视着前方。沐痕怕她又出什么问题,不敢大意。
“快睡觉,”他强硬地把忍研摁回床上,“我现在也困得要死,姐姐你就行行好让我也能睡个安稳觉可好?”
说着, 沐痕脱下自己的夹克,丢到忍研的头上。
“被子都被你哭得湿哒哒的,就用我的衣服凑合下吧,可能有些汗味,不过总比湿哒哒的被子强吧。”
忍研没有回话,她头顶着沐痕的夹克一股脑躺到床上,蜷起身体。仿佛她还在车厢,他还在驾驶席,少女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缩紧身体,好让夹克完全盖住自己。
“谢谢……”忍研最后像只从洞里钻出来的小兔子似的,从夹克地下探出小脑袋。
“快睡觉!”沐痕背过身,坐到床边。
而他却不知不觉握紧了忍研的手。一直到第二天早晨睡醒,他都没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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