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跟上那二人说不准会有收获。”空中响起龟中人的声音。
“可前辈那重孙?”
“他此刻定如丧家之犬急急逃出城去了。”
“敢问前辈与那田不语有何牵扯?”
“我与他主子却是老相识了。莫要多问,速速去吧!”
“晚辈遵命。”
武小树追了良久才发现到费子分二人,恐露了踪迹也未敢太过近前,只远远缀着。夜深人静,那二人料不到后面有人,穿了几条街倒也未曾跟丢。再行不久,费子分二人来至一处院落后面,此院院墙高大,角门紧闭,武小树一瞧心里却是一惊,竟然是县衙后院。只见费子分掏出绳索向墙头抛去,“哒”的一声轻响,想是带有钩爪之类铁器,绳索一头便挂在了墙上,二人抓了绳索向上爬去。
“这二人为何要进县衙?”武小树拽下脸上蒙布,自语道。
“他二人作甚似乎与武班头无关吧?”不远处忽有人说道。
武小树一惊,猛地转身向后瞧去,见一青年男子正笑吟吟望着他。
“朱亦群。”武小树诧异道。
“正是小弟。”
“你要人去县衙作甚?”
“武兄此刻正被衙门缉拿,还是先为自己想想退路要紧。至于其他还是莫过问为妙。”
“即便我被官府通缉,也不能任你胡作非为。那二人潜入县衙到底为何事?”
“武兄身子养的如何了?”朱亦群未答他话,径自问道。
武小树一怔,道:“你怎知我受过伤?”
“是我将武兄自县衙内抢出来的,又怎能不知?”朱亦群笑道。
“为何要救我?”
“无他,只是觉得武兄身手不凡,如此死了岂不可惜?”
“城内瘟疫,可是你在捣鬼?”
朱亦群闻言只淡淡一笑。
“我再问你,是不是你指使人杀了我妻?”
朱亦群笑意顿无,盯着武小树良久,摇头道:“武兄真会玩笑,我杀你妻作甚?”
“为高玉良报仇。”
“呵呵,不瞒武兄,此事我倒一直惦记,可还未腾出手来。”
“果真不是你?”
“武兄若再问,小弟便要瞧你不起了。”
“却不知你因何要救我?”
“原因有二。”
“愿闻其详。”
“其一我已说过,武兄身手不凡,死了太过可惜。这其二么……呵呵,是有人不愿武兄死……”
“噢?是何人?”
“那人曾与武兄有过数度缠绵,据我所知,武兄对她似乎也动了真情,甚至为她连杀妻这等事也做得出。”
“是她。”
“不错。小商本要离去,听得武兄受难便要我尽力搭救。”
“如此说她尚未离开?”
“现与我娘在一处,武兄可想见她?”
“这……见见也可。”
“呵呵,此刻要见恐不容易。”
“这又为何?”
“武兄好健忘,我方才已说过你杀高玉良一事我始终惦记着。”
“你要杀我?”
朱亦群轻轻一笑,不置可否。
“你若自认能杀得了我,此刻便可动手。”
“我岂是武兄的对手,可说到要报仇并非只找凶手,找他的家人朋友岂不容易……”
“朱亦群,人是我杀的,莫要去找我爹娘。”
“瞧得出武兄乃孝子,若想让我照办也并非不可能。”
“你想怎样?”
“我只望武兄补高玉良之缺,能为我所用。”
“休想!”武小树断然拒绝道。
“武兄莫要将话说的过急,你不为自己,也要为武家伯伯、伯母想想,是不?”
武小树冷哼一声,却未说话。
朱亦群又道:“武兄现如今有命案在身,若想翻身正大光明得过活已无可能。我知你并非是寄人篱下之辈,只想兄长帮我半年,时候一到我便恭送你与小商去到祭国,你觉怎样?”
“你想要我做什么?”
“说起来也是小事一桩,我要武兄助我找本书。”
“何书如此要紧?”
“只是一本经书而已。”
武小树闻言猛然想起那望湖寺住持禅虚和尚曾声称他寺内丢了经书,并认定是夜袭人盗走,莫非朱亦群也在寻找此书?
朱亦群见他沉吟不语,又问道:“武兄可愿助我?”
“容我想想。”
“那我等你三日。”
“好,如此我便回了。到时我如何寻你?”
“武兄落脚之地我早知晓。话说到此,小弟有一言不知你是否愿听?”
“讲。”
“孤男寡女住在一处,望兄长好自为之,莫要让小商失望才好。”
“无需提醒,在下懂得如何做。”
“如此,武兄请便。”
“告辞。”
武小树返回白美玲家,本待翻墙而入,忽见大门敞开着,一丝不安自心内升起。进到院中又见正房门也敞着却无任何声响,登时觉得不妙,急走两步闯进房中,耳边有风声骤然响起,门后竟有两把刀一左一右照他头上砍来。危急时刻,他身子似是扭曲了一般自刀风中穿过。门后藏身之人未料到一击必中之招被他如此轻巧避过,均愣了下,又自举刀劈来。
武小树轻哼一声,竟不躲闪直向持刀二人撞去,那二人刀还未落下,忽觉得一股大力撞来,身子不由自主向后飞去,穿过房门摔在院中,刀丢在了地上,人扭了几扭便不动了。
武小树拿眼扫了下房里,见白美玲被绑在床上,嘴巴被物塞住,惊恐的双眼瞪着他,还有一人站在床边,却是那夜前来纠缠白美玲之人。
武小树望着那人,口中道:“放了人速速滚!”
那人未想到武小树能避过那两刀,又如此轻松将自己所找帮手解决掉,眼睛直直望着武小树话也说不出来,显是吓得呆了。
武小树再懒得理他,过来掐了脖子拖死狗般拽到门口,用力丢了出去,“带上那二人快滚,莫要再被我见到。”说完回来为白美玲解了捆绑。
白美玲默默将塞在口中的绢帕拿出来,眼眶中有泪水在打转。
“那人未对你怎样吧?”武小树问道。
一语未了,白美玲竟出其不意抬手“啪”地打了他一耳光。
这一下子反倒将他打愣住了。
“为何此时才回来?”
白美玲说着猛地扑进他怀中。
武小树身子登时僵直不动,手指动了下,不知该抱还是不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