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大事不好!”霸如花突然叫道。
叫声太过响亮,马小翠被震得倒退两步,怒道:“为何如此大声?”
“十三奶,你方才讲这老女人喜爱青春少年,你我赶来之前,她不会按耐不住已经强迫八叔行了那哼哈之事吧?”霸如花道。
马小翠听罢,低头做思索状想了片刻,又转向那气的发抖的田不语端详片刻,摇头道:“想来不会,我儿虽然端庄俊俏惹人怜爱,可他对你八婶却用情极深,怎会对这千年老花瓶有兴趣?”
“这老花瓶若是给八叔来个霸王硬上弓呢?”
“即便她做那霸王上了我儿,我也只能自认倒霉,难不成还要这种鸡皮鹤发的千年老妖给我儿做妾不成?你瞧她眉眼低垂,上下嘴唇哆嗦不停,定是平时太不自爱身子亏的厉害,这种衰像毕露之人别说生儿子,怕是连这个都生不出来。”马小翠说着晃了晃手中擀面杖。
听马小翠二人一唱一和、棒里加枪骂自己,田不语眼睛都要瞪裂了,厉声道:“真要气死我了,与我围起来,莫要走了一个,快快将人打死。”
手下家丁奴仆闻言立刻分散开围拢过来,将马小翠、霸如花裹在了中间。
“哎……莫要如此,我来要儿子不是来打架的。”马小翠笑道。
“如此羞辱我,无论你二是何身份?今番莫要活着出去了。”田不语厉声道。
“我说你这疯子忒不讲理,你将我儿劫进府内,我这做娘的找上门来要人,哪里不对?”马小翠问道。
“哪个掳了你儿子?满嘴信口雌黄不杀你们实难消我心头之恨。速速绑了乱棍打死……”田不语厉声道。
那些家丁奴仆中出来二人,扯着绳索便过来拿人。霸如花铜眼一瞪,叫道:“莫要过来,过来便死。”
“丫头嘴还挺硬,待绑了你拉到后面一顿棍棒,你便知道我等的厉害了。”这二人嘿嘿笑着,甩开了绳索照头便套。
霸如花一见伸出双臂左右捞住绳子往怀中一带,二人登时身不由己往她身上撞去。未等撞上,霸如花两只大手已经掐住了脖子,瓮声道:“你二人谁的头硬啊?”
这二人脖子被掐,喘气都困难,哪里还能说话。嘴里“嗬嗬”叫着丢了绳索抬手掰扯霸如花的手指。
“不说话,那便比试一下。”
霸如花讲完,将双手一合,只听“砰”的一声,那二人掰扯她的的手登时垂了下去。
“还不讲话,那便再来一下。”霸如花道。
“如花,快些住手。”马小翠叫道。
霸如花倒也听话,手一松那二人“扑通”倒在地上抽搐不止。
“这两个太弱,换个能打的来。”
霸如花脚尖一挑,将地上两人直踢出去数米远。田府有人上前将人抢了回去。
“他二人怎样?”田不语微感诧异,忙问道。
“回夫人,只是晕过去了。”有下人答道。
“真是无用,还不多几个人上去。”田不语怒道。
“遵命。”
这回有四人持着刀棍抢出人群向马小翠二人走来。马小翠一见登时面露不耐,叹气道:“我没心情陪你们耍闹。你这疯婆子快些将我儿放出来,我便不再追究且立刻离去。”
“怕了不成?方才的气势哪里去了?我方才已讲过,今夜你二人休想活着离去。”田不语冷冷道。
“他奶奶的,我儿出门时便未吃饱,此刻定然饿得紧。如花……”马小翠叫道。
“十三奶……”霸如花瞧她。
“给我打!”
“哈哈,这句话俺最爱听。”
霸如花哈哈笑着便向那四人冲了过去。四人一见忙举刀棍照她便打,霸如花却似视而不见,胳膊一伸,两只大手直插进去,随之便传来“砰”“砰”两声闷响,再瞧那四人已然撇了刀棍瘫软在地上了。
霸如花脚步不停,再向外围的人群冲去。那些家丁奴仆何曾见过如此凶悍之人,见她靠近纷纷拖着刀棍、绳索四散奔逃。霸如花身高臂长步子大,胳膊一伸便抓了一人,扬手照着脑袋一拍便即瘫软,再伸手又抓一人举起来便摔了出去,眨眼间,已有四五人倒地不起。
“住手!”田不语见势不妙,急忙叫道。
霸如花好似未听到一般,抬手又抓了两人狠摔在地下,那二人也未出声便一动不动了。
“如花且住手。”马小翠叫道,又转向田不语道:“田疯子,是否答应放我儿出来?”
“我做事从不抵赖,我从未见过你儿子,不过他日被我见到定会宰了他。满家兄弟……”
随着田不语一声招呼,即刻闪出四道黑影,眨眼间便立在了她的身侧,俱都一身黑衣。
马小翠乍见四人不惊反笑道:“我说田疯子,你们家是不是没得钱用?选家奴也不好好挑拣。你瞧这四人,高的快到你家房顶了,矮的如我这面杖一般,胖的那个比我家水缸还圆,瘦得似我家晾晒衣的竹竿。方才你骂我孙女是怪物,如今我才知道,怪物原来都在你家,真难为你了,竟能寻得到这么四个残废。”
田不语明白斗嘴不如马小翠,对她的嘲讽故作听而不闻,扭头低声道:“满高,去将人杀了,莫要留活口。”
四人中那个子最高之人微微点头,未见他如何做势,已立于院子正中。霸如花一见有人真来打架,立刻大笑起来,虽然眼前这人尚比她还高一头,可她不仅没有丝毫惧意,眼中反而透着兴奋:“这些日子将俺憋闷死了,终于有人来打架了,大个子你叫啥名?”说着,上前两步站在那人对面。
“满高。”眼前高个黑衣人目光冷冷道。
“蛮高?你个子确是蛮高的。村里人也都说俺高,咱俩挺投缘。你说如何比呀?我不如你高,不如……”
霸如花话未讲完,身形一闪眨眼间竟到了满高近前,抡起右拳猛击眼前人的小腹。
“臭丫头,偷袭人的毛病总也不改。”马小翠笑骂道。
满高急收腹部身子猛向前倾,像是走路过急要摔倒一般,前趴的瞬间,双拳猛击霸如花头部。
霸如花一拳打空急扭腰身,闪在一旁。口中叫道:“还未开始你为何打我?”嘴里嚷着拳似流星,劈头盖脸向满高招呼。
“是你偷袭在先,怎的又来怪我?”满高双腿竟灵巧无比,上身招架的同时,腿似灵蛇般踢向霸如花。
霸如花退后两步,微微吐了口气,面色稍微凝重起来,脚下轻灵变幻,双拳大开大阖再次向满高攻来,口中却不饶人道:“个子高心胸应当开阔才对,心眼竟比俺还小。”
满高径自闭了嘴,防守招式封的极严,双腿仍旧抽的空隙踢向霸如花。
二人你来我往打了多时,霸如花似有不耐,身法一变脚步轻灵飘忽起来,如一只大红蝴蝶在满高四周翩翩飞舞,看上去虽赏心悦目,内中杀机却隐隐透出。两旁众家丁奴仆俱都屏气凝神观望,只听的风声呼呼,场中二人如何出手招架却无法辨的清楚。
再斗多时,忽听霸如花大吼一声,身法又变,化作一匹红色缎带绕着那满高转个不停。满高却低眉垂目如老僧般静静伫立场中,恍若那红缎带与他无关。
旋转中,一红色身影微不可查中自内分出,瞬间到了满高身后,那满高仿似早已料到,右腿急向后点,那红影未待近身又自返回融入到流转不停的缎带之中。
两个呼吸,又一红影分出,这次却是直向空中而去,升空不久便自回转,迅捷无比袭向满高头顶。满高大喝一声,右拳挥动猛击向上方,随着一声爆响,那红影又溶入到红缎带中。
红影数次自缎带中分出袭向满高周身各处,而他身上却如同长了眼睛,每次都能提前获知并作出反击。
“不打了,如此打架何时分得出胜负?”霸如花说着,在满高身前三米处显露出身子。
“如花,奶奶要你这样打是为了尽快将两种所学融会贯通,待你运用自如时,打败眼前之人并不难。”马小翠道。
“十三奶,如花没了耐心,俺现在便要打死此人。”霸如花道。
“死丫头,随你吧!”马小翠显然也不想再拖下去,便不再阻拦。
“大个子,你去死吧!”霸如花声音忽然冰冷。
但见她微闭双目,周身竟响起“噼啪”之声。四周诸人纳闷她要做什么?突然,一阵令人胆战心惊得狂野之气在院中弥漫开来,使人如身处荒野丛林,仿佛有一滔天巨兽正伺机冲出来撕裂诸人。眼前的霸如花周遭似蒙上一层淡淡雾气,人也变得庄重无比,叫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