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宝听王秋雅说吴襄来了,赶紧起来洗漱更衣。
对于吴襄这个准老丈人,韦宝还是挺尊重的。
当初与吴家你死我活的争斗,主要也是韦宝同吴三凤之间的争斗。
而且换位思考,倘若是将他与吴襄调换位置,对于有新近势力向自己发起挑战,自己会善罢甘休吗?
总的来说,在韦宝崛起的最初,吴家不算是下了狠手。
况且在韦家庄买地的事情上,在后面去辽南发展的事情上,还有韦宝考举人的事情上,吴襄也都出过力。
算是扯平了吧。
看在吴雪霞的面子上也得扯平啊,否则便太小气了些。
天底下有几个女婿与老丈人,与大舅哥关系是好的?
韦宝与吴雪霞,与吴三辅的关系处的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不能太怠慢吴襄和吴三凤。
到了前厅,见着吴襄,韦宝赶忙施礼道:“拜见吴伯父!”
吴襄带着吴三凤和吴三桂、还有吴雪霞和吴三辅,笑呵呵的迎出来:“都是自己人,不必多礼!小宝,几个月不见,你又长高了不少啊。”
“嗯,已经快有我高了呢。”吴雪霞甜丝丝的一笑。
韦宝一汗,你是女的,我是男的,等老子发育成熟,比你高是肯定的吧?
“不得无礼。”吴三辅笑着看向吴雪霞:‘雪霞,虽然还没有正式过门,但男人毕竟是男人,怎么这么与男人说话?’
吴雪霞闻言,粉脸一红,扭了扭身子,没有再说。
其实吴襄不在的时候,现在吴雪霞的位置已经摆的很正了,很少对韦宝使小性子,平时大都很乖巧。
最关键是天地会的大小事务,与其说韦宝在决策,不如说有一大半已经是吴雪霞在决策了,除了她实在是拿不定主意的才会问韦宝,否则都是吴雪霞先处理好,最后把她的处理结果给韦宝看一看,韦宝没有意见就发下去。
“伯父什么时候到的?该让我去接才是。”韦宝笑道。
“韦大哥,我们清早便到了,其实昨天傍晚便到了京郊,爹爹说太晚进京城不好,便赶早等城门开了入京。”吴三桂抢着道。
自从与韦宝打过擂台,后面韦宝又给吴三桂银子,修补关系,现在吴三桂对韦宝非常亲热,也非常尊重,觉得韦宝能文能武非常厉害。
韦宝对吴三桂微微一笑:‘嗯,三桂也快有我高了啊。’
吴三桂其实比韦宝还差老远,吴三桂似乎走了种一般,吴家都属于高挑身材,像是吴三辅和吴三凤在这个时代的男人里面都算高的,都有一米七五左右,吴雪霞在这个时代的女孩子里面也是高的,将近一六八了。
而吴三桂是横着长的,非常魁梧扎实,此时虽然快一米六,看上去却比实际矮一些。
吴三桂闻言很是高兴,还站到了韦宝身边比一比,“韦大哥还是比我高一点点,不过,过两年我肯定能赶上!”
韦宝笑了笑,转而对吴三凤打招呼,“大哥!”
吴三凤本来是不肯来的,吴三辅说让他顺便来京城看看家里的买卖,另外吴三辅中了进士这么大的事情,他这个当大哥的不来不好。
还有韦宝现在与吴雪霞虽然没有正式成亲,但是吴雪霞与韦宝等于已经确定了关系,韦宝也中了进士,吴襄觉得吴三凤也应当来祝贺韦宝,过去的事情过去了,更应该借着这个机会化解一下。
吴三凤是不情愿来的,不管是吴三辅中了进士,还是韦宝中了进士,他心里都不痛快,关他啥事啊、
不但不痛快,反而还有点怪父亲偏心,帮吴三辅和韦宝太多了!
虽然吴三凤不知道吴三辅与韦宝一路中举人,中进士的具体细节,但是他猜测肯定是父亲用银子铺路的结果。
不过,他表面上又无法违背父亲的意思,只得来了。
听韦宝主动与自己打招呼,吴三凤脸一红,向韦宝点头道:“恭喜韦公子啊,听说你昨晚上喝多了。”
“大哥不要叫什么公子,都是一家人,像三辅大哥一样,叫小宝吧?”韦宝微微一笑。
吴三凤没有接话,吴襄笑道:“小宝啊,你叫三辅该当叫二哥,三辅与三凤要都是大哥的话,不乱了套么?”
韦宝呵呵一笑:“是。”
吴襄满意的看着韦宝与吴三辅:“好,很好,都是进士了,真为咱们辽西长脸,辽西恐怕有近百年没有出过进士了,几十年才出一个举人!这次一下子出了两个进士,轰动整个大明啊!”
韦宝脸一红,暗忖我和吴三辅怎么得的进士,你自己还不清楚吗?“伯父,为什么还不用饭?早就到了饭点了吧?”
“雪霞和三辅早说要开席,我说等你起来一起。”吴襄笑道。
“还等我干什么啊?”韦宝闻言心中一暖,有点责怪的瞅向吴雪霞:“伯父远道而来,自当第一时间备下酒席啊。”
吴雪霞笑道:“酒席一天到晚都有,不用备,我刚才说了半天,我爹就说要等你起来一起吃,还不让我去叫你起来,对你多好?”
韦宝闻言,卖乖的又冲吴襄叫了一声:“伯父!”
吴襄笑着答应:“这次我来,肯定帮你和三辅安排好!真没有想到小宝你中了探花郎!我吴家有个探花郎女婿,这真是祖宗保佑啊!三辅的同进士出身也很不错了,只要不出大差错,三辅到我这个岁数,至少也得是三品从三品的官儿不可,一定比我有出息!”
吴三辅听闻吴襄这么说,颇为得意,笑道:“爹,现在开席吧?边吃边聊。”
“好!开席!今日我要一醉方休!”吴襄高兴的大声道。
韦宝知道吴襄这下是真的高兴了,吴襄平时在家也不怎么喝酒,吴襄就不是一个好喝酒的人。
然后,韦宝殷勤作陪,与吴襄的关系更进了一步,与吴三凤的关系也缓和了许多。
本来,一直是吴三凤对韦宝使手段,韦宝可没有对付过吴三凤。
吴三凤见韦宝似乎全然不放在心上,自然也不好怎么嫉恨韦宝了。
而且,吴三凤很疼爱妹妹吴雪霞,吴雪霞是吴家的公主,看在妹妹的份上,也没有与韦宝再过意不去的道理。
可以说,一家人其乐融融。
吴襄本来在京城也有一处不错的宅院,在韦宝的盛情挽留下,与吴三凤、吴三桂一起,都住在了韦宝这座没有牌匾的府邸里。
吴襄对于韦宝这座外表看上去挺普通,但里面装饰的富丽堂皇,奢华至极的豪宅很欣赏。
主要欣赏的是韦宝不安门匾这件事,因为再如何奢华,主人家不安放门匾,都属于低调的表现,别人也不好说什么。
否则,依着大明官员的俸禄,就是做一辈子首辅的人,也不可能赚下韦宝这么一座豪宅!
虽然韦宝还没有正式出仕,但难保出仕之后,言官们会借着韦宝这座豪宅做文章。
现在不安放门匾,这种可能就小的多了。
吴襄当日就派人联络魏公公,魏忠贤安排次日晚上与吴襄见面。
吴襄没有带人去,一个人去的,大家都知道魏忠贤的规矩,喜欢单独与人说事情,不喜欢一大堆人。
吴襄回来之后便召集了一次小型家庭会议。
“小宝啊,不是我舍不得给你使银子,这趟,你和三辅的事情,我各花了二十万两纹银!”吴襄道:“魏公公说了,你是探花郎,按照礼制,必须先到那个那个什么翰林院去待上一阵,暂时没有办法安排更好的衙门。不过,等过几个月,一定给你安排一个好衙门,并且想办法给你弄个从六品!”
韦宝一汗,这就在自己身上花了二十万两了啊?关键自己不想去什么好衙门,自己想到山东地方上赴任啊。
不过,这些话,韦宝也不方便对吴襄说,人家毕竟是一番好意,二十万两纹银也是很大的数目!“伯父,这怎么好意思啊?这银子我还给你,以后我的事情,我自己打点就成,我与魏公公是可以见面的。”
“我知道,这不是我一点心意吗?这个银子是省不得的,你也不能还给我,不然我可不高兴。”吴襄笑道。
韦宝只得道:“那我只能给雪霞了。”
“那是你们两个人的事情,我管不着。”吴襄笑道。
“爹,那我呢?花了二十万两纹银,给我安置到哪儿去了啊?我这个三榜同进士出身,按照礼制,应该安排到地方当县令吧?”吴三辅问道。
“我的儿子怎么能去当什么县令啊?爹都给你安排好了,去詹事府!先弄个从七品的主簿厅主簿!过个一年半载,爹再给你想办法!詹事府是闲差,不用做事,不必担任何风险,最适合你不过!你只要不犯浑,不辱骂上官,不与人打斗,爹保你一辈子太太平平当京官,等资历熬个十年八年的火候够了,外放当个布政使也不是不可能!”好家伙,吴襄已经将吴三辅这一辈子都计划好了:“家里也不用你弄银子,爹每月还给你多加零花银子!你多与同僚,与上官处好关系就成。这种官儿,天底下最容易当的吧?”
吴三辅闻言大喜:“成,我都听爹的。”
吴三凤听的有些吃味,觉得生活太不公平了,自己学问不比三辅差,可惜,自己这辈子怕是难以赶上三辅了啊!
吴三凤知道,这一切都因为吴三辅与韦宝是好朋友!在出来这么个韦宝之前,吴三辅只是家里闲人一个,最不受待见啊!哪儿像现在,爹说话,三句话不离三辅。
不过,自怨自艾而已,吴三凤也不是傻瓜,也不敢摆在脸上。
“魏公公给了我好几个地方,我思前想后,最好的还是这个詹事府!因为有机会见到陛下啊!懂吗?能见着陛下,可是比拍谁的马屁都顶用。”吴襄老谋深算的,乐呵呵的对几个人解释。
吴三辅笑道:“那我得去学点木工活,听说陛下最喜爱做木工活!”
吴襄闻言,大喜过望,拍了拍吴三辅的肩膀:“儿啊,你到底是懂事了啊!有这想法就很好,不管有没有机会见着陛下,一技傍身总之是错不了的!陛下才二十出头,少说还得做几十年天下!你怎么样都有机会见着陛下的。你与陛下有共同的喜好,将来见了面,也有共同话题。”
韦宝一汗,记得以前在现代看古代穿越,尤其是木匠皇帝这个时期的,都说要用木匠活与皇帝拉近距离,岂不知,满朝都是木匠好不好?
就像嘉靖皇帝一朝,满朝都是炼丹修士好不好?
詹事府,是明清时期中央机构之一,创设于明洪武朝。该机构为模仿明朝旧有机构并加以扩充,主要从事皇子或皇帝的内务服务,其中置詹事、少詹事等官职。
洪武初年,置大本堂以藏古今图籍,召四方名儒训导太子、亲王。不久,太子居于文华堂,诸儒轮班侍从,又选才俊之士入充伴读。
当时,东宫官属除了太子少师、少傅、少保、宾客以外,还有左右詹事、同知詹事院事、副詹事、詹事丞、左右率府使、同知左右率府事、左右率府副使、谕德、赞善大夫,都以勋旧大臣兼领其职。又有文学、中舍、正字、侍正、洗马、庶子及赞读等官。
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改定左、右春坊官,各置庶子、谕德、中允、赞善、司直郎,又各设大学士。随即又定司经局官,设洗马、校书、正字。二十二年(公元1389年),因属官太多而无所统率,才设詹事院以总之。
二十五年(公元1392年)改名詹事府,驾驭左春坊、右春坊、司经局等部门,统府、坊、局之政事,置詹事1人(正三品),少詹事2人(正四品),府丞2人(正六品)。主簿厅主簿1人(从七品),录事2人(正九品),通事舍人2人。
左春坊:职官有大学士(正五品)、左庶子(正五品)、左谕德(从五品)各1人,左中允(正六品)、左赞善(从六品)、左司直郎(从六品,后不常设)各2人,左清纪郎1人(从八品,不常设),左司谏2人(从九品,不常设)。右春坊的官员设置如左春坊。
詹事掌统府、坊、局之政事,以辅导太子。少詹事为詹事之副贰。明太祖对太子的教育很重视,既不随便付之以重任,又特设一套较前代完备的东宫官,以训导太子。
《明会要·职官七》引《明通纪》:洪武元年(公元1368年)正月,中书及都督府议,仿元旧制设中书令,欲奏以太子为之。帝曰:“取法于古,必择其善者而从之。元人事不师古,设官不以任贤,惟其类是与,岂可取法?且吾子年未长,学未充,更事未多,所宜尊礼师傅,讲习经传,博通古今,识达机宜。他日军国重务,皆令启闻,何必效彼作中书令乎?”乃令詹同考东宫官,设少师、少傅、少保、詹事、率府使、谕德、赞善,宾客等官。
这表现了明太祖的卓见远识,詹事府官员对太子的影响最为直接,所以明太祖慎择其人,常以勋旧大臣兼领其职。据《明史·唐铎传》记载,初置詹事院,太祖对吏部说:“辅导太子,必择端重之士。三代保、傅,礼甚尊严。兵部尚书唐铎谨厚有德量,以为詹事,食尚书俸如故。”以后,凡东宫官缺,则命廷臣推举孝义笃行之京官兼任。英宗天顺(公元1457—1464年)以前,或尚书、侍郎、都御史兼任。宪宗成化(公元1465—1487年)以后,例以礼部尚书、侍郎由翰林出身者兼掌之,明太祖规定宫官由廷臣兼领,其谋虑是很深远的。
据《洪武圣政记》记载:洪武三年(公元1370年)十二月,礼部尚书陶凯请选人专任东宫官属,罢兼领之职,庶于辅导有所责成。帝曰:“古者不备其官,惟贤能是用。朕以廷臣有才望勋德者,兼东宫官,非无谓也,尝虑廷臣与东宫官属有不相能,遂成嫌隙,或**谋,离间骨肉,其祸非细。若江充之事,可为明鉴。朕今立法,令省台都督府官兼东宫赞辅之职,父子一体,君臣一心,庶几无相构患”。这说明了明太祖规定“兼领”之制是接受了西汉巫蛊之祸的教训。宫官“兼领”就可预防廷臣与宫官相构,而**谋,“离间骨肉”。这是明太祖调节宫廷内部矛盾的重要措施。
通事舍人掌东宫朝谒及辞见之礼。“凡廷臣朝贺,进笺进春、进历于太子,则引入而举案”。春坊大学士执掌太子向皇上奏请及讲读之事。洗马掌经史子集、制典、图书刊辑之事。凡天下图册上东宫者,皆受而藏之。校书、正字为洗马之佐,掌缮写装潢并校正典籍之讹谬。
不过,在明中期以后,詹事府成为翰林官迁转之阶,太子出阁的讲读之事都由其他官员充任,名实已不相符了。
总的来说,吴襄为吴三辅安排去詹事府,还是很有眼光,很有想法的。
不过,韦宝却觉得,二十万两银子买一个詹事府的从七品闲职,也就吴襄做得出来了,这也太贵了吧?
别人都是花大价钱弄肥缺,而吴襄倒好,花大价钱弄一个闲职?
“你们肯定奇怪,我花二十万两纹银给三辅弄一个闲职做什么?我是怕三辅沾上党争啊,我不求你在官场上多出息,平平安安的就好,官场上面的事情,扑朔迷离,谁也看不准的,尽量不要和谁走的太近!变天的时候,不至于被大风大雨伤着。”吴三辅道。
韦宝闻听吴襄这么说,十分佩服,虽然这种明哲保身显得太保守,但韦宝也能体会到父亲对子女的爱护!
“爹,眼下不都是魏公公当家吗?与魏公公走的稍微近一些,没啥吧、反正你给我弄的是一个闲职。”吴三辅道:“再变天,也变不到我头上吧?是不是想的太多了一些?”
“你听我的就是了,咱们给魏公公送一些孝敬银子,不碍事的,你做个闲职小吏,再变天也的确变不到你头上。但你要谨记,既不要与魏公公底下人过从甚密,也不要与东林的人过从甚密,都没有什么好处的,记住了吗?”吴襄郑重其事的对吴三辅道。
吴三辅见父亲很严肃,不由的点了点头。
吴襄又对韦宝道:“小宝,你也是一样,遇事能躲就躲,官场上千万不要强出头的,千万不要得罪人,你这个年纪,以后升到阁臣是早晚的事情,做个三朝元老,四朝元老,甚至五朝元老都有可能!千万不要心急,千万不要与魏公公和东林的人走的太近,记住了吗?”
韦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暗忖晚了啊!我已经算是一只脚踏上了魏忠贤的贼船了!
不过,韦宝还是很佩服吴襄的政治见解,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千古不破的道理。
又过了几日,吏部正式开始发通知,一小部分同进士出身的三榜,还有绝大部分进士出身的二榜,被分到各个偏远的县去当县令。
二榜的人都得到了安排,不是分到外地去当县令,就是分到各个部去当办事员。
外地一般正七品开头,留京官员一般正八品或者从七品开头。
按照理论上说,京官的等级要比同级的外地官员至少高一个档次。
正八品的京官相当于外地的正七品!
剩下一部分三榜同进士出身的人,又没有银子疏通的,只能等候候补,等候出了空缺再上任。
要等多久?真没有人说得清楚,少则三五个月,多则一两年。
别看大明三年才出一批进士,泱泱大国,几千个空缺,每三年才上来三百人。
但是很多地方官,并不是进士出身,举人也是能花银子搞个县令什么的做做的啊。
总的来说,寒门子弟即便得了进士功名,也不能算完全踏入了富贵门。
森严的封建等级制度不是那么好打破的!
一甲三人,还有二甲的头几名,则不出意外,按礼制,进了翰林院。
韦宝得了个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
若是韦宝从正七品的翰林院编修这个级别外放到地方上,至少要给韦宝弄一个五品的知府当当!
翰林院,从唐朝开始设立,初时为供职具有艺能人士的机构,自唐玄宗后,翰林分为两种,一种是翰林学士,供职于翰林学士院,一种是翰林供奉,供职于翰林院。
翰林学士担当起草诏书的职责,翰林供奉则无甚实权。晚唐以后,翰林学士院演变成了专门起草机密诏制的重要机构,有“天子私人”之称。
在院任职与曾经任职者,被称为翰林官,简称翰林。
宋朝后成为正式官职,并与科举接轨。
明朝以后被内阁等代替,成为养才储望之所,负责修书撰史,起草诏书,为皇室成员侍读,担任科举考官等。地位清贵,是成为阁老重臣以至地方官员的踏脚石。
无论政治地位高低,在各朝各代,翰林学士始终是社会中地位最高的士人群体,集中了当时知识分子中的精英,社会地位优越。
唐朝的杜甫、张九龄、白居易,宋朝的苏轼、欧阳修、王安石、司马光,明朝的宋濂、方孝孺、张居正,晚清的曾国藩、李鸿章等等,皆是翰林中人。
入选翰林院被称为“点翰林”,是非常荣耀的事情。
翰林学士不仅致力于文化学术事业的传承,更踊跃参与政治,议论朝政。由科举至翰林,由翰林而朝臣是科举时代士大夫的人生理想,是儒家学说中“达则兼济天下”的表现。
然而,成为翰林学士的辉煌前景也使得大量知识分子投身科举,造成了人才浪费。社会重文士轻技工,拖缓了科学技术的发展。
此外,翰林制度也使得文学界和思想界的主流处于皇帝的监管之下,对学术自由和知识分子的思想独立起了压抑作用,有利于皇帝进行专制统治。
明孔贞运《明资政大夫兵部尚书节寰袁公(袁可立)墓志铭》:“赐进士、通议大夫、协理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纂修先朝实录记注起居管理六曹章奏、较内书文华殿展书诰勅撰文、前右春坊右谕德左庶子掌南京翰林院事、经筵讲官、通家乡眷生王铎顿首拜书丹”。
可见,即便是做到了袁可立这等的高官,在他的履历中,最闪耀的仍然是协理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这一项。
翰林院是政治资历中最闪耀的一点!
而詹事府则代表了与皇家的亲近。
翰林院有学士一人正五品、侍读学士二人从五品、侍讲学士二人从五品、侍读二人正六品、侍讲二人正六品、五经博士九人正八品、典籍二人从八品、侍书二人正九品、待诏六人从九品、孔目一人未入流、史官修撰无定员从六品、编修无定员正七品、检讨无定员从七品,庶吉士无定员未入流。
要是做到了翰林院学士,外放的话,可以直接从正五品升迁到正三品,或者从二品的高官!
如果是在京师官场升迁,也可以直接跑到别的大部去当个侍郎啥的。
韦宝与吴三辅都是第一批上任的官员,这天两个人早早的就被即将离京的吴襄叫了起来。
两个人都换上了吏部备下的官服,从这一刻开始,也正式代表二人脱离平民身份,正式进入官场,成为官身。
韦宝有点興奋,看了看一身簇新的官服,暗忖哥们现在已经是国家单位的人了啊!财政部直接发工资好不好?
吴三辅也很興奋,看了看自己,又看了看韦宝,叹口气道:“我是从七品,小宝是正七品,才差了半品而已,小宝的官服比我的好看多了啊。”
吴襄笑道:“小宝是探花郎,你一个同进士出身的直接在京当了从七品官,还不知足啊?而且,翰林院的衣服本来就与别处不同。”
吴襄说的是实话,翰林院相当于朝廷的脸面,别的部,四品以上官员才有资格上朝,而翰林院的六品官就有资格上朝了!
尤其,翰林院都是每年的科考前几名,不但他们自己骄傲,在外人眼里,翰林院的人,也有骄傲的本钱。
“二哥,你的官服也很好看啊。”吴三桂羡慕的对吴三辅道。
吴三辅闻言大为开心,拍了拍吴三桂的肩膀:“过几年考个武进士,一样做官!”
“嗯!我一定要考武进士!”吴三桂重重点了点头。
惹得众人都笑了。
“早些去吧!头天当差,不要迟到!不要落下话柄。”吴襄道:“轿子都准备好了吧?”
“早就备好了。”吴雪霞道。
“好,去吧。”吴襄催促道。
韦宝与吴三辅遂与众人来个小道别,携手往府外走,正式开启他们的官场之旅。
俩人一个是翰林院编修,一个是詹事府主簿,其实都是闲职。
韦宝本来出门都是乘坐马车,很难得乘坐轿子,在轿子中,興奋的掀开轿帘看着外面的风景。
三百年前的大明朝,真美啊。
淳朴的老百姓,古色古香的街道,勤劳的买卖人。
一切的一切都是风景。
不单是这一世,其实韦宝在上一世,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有进入过体制,在外面打过两年工,然后都是自己做点小买卖。
打工的时候,也一直从事销售行业,销售是最低门槛,最高要求的行业,就算是在企业里面,销售也很另类,不像工厂上班的人那么多制度约束。
只有一条,业绩。
永远都在为业绩疲于奔命!
好男儿不要当销售啊。
所以这一回,韦宝对于头一天进官场格外興奋。
离翰林院还有一段距离,韦宝便让充当轿夫的几名总裁卫队的护卫停了。
“别太靠近了,就在这里下吧,你们也不用太靠近衙门等我。”韦宝对他们道。
“总裁,若有什么事情,就放烟火讯号!”林文彪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