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玄发现,自己的精神力到达了2.55之后,思维方面似乎更强了。
在自己的身体当中,似乎有着另外一个灵魂,不对,不应当说灵魂,而应当说……残魂。
以意识沉浸进去,才渐渐的理解了这个残魂的意思。
残魂,本身就是这身体原主人的残魂。
他是被梁同欺负多了,又受了一场风寒去的。
他现在只有一个心愿,希望何玄能照顾好他的家人。
这样的话,他就可以化为飞灰。
不然的话,还会缠着何玄的灵魂不放。
“既然借了你的身体,就完成你这残魂的愿望吧。”何玄喃喃的说道,叫了张黑子出来:“黑子,接下来我要出去一趟。这段时间,你管理青山墩内,新兵的训练,以及城墙的扩建。”
张黑子听得连连点头:“是。头儿你要去哪儿?要不要派人跟着?”
他才想说安全些,但是想想头儿这样的身手,哪里还需要人跟着。
何玄到了石韦那里,骑了一匹马,带着些干粮就出发了。
这身体的老家,属于山,东省,离着宣镇府并不算太远。
七天后。
何玄就来到了这里,山,东省,青州府,下属乌县,黑牛镇,竹桥村。
这就是古代的村落吗?
有些泥土建的房子,稀稀落落的布置着。
只有村子中间,才有连绵的青砖瓦房的房子,那应当是村里地主周扒皮的。
何玄带着脑海当中的记忆,走向了村东角,一幢半青砖半泥土的房子前,这房子一共有三间,外带着半截矮小的厨房。
这里,就是何家。
何家现在一共有五口人。
何父何明,是一个四十来岁老实巴交的汉子,有着一股子蛮劲,干农活是一把好手。
何母王氏,是一个温柔而持家有道的女子,擅长衣裳缝制,常去镇上给那些地主家的女人,做衣裳,赚些钱。
何家大哥何劲,是一个二十岁出头的汉子,与何父何明一样的老实,一样的老实巴交,也有着一股子蛮劲,干起农活同样是一把好手。但是也和何明一样,除了干农活,那是真的屁也不会。自小就生活在农村里面,不认识字,去过最远的地方是镇子里的人,也不可能有太多见识。
何家老二,就是何玄。
何家老三,叫做何琪。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估计着家里也要开始议亲了吧。何琪,其实也是一个很不错的小姑娘。小小的年纪,就做了割猪草等等工作。而且还在随着何母王氏学针线,水平相当高,有时候王氏接了一些缝补,做衣服的活,小姑娘也可以代一下。
一家人,以种地为生。
家里一共有水田三亩,旱地五亩。
别以为八亩地很多,这年头可是没有袁隆平没有杂交水稻的时代,一亩上好的水田,一亩地能出产个四百来斤的稻米,而旱地一亩也就能产出二百斤稻谷。等于这五亩水田,十亩旱地,一年也就一共可以出产二千多斤的粮食。
虽然这粮食是自家的,但是这年头还要交税啊。大明朝的税制按照开国时候,朱元璋定下来的,是十五税一。
但实际上吗,哈哈,天气真好。
这已经是大明末年,吏治无比腐败,各地的政府,早就衍生出种种名目的苛捐杂税,基本上,这二千多斤的粮食,要交上去的就有七,八百斤粮食。
而余下的就是一千多斤的粮食。
何家上上下下四口人,都靠着这一千多斤的粮食过活,过得清贫无比。偶尔才会用粮食去换些布,扯一身衣服。至于割肉,那基本不用想。也就过年的时候有一顿肉吃。
如果实在嘴谗了,就自己去山上打猎吧。
何家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大前年的是一个大灾年,何家这一家人都快要过不下去了,何明都要卖田过日子了。
而这身体的原主人何玄是一个孝顺的,他叫何明不卖田,去当了兵,把当兵发的钱都寄回来。
……
何玄的心头,闪过了千种心思。
这时候,一个十三,四岁,长着一张娃娃脸,穿着破旧衣裳的小姑娘,由着屋中出来,去厨房,结果正好看到了何玄,也不由的一怔。接着,她的双眼当中闪过了惊喜:“二哥,你回来了,快,快进来。二哥,你当兵这些日子,可辛苦了。”
“等等,不是一般不到过年什么的,当兵不能回来吗?你怎么回来了?你不会是逃兵吧。”
“二哥,可千万不能当逃兵啊。”
何玄也不由的有几分无奈,不过,心中却闪过了一丝亲近之意,这是原主灵魂产生的亲近之意吧,手顺势放到了何琪的头发上:“你这小脑袋瓜子,到底想什么。你二哥我怎么可能是逃兵呢?想想也不可能。”
“对了,家里其它人呢?”
“爸和哥两人,去砍柴去了。”
“妈去镇上给陈大户家里,做新衣裳去了。”
“这样啊。”何玄点了点头,随意的走了一张四只脚有三只脚有补过痕迹的椅子,坐了下来,懒洋洋的晒着太阳。
才坐下没有多久,何琪就端着一碗红薯饭,上面还放了一块腊肉:“二哥,你快吃。这腊肉可是好东西,前几个月,爹上山的时候,打了一窝兔子,用了老贵老贵的盐巴,把这肉给腌了,做成了腊肉。偶尔才吃上一块。你在边关当兵,很少吃吧。”
何琪说着的时候,自己还不小心的吞了一口唾液。
这腊肉老珍贵了,何琪自己也没有吃过。
何玄也看到了何琪的眼神,突然的明白,原主为什么记得这个家。
不管其它人怎么样,但至少,这个小妹,确实对原主相当的不错。
看在原主的份上,自己怎么也要照顾照顾这个小妹。
何玄不客气的把红薯饭和腊肉都吃了,别说,走了一路到也饿了,吃着这感觉味道相当不错。
“哥,你在边境当兵,辛不辛苦啊?”其它人也没有回来,何琪就一边做着针线活,一边与何玄聊天。
“怎么说,还好吧。毕竟你哥我,去了边境没有当太久的兵,就当起了官。哥我现在已经是总旗,七品官,与县太爷一样大。”
“哥你真是吹牛,还和县太爷官一样大。”何琪咕咕的笑着,显然不信,她的眼角弯得圆圆的:“二哥,你这年纪也大了,什么时候娶媳妇啊。”
“你这丫头,管得还真宽,居然管起了你二哥我什么时候娶媳妇了。”何玄也不由的吐槽着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