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此话一出,陆德夫内心十分不解,想道:“这件事情不能广为传之,否则人言可畏,本来德夫和嫂子也没有什么事情,却让他们也给传的有事情了。应该将他们赶走才是,嫂子为何又将他们叫了回来?”
不过心里虽然不解,陆德夫却是低头思忖道:“看嫂子十分认真的样子,想必她心里有数,我还是跟着她的想法办事而不要过多疑问了吧。”
李清照看向众人,朗声说道:“各位兄弟姐妹,请你们都过来相聚。”
众人见状,心下甚为奇怪,都寻思道:“小姐怎么了?方才老爷将我们赶走,小姐为何又将我们召集回来?”
不过见小姐十分正色模样,众人又都觉得小姐能出此言必定有她的道理,自己还是听从小姐的话,聚集到她的身旁,看她有什么话说。
于是众人又都蜂拥而回,有的原本内心便是觉得小姐正确,现在瞧她一脸正色的模样,心下寻思道:“我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过瞧小姐的样子,想必她一定是对的,会有谁人要与小姐过不去,我们就和他拼了。”
又是有的人心里寻思道:“本来还想着来瞧瞧热闹,怎么一下子氛围紧张起来了?还是闭嘴吧,免得受罪。”
还有人心里寻思道:“听人说这个姓蔡的小姐骂我们小姐不要脸?嘿嘿,这下子有好戏看了,我倒要瞧瞧到底怎么回事。”
于是众人虽然心怀各异,却都是目标一致,同时快步回来,到小姐房门之前停住脚步,均想着小姐能与他们说一些什么样子的话来。
李格非转头看向女儿,心里着急,却是想道:“方才什么事情我还不知道,就先看看女儿要做什么。”
蔡女转头看向李小姐,目光惊异。嘴唇也微微动着,瞧着李小姐一脸正气的模样,蔡女心里想道:“李小姐想要做什么?”
一想到李小姐方才啼哭无奈的神情,再和现在气宇轩昂地昂首挺胸相比。简直判若两样,两个相反的模样。蔡女见状,不由得也是觉得十分惊异,忙站立直身子来,盯着李小姐看。心里想道:“我看看她能怎么样。”
在蔡女眼中,事实如此,李小姐不论想要如何,都是徒劳无功的,自己且看她如何做法。
李清照又是哭泣一声,看看门前的众人,朗声问道:“大伙儿因何而来?”
众人面面相觑,均觉得奇怪,是小姐让自己站立在这里的,现在怎么又问上这个问题了?
也有不少人心里想道:“我就来此瞧瞧热闹而已。”
还有人也不想。便是直言道:“小姐,今日想必有事,我们都来给小姐帮忙解难的,小姐有何难处,但管讲来,不必自己扛着。”
又有人接着说道:“是啊,小姐,我们身为李家的人,这么多年以来吃李家的,拿李家的。李家对我们恩重如山,我们需要报效。”
还有人点头道:“对啊,我刚才在干活儿,却远远听到这里有人说不要脸。那声音是女子的声音。却不是出自小姐之口。”
又有人道:“对,如此粗俗语言怎能是小姐说得出的呢?”
还有人一看,指着蔡女道:“是她,她在说不要脸。”
众人都看向蔡女,都是惊讶一声,均觉得蔡小姐此时为小姐好友。怎么平白无故说这样肮脏的话来?她说这话又是给谁听的?
蔡女一看众人,心里倒真的有些害怕了,这么多人在,自己就算是功夫再高,也是徒劳的,因此不禁向后退了一步,又转头看向李小姐道:“怎么,李小姐要想怎样?人多势众,但云儿绝对不害怕。”
如此话一说出口,蔡女心里倒是觉得李小姐行为未免也太不光彩,让人家抓住了把柄就这样对待人家。因此话一说罢,蔡女也是冷哼一声。
李清照摇头道:“蔡小姐误会了,清照并无此意。”
再次转头看向众人,李清照与大家说道:“多谢各位兄弟姐妹慷慨相助,清照在此先行谢过。不过你们不用情急,并未有人害我。”
一个人道:“那是怎么回事?小姐快说罢,大伙儿都为你做主。”
“对,大伙儿都为你做主……”
一个人接着一个人喊叫了出来,登时声音响动,那些原来凑热闹和说风凉话的人此时也不得不和其他人一样,慷慨激昂起来。
李清照听闻此话,登时热泪流出,看着众人点头道:“谢谢,各位兄弟姐妹都是清照终生挚友,清照一辈子记着你们。”
低下头去,李清照轻轻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又抬起头来,啜泣了一声,与大伙儿道:“其实方才没有什么事情,清照和朋友有一些误会罢了。”
陆德夫听闻嫂子的话,心里登时又不愿意了,想道:“怎么是误会?明明是这个姓蔡的来搅和事儿。”
胸中怒火难平,陆德夫朗声道:“怎么是误会?不是误会。”
说着话,陆德夫快步向前来,走到嫂子身旁,看看蔡女,冷哼一声,又转过头去。
李清照对陆兄弟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下面的人看得清楚,有的人心里道:“陆公子,你快回去,我们都要听小姐的话。”
而有的人干脆在心里骂道:“姓陆的,你他妈的占小姐的风头,快回去。”
当然,大家都知道陆德夫是小姐的好友,而且若不是陆德夫引路到蔡女那里,小姐也不会如此快就回到青州来,因此都记挂着陆德夫的恩德,都不说话,有的人只是对他怒目而视,怪他打断小姐的话头。
陆德夫义愤填膺,看了看蔡女,又转回头去,看看嫂子,低头说道:“好,嫂子你说。”
说罢话之后,陆德夫向后退了一步。
李格非和夫人相互一看。心里都奇怪道:“怎么回事?”
李清照看着大家,便又说道:“德夫兄弟只是为了要帮助清照说话而已,其实事情是一个误会。”
说罢话以后,李清照又看向蔡小姐。与她说道:“蔡小姐,请相信清照,这件事情真的是误会。”
又回头看看陆德夫,李清照微微笑了一笑,再次回头看蔡小姐。道:“德夫兄弟并非你心中所想。”
蔡女就是不服气,与李小姐道:“你凭什么这么说?云儿亲眼看到你们做的事情,还会有错吗?李小姐,你凭借人多,却不能吓到云儿。”
陆德夫对蔡女怒视一眼,却念着嫂子在前面,终于忍住了怒火,不说话。
蔡女看到陆德夫的怒目模样,更加不服气了,对着陆德夫道:“你瞪我做什么?小姐我还从未让别人这么瞪过呢!”
陆德夫轻蔑地道:“我就瞪你怎么了?”
蔡女指着陆德夫道:“你……”
只说一个字却是无话可说了。蔡女点点头,咬着牙道:“好你个姓陆的。”
李清照忙道:“你们二人怎么又掐了起来?”
蔡女转头哼了一声,心里道:“我怪姓陆的,和你李小姐全然不相干。”
李清照又抿抿嘴,与蔡小姐道:“蔡小姐,你今日真的是误会了。”
再次转头看向大伙儿,李清照正待要开口,却听有人道:“小姐,究竟怎么回事?你说了我们好帮你。”
李格非和李母相互一看,心里只觉得温暖。这些下人便犹如自家人一般,此时感情便体现了出来。
李清照点头道:“多谢兄弟。其实方才我和陆兄弟还有蔡小姐用完饭之后出来,陆兄弟非要和清照一起回到房间去,却将蔡小姐给硬生生挤走了。”
众人闻言。有人“哦?”,有人“啊?”,有人“唉!”,有人“切!”。不同人说不同的话,自然也是不同的意思。
说“哦,啊”之人。自然是关心小姐了,听闻小姐的话,心里都想道:“这姓陆的小子也太过张狂了,怎么这么不懂礼数,竟然强行让嫂子和自己去嫂子房里的?”
他们怒目向陆德夫,竟然都握紧了拳头,只待一个机会,便都要冲上去,虽然知道陆德夫功夫不错,却也知道自己这边人多,终究不怕他,因此胆子都大了起来。
而说“唉,切”之人,自然是觉得这个话没有什么,见怪不怪了。这个消息真没意思。不过既然当着老爷夫人和小姐的面,他们说话声没有说“哦,啊”的人声音大,因此他们的声音并未被其他人听到。
李格非和李母二人都是惊讶望向陆德夫,都是惊讶想道:“德夫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李清照忙解释道:“大家先不要慌,清照的话还没说完。”
李格非又看向陆德夫,心里稍稍松了一下,寻思道:“原来清照的话没有说完。”
李清照接着说道:“就当清照和陆兄弟进到房间之中时,德夫兄弟从怀中掏出一大堆书信来,那是相公写给清照的信。这些书信都被那个知州给扣下了,知州想着要我们李家人受尽折磨,自然也想让清照独自承受相思之痛。清照还觉得奇怪,怎么我写给相公的书信,他却一封也没有回。现在清照才明白,原来那书信都被知州给扣下了。”
听罢此话,众人又都是惊讶万分,不过此时众人口声一致,都骂那个知州真不是好东西。
李清照接着说道:“可是天有眼,让一个人将书信又都给藏了起来,交给了德夫兄弟。德夫兄弟心里一直藏着这一件事情,因此方才催促清照回房去。”
蔡女听闻,虽然有些怀疑,却看李小姐脸色正严,很是诚恳,心下登时寻思道:“难道她说的是真的吗?不过这怎么可能呢?云儿明明看到的是……”
她心里还没想完,却听李小姐说道:“清照方才也是心怀他意,不过对德夫兄弟十分信任,因此便跟随他进房来。德夫兄弟将房门关上,却是从怀中掏出一大堆书信来,清照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德夫兄弟是为了这个。”
蔡女摇头道:“还是不对,既然有书信,那当着云儿的面将书信拿出怎么了,何必要将云儿赶走,而且你们二人还要一同进屋子里将门关上呢?难道这书信中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字?”
李清照愤怒道:“蔡小姐此话便说的不对了,相公给清照的书信,哪里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字?不瞒大家说,相公近日过得十分不好,他将书信寄来,只是要和清照互相说一说真情,又谈谈家事罢了。并无他事,只是相公与清照的书信,不想让他人看到罢了。德夫兄弟为了替相公守口,因此才将蔡小姐赶走。清照知道,德夫兄弟的做法有些欠妥,却是全都为了清照,因此蔡小姐一定是误会了。”
蔡女听闻李小姐的话,内心登时一热,便有些难以对言了,心下寻思道:“李小姐说的话是真的吗?可是她为何要,不对……”
蔡女噘嘴,由于自己是千金小姐,因此不愿承认错误,即使此时她相信了李小姐的话,却还是强作镇定,不言不语。
陆德夫看着蔡女,冷哼了一声,心里想道:“就你能耐,要胡乱搅和事情,逼迫得嫂子不得不将书信这事情给说出来。”
李清照看着蔡小姐,真诚道:“蔡小姐,方才陆兄弟正在清照房间内与清照谈论相公的事,我们二人坦坦荡荡,并未有什么事情。只是蔡小姐一时情急,或许有什么误会罢了。清照今日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事情说清楚了,清照和陆兄弟只为真挚好友,并无其他事情,因此还请各位放下疑虑,不可过分声张,更不可随意传言,以致让清照和众位兄弟姐妹有了隔阂了。”
众人听了,都是相顾而视,突然有一个人道:“原来是这个样子,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们相信小姐。”
此人说罢,另外一个道:“是啊,我们都相信小姐,闹腾了半天,就是这个事情,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随即众人跟着响应,都道相信小姐。
李清照听着众人的话,热泪盈眶,滴落不止,脸上微笑自然不停。
蔡女闻言,登时觉得自己十分理亏,连忙向后退步,摇头道:“不可能的,原来是这样。”
众人闻言,尽皆愤怒,都向蔡女怒目而视,一个人道:“原来是这个姓蔡的要挑事吗?”
另外一个跟着道:“你虽为丞相女儿,在此却也和庶民一样,你竟然这样怀疑小姐,我们绝不答应。”
陆德夫点头道:“正是,何人敢对嫂子不敬,那便是我们的敌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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