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见李母着急万分,两眼冒着火光,心里很是高兴,想道:“能把你们气死折腾死,我也是大功一件,到时候童大人不会亏待了我的。”
随即那公公“哼哼”两声,笑着说道:“夫人何必动怒呢?只是一个下人而已。”
李母一摆手,心里想道:“反正都与他们撕破脸了,也没有什么好退让的。”
因此李母将自己的身体向前一立,朗声说道:“下人不下人的,都是我们李家的人,公公这样做也未免太过分了吧。”
公公摇头,很是悠闲的样子,说道:“哎,咱家奉皇上之命前来保护李大人,那可要绷紧了神经,对于一切可疑之人那都要盘问再三,以确保没有那些刁民来此。”
李格非一转身子,说道:“你一会儿一个刁民,好似我府上就没有好人了。我看公公也是闲来无事吧。那好,老夫也知道公公为人尽责,明日老夫上朝去,与皇上说一说,安排公公到事情多的地方去,好让你大有作为,如何?”
李格非话说得很明白,若你再在李府上惹事生非,那自己明日就去圣上面前参你一本,看你再猖狂。
公公心也忌惮,毕竟自己不是大官,更与皇上没有来往,自己背后不过是童大人而已。况且若此事扭转了局势,童大人再不管自己了,自己不免会被李大人给报复,因此想来想去,那公公还是暂且忍让,不过多相逼。
在他眼中,他忍让了一步,可是在李家人看来,他已经放肆到了极点。
那公公面色凝重,突然一红,整个人都变得有些低三下四了,随即低头笑道:“一个下人而已,李大人。李夫人何必牵肠挂肚?咱家知道了,他不是刁民,也就不管了。李大人,李夫人。您二位歇着吧。”
李格非瞧着公公的样子,再听了他说的话,那显然是对自己家人做出了让步,心里想道:“这个太监,还稍微有些忌惮。这下子我还稍微放心些,不用怕他。”
一抿嘴唇,李格非又将袖子一扬,说道:“还望公公能擦亮你的双眼,不要看走了眼,误抓了人。我们走。”
话一说,李格非转身再哼了一声,便又扬长而去。
李母瞧了瞧那个公公,再瞧瞧他身后的那个士兵,好似一个大将。可是干的事情却全然没有一个士兵的样子,心里李母越想心里越恨,只觉得自己面前这几个人全是土匪盗寇,没一点人性可言,因此也是“哼”了一声,低头与那几个下道:“你们是清白的,没人敢将你们给拿下。跟我走。”
话一说完,李母转身而去。
那几个人见状,都簇拥着跟随夫人而去。
李清照瞧着母亲走了,自己也是慌忙转身而去。
待李府的人都走了。那公公站在原地,瞧着远方,双目却不发呆,而是恶狠狠的。
那个好似大将的士兵凑上前去。与那公公低声说道:“大人,这帮人太猖狂了。”
公公面色凝重,也隐隐透露着愤恨,一昂首,对着天空回答他的问题,道:“猖狂便猖狂了。他毕竟是朝中大臣。待童大人在皇上面前说尽了他的坏话之后,我们就可以对他横目相对,想怎么摆谱就怎么摆谱了。”
李格非再回到书房之中,待夫人和女儿也进来了,将门带上。
李格非满脸的愁容,小声说道:“现在我还是个官,他们忌惮我。若几日之后,皇上把我这个官给拿下了,我就保护不了你们了。”
李清照噘嘴说道:“他们在我们的府上很是猖狂,我们连自家人都保护不了。”
李母叹气说道:“算了,惹了朝中大官,我们还能好受得了吗?”
三人商议计策,左思右想,却又都没有计策可言,因此都是一筹莫展,很是苦恼。
过了些时候,约是傍晚时分,三人还是坐在屋子里面,都是愁苦无法应付外面这一些人。
这时只听门外有人大喊大叫,李格非又一拍桌子,口中自语道:“这太监欺人太甚,又拿我们的人在逗乐吗?”
嘴里一边说着,李格非一边气势汹汹地开门出去。
李母与李清照见状都上前跟着去了。
这时只见一个下人慌忙跑来,禀告道:“陆公子前来,却被那些人给扣下了。”
李清照听到自己的好友有了事情,慌忙上前应对。
三人这次却不是在府内,而是直接奔向了府外去,李清照听到自己的好友受了这帮人的发难,心里慌忙,便抽身快行,大步向前,而李格非与李母却在她身后依照原来行速而走。
李清照加快脚步,正到离府门不远处,便听府门外叽叽喳喳地,一群人很是混乱,好似又在争论什么。
李清照一捏小手,再次快行,这次干脆跑了起来,一跑到门口处,双手扶着门板,李清照一眼看下去,正见陆公子被一群人给围住了,只有他的脑袋露了出来。
李清照失声喊道:“陆公子。”
那人一转头过来,正是陆德夫。
陆德夫一伸手,对着李清照笑道:“李小姐,我在这里,你这些下属不让我进去。”
李清照也不管拦陆公子的人是不是自家下人,只是大声叫道:“你们让开。”
其实李清照也知道,拦住陆公子去路的人,除了那位公公领来的人之外,不可能有自己人,自己家的下人不可能这么做的。她只是发泄一下心中气愤而已,今日受那公公的气已经受得够了,现在正好发泄。
李清照再向前一步,朗声叫道:“陆公子你们也敢拦住吗?”
那些人相互觑视,都是摇头晃脑,一个人道:“李小姐,大人有令,不让人随意进来。”
李清照将自己的目光放在了那个人身上,冷峻的眼神已经将他吓得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又慢慢说道:“哪个大人?”
那人道:“就是公公啊。”
李清照装作不知道,突然又一变脸,陪笑道:“清照不知你们是客。这儿得罪了。”
那些下人看到李小姐突然客气了起来,也都互相一笑,说道:“不碍事。”
李清照道:“还请将陆公子放开,他可是我们的贵客。”
那些人又是相互一看。有的毫无办法,有的很是无奈,都是一脸的失落,随即有人道:“公公的命令,小的不敢违抗。”
又有人叽叽喳喳。都道不敢违抗,却是有一个人一直冷眼旁观,瞧着这些下人,很是咬牙切齿。
那人却也是在这人堆里的。
一个人苦道:“李小姐千万不要为难我们,我们奉命行事,不敢怠慢了,若这位公子是您的贵客,那可以去请我们的大人来说,经过他的许可,我们才敢放进去。亦或者小姐你出府去与这位公子相见。那我们管不着。”
话一说完,那人对李清照又是行了一礼。
陆德夫瞧着这样的场面,心中对这儿的情况也了解了,自下想道:“坏了,想不到李小姐这里也成了这样,我这下子该怎么办?”
李清照听了那人的话,自下寻思道:“千万不可让陆公子进得府来,他若进来,必定又生事端,我不能连累了他。”
这样子一想。李清照便是朗声说道:“你们放开他,我不让他进府里来就是了。”
众人都是笑道:“李小姐英明,就该如此。”
其实那些人也都不想惹事端,见到一个人来。穿着十分朴素,却也高雅,心里都想道:“这个人来,公公及诸位大人一定会找他的事,将他当成刁民给抓起来,胡乱加个罪名。这不是冤枉了好人吗?”
众人虽然在那公公面前点头哈腰,均是无奈之举,见到那公公今日的作为,众人也都不忍,却也无法,因此现在看到这个书生模样的人来,心里都觉得,赶走一个人便救了一个人。本来公公就让自己对李府上下的人不持好态度,现在正好吓唬着这个人,让他赶快走,免得有了祸事。
众人都是心怀好意,可是其中那一个人却是不这样想,他咬牙想道:“让这个人进来,不是又给公公制造了一个找事的借口吗?公公找了事,也好奖赏我们。”
因此众人都哄哄着欲将陆德夫给推走时,却是那个心怀鬼胎的人一把扯住了陆德夫的衣服,朗声叫道:“此时鬼鬼祟祟,不能放走,须得让公公来此对他审问一番。”
陆德夫一愣,问道:“哪位公公?”
那人道:“这个你不用管,我们怀疑你有歹心。”
众人本来都想让陆德夫赶快走了,免得生事端,因此对这个人的强烈扣留都很不满。
有人道:“他一个书生,能起什么歹心?”
又有人道:“你也忒小心了,放他去吧,省得给公公找麻烦。”
还有的人道:“他这个样子,如何能对李家人不利?你也忒在意了。”
李清照也是上前说道:“陆公子是我的挚友,他与此事无关。”
那人却道:“这个我们说了不算,得让公公来办,得罪了公公,你们吃罪得起吗?”
众人一听,都觉得这个人说的不无道理,都知道公公此番前来,就是为了要找李家的事,找的事越多,童大人赏赐就越多,因此众人又想:“我们若放了这个人,这个小子大言不惭,再在公公面前说几句,那我们还干不干了?”
因此本来都有着好心要放陆德夫,这时却也都忌惮了起来,众人都看向那个咬牙切齿的人。
那人再看众人,心里美道:“你们方才有放他的意思,我可没有,这赏赐都是我的。”
因此那人想着赏赐,心里更觉得有了底气和目的,一伸手,双手都将陆德夫的胳膊给抓住了。
“你不能走。”那人很有底气地说道。
众人本来还都想着再说些话来,让陆德夫走,却都相互看了看,都是惧怕,因而不敢吱声了。
李清照见那个人如此放肆,在自己家门口拿住自己的朋友,顿时火气起来,加上今日她的所见所闻,和她之前在赵府的所见所闻,那些窝囊事一起激发出她内心的怒气。
因此一握紧拳头,李清照上前说道:“你给我放手。”
那人虽然大胆,可是再看向李小姐时,见她满脸的怒意,不禁也是害怕了起来,不过他的手还是没有放开陆德夫。
李清照又是朗声喊道:“我让你放开他。”
那人虽然有些惧怕,毕竟人家是闺中小姐,自己只不过是向上爬的小兵。
可是他内心又想:“有童大人在背后撑腰,我这样做一定不会亏了的。”
因此那人倒是又挺起腰板来,很是有理地说道:“在下不敬,还请小姐恕罪。不过这个人是可疑之人,不得不拿。”
李清照只觉得很是可笑,心里想道:“哪里可疑了?你看谁都可疑。”
于是李清照又是朗声问道:“他哪里可疑了?”
那人又是支支吾吾,说不出整话来,因为心里虚,想道:“我找你家的事还需要说清楚吗?”
因此那人又想半天,终于说道:“公公说了,只要来人,就很可疑。”
陆德夫在赵家已经经历了这些,知道这些蔡府的人胡说八道,毫无道理,现在又听这些哄骗人的话,心中便是怒火中烧,难以遏制。
“胡说八道。”
陆德夫朗声一说,便再一用力摆弄胳膊,整个人便将那人给摆弄到一旁去了。
那人只道这个陆德夫只是个书生,又怎么会想到陆德夫力气这么大,因此对陆德夫松了心,却没想到自己被这书生给甩到一旁去了。
陆德夫看那个人被摆弄到了一旁,自然高兴,仰面大笑道:“奸人也不过如此。”
众人看到这种情况,不替那个人担心,倒也突然觉得那人摔倒的样子很是好笑,虽然在表面上不笑,众人却是在心里笑了出来。
那人看着陆德夫,心里想道:“你一个书生敢这么对待我。”
因此心中不平,那人就要对陆德夫再次动武。
这时只听门内人大喊:“好大胆子。”
众人都向门内看去,只见那个公公出府来,看着陆德夫,摆弄着一身娘娘腔的姿势,伸出手指头指着陆德夫道:“你好大胆子,竟敢在李府门前撒野,来人拿下。”
李清照一惊,慌忙问道:“公公为何抓人?”
那公公道:“此人有疑心,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陆德夫已经对这个忍无可忍,于是见此盛状,也是不怕,反而挺起胸膛来道:“你们有什么资格在这里吆三和四的?这里是李府,不是蔡府。”(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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