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一眼就看到了淅淅沥沥在下着小雨的昏暗天空,云层之中不见一点明亮的色彩,那些雨水就这样低落在仰躺在地面上的自己的身上,不远处,那破旧的长枪早早的就被人打落下来,就连这具身体的主人,也早在那次战斗之中彻底的死去了,当自己从那满是漩涡的通道之中穿梭出来的时候,普一睁开眼,所看到的场景就是这样。
不仅仅如此,本来已经49级实力的自己,身体也绝不会如此的虚弱,就连躺在这地面上想要动弹一下,都要忍受相当的疼痛,但是他并不意外,因为对于他来说已经是第二次穿越了,第一次去到阿拉德大陆的时候的确会大呼小叫的,但是这第二次所流淌在心中的,只有平淡。
会出现一种感觉,那种无奈的叹息一声说着“啊~居然又穿越了,自己还没有死啊~”的那种感觉。
脑海里还停留在那一次惨绝人寰的大战之上,真是可笑,自己居然不是死在与异界怪物战斗的道路上,到头来居然会死在同族人类的手中,最后就连重伤垂死的身体都被...
行云枪术,流星系列,那是自己在魔枪士这条道路上一直行走下去的道路,很可惜的事情就是,自己并没有获得魔枪的承认,无法使用不灭战魂,只能凭借着自己的技艺使用枪术战斗,虽然在战场上比不过那些征战者,但是论冲阵速度,可谓是自己这种决战者最擅长的事情了。
有些难受的捂住胸口,支撑起身体坐起来,环顾周围一圈,却在这个擂台上与擂台的周围再也看不到有人的存在,这具身体的主人临死之前最后的执念,就是取得擂台的胜利得到那个回元丹吗?明明不过如此低下的实力,身体里一缕微小的内气在流淌着,这点内气能做什么?居然不怕死的来到擂台上。人类的坚持,的确是难以让人忽视的情感。
脑海里闪过一丝片段,那是在一个破旧的小屋子里躺在木板的床上艰难咳嗽着的少女,是这具身体的妹妹,也正是因为需要那回元丹来救治自己的妹妹,所以才会在明知自己实力弱小的时候还要坚持上去吗?真是愚蠢的想法,难道不知道奇迹那种东西向来都是需要匹配一定的实力的吗?这么弱小的人期待奇迹?只怕丧命以后再死去的那一瞬间才会悔恨吧。
不过...
无奈的叹息一声,不过这样的做法,在理性上的确很冲动,但是出于情感也是正常的事情,能够感觉到这具身体上海残留着的执念,明明已经死去了,却在临死之前还在执着的想要取得胜利,得到那回元丹吗?
“既然占据了你的身体,你的临终遗言就由我来完成。”说着,从湿滑的地面上站起来将那灰色的破旧长枪捡起来,男人的眼神里流露出一丝丝的怀恋,虽然并不是魔枪,但是这种手持自己最熟悉的武器到底还是会给自己一点安全感在,只不过现在凭借这样的身体,也别想使用那些高阶枪术了。虽然不知道自己现在的实力在这个世界到底算是什么,但是总归去试一试才行,再说了,眼睁睁的看着现在这个已经算得上是自己妹妹的少女在病痛中死去,自己怎么可能办得到?
“在下易冷,从阿拉德而来。”将这脸枪尖都有些锈迹的长枪从地面捡起来单手负在背后,在将长枪拿在手上的那一刹那,易今浑身的气质与之前完全不同,如果说之前还是一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甚至有些颓废的人的话,现在他周身环绕着的那股一直在波动着的风,就完全不会被人忽视了。
这就是魔枪士之中的决战者,不依靠魔枪的力量,而是靠自己的技艺修炼枪术,挑战阿拉德大陆上的强者们战斗,与征战者战斗起来疯魔一般的气质不同,决战者从来都是在冷静之中寻找敌人的弱点,然后以雷霆枪术施以绝强的打击。不仅快速,而且动作宛如行云流水一般。(说了这么多也掩盖不了你是个下水道的事实)
雨水,依然溅落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在那漆黑的短发被完全黏在脸上之时,黑色的瞳孔里映照着在另一边的街道,脚下开始抬起朝前走,目标就在那里,眼睛就这样看着那里,朝着目标前进,一如手中所持之枪一样,笔直而不知道后退。
没想到穿越第一天,就要杀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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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得到了回元丹,这下我看那个女人还有什么资格拒绝我,这可是门票!我早就想进去看看那个女人长的到底什么样了,如果真的和传闻中的那般漂亮,那我就...嘿嘿嘿~”说着,双手不断的搓弄着,脸上满是贪婪的神色,男人坐在这间酒楼之中看着高台之上被薄纱围住的琴台,满是迷醉:“嗯~以前想要来这里可真不容易呢~”
“那可不,我说老哥,得到一枚回元丹,再怎么说也要给兄弟们分点利啊~”跟着他后面的一个穿着灰麻衣的男人,在那满是麻子的脸上带着谄媚的笑容,颇有些猥琐气质的说道。
“我们的运气也很好啊,这可是石小姐第一次出来卖艺,据说从东国那边过来以后,石小姐就由在我们这休息休息落脚的意味了~”将小巧的酒杯捏在手中,将鼻子凑在了酒杯上好似满足一般的闻了一下,坐在前排衣着华丽的公子哥一手缓缓的扇动着自己的扇子说道:“也不知道这西国的都城里,有多少公子哥翘首以盼,就希望在这里将这位不假颜色的石小姐给拿下了。”
“石小姐再怎么说也是那里的人,再怎么也不敢太过火吧~”脸上的高傲还未消失,但是却也收敛了很多,明显在这个公子哥的面前他还不敢放肆,尤其是这个公子哥还带着一群趾高气扬的手下的时候:“在下元邵,是西城武家的记名弟子,不知这位公子?”
“我们公子的大名,怎么可以给你们这种人知道?”公子哥还未说话,他身后的一个手下就脸色冰冷的出声说道,话语里不见一点的客气。
“是我们唐突了...”就算手下傲气,那也要有傲气的本钱,元邵知道在这西国的京城之中,手下如此傲气的人会有什么样的身份,这可是天子脚下,外来的人是龙也得给人盘着,是虎也得伏着。由不得人撒野,而在西国京城之中,名气最大的当然当今皇族,其次才是跟随着当年开国皇帝建功立业流传下来的三大家族,这些人在京城里,傲气是由本钱的,其他的?哪有这个资格?
“无妨,我今天心情不错,尔等退下。”挥手摆动了下,公子哥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手下有些傲气,唐突了几位,恕罪了。”
“不敢~不敢!”有些惶恐的摆着手,这种相当的素养与公子哥,他的身份必定不会平凡!
元邵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和这样一个身份不明但是绝对得罪不起的人在一起,这份压力不可谓外人道也~
“石小姐出来了!出来了!”就在此时,这庆春楼的大堂之中一阵的喧闹,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到隔着那薄纱后面一道妙曼的身姿若隐若现,虽并不能一窥全貌,但是正是这种若隐若现的诱惑,才将这大堂之中的所有人勾动的心弦不能自己,浑厚粗重的喘息声在这大堂之上比比皆是。
“我们石大家的规矩,诸位能够有资格来到这里应该也清楚的很,我们石大家从东国一路而来,东南西北四国风光,这是第三站,之前俩国的风光与人民石大家都很满意,而在西国之中,石大家希望在座诸位也能够将西国的美好,保留在石大家的心中。”虽然正主还未出来,但是这个先出来的婢女也着实让人眼前一亮,不由的感叹道不愧是石小姐,就连身边的婢女的姿色也不低于一般的美人了。
“能够来到这里,在这里的不是皇亲国戚,就是家族子孙,石大家也很明白平民的苦衷,特地宣布可以容纳有限的平民能够进入,一堵石大家风采,现在看来...”说着,婢女环顾周围一圈,嘴角带着嘲弄般的笑意:“石大家的心意,怕不是已经让人感激涕零了呢~”
话中有话如何让人听不懂?现在在这大厅里的那有什么真正的平民,全都是家族子弟与武馆门派的弟子还差不多,平民?不存在的。
“西国桌席既然已满,庆春楼自当关门谢客,接下来...”话语甫落,随即,大门缓缓的闭上,正当婢女满意的点点头准备继续说话的时候,差一点儿完全关闭的大门却在此刻,被一只突然伸进来的手掌卡住了门角,无论推动大门的小厮再怎么用力,也无法推动这大门一分了。
“在下,唐突了。”随即,手掌爆发威力,将大门彻底推开的同时,门外满目的风雨也随之进入了这庆春楼之中,这个男人,携带着风雨而来,在满目大堂的所有人的目光之中,一身风雨,天地变动。
“轰隆!”本来微小的雨势在此刻突兀的变大,急急的雨水低落在屋顶上,大地上,一滴滴的敲打出属于天地自然的音节。天空的云层闪过一丝电弧,在轰隆的闷响声之中,庆春楼,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