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他实在想不出一个更好的理由。
霍靖廷没有回来之前,她从来没有跟他提过一句离婚,无论他和哪个女人在一起,她都忍了。
为什么霍靖廷回来了,她就忍不了了?
“顾南乔,要真是我说的这样,那你是不是还得感谢我?”傅凌封眉目阴冷,“要不是我觉得你脏没碰过你,那他现在还肯要你吗?”
秦佳然也觉得他说话越发过分,忍住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走过去轻轻拉了他的手臂一下,“凌封,你理智点……”
这儿毕竟是个公众场合,闹大了谁的脸上都过不去。
“我需要什么理智?”傅凌封再度甩开她的手,脸色越发阴郁。
秦佳然连忙扶住桌子,好不容易才站稳身子。
她抬起头,看着他的目光里满是受伤。
她终于确认,顾南乔对于他来说,从不是无关紧要的一件物品,而是他放在心底最深的人。
否则,何以会有这么大的情绪?
只是他从不肯诚实的去面对这份感情,所以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一直深爱着她而已。
可即便再自欺欺人,这种情绪上的反应,也骗不了人。
“顾南乔,”傅凌封一字一句叫她的名字,眼底有狠,也有恨,完全是在泄愤,“我就没见过比你还水性杨花的女人,没离婚的时候你就不安分,现在离婚了,立马迫不及待的跟这个男人勾搭上,你还知不知道廉耻?”
顾南乔唇角逸出冷笑,原来退让和隐忍,对于得寸进尺的人来说,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处。
她脸色平静,并未因他的话而失控。
可她平静,不代表着能忍,等傅凌封话尾一落腔,立马起身站了起来。
然后伸手拿过面前的高脚杯,那里面,霍靖廷给她倒上的酒她还一口未喝。
她举起酒杯,直接朝着餐桌一旁的男人脸上泼过去,动作很快,让他根本躲避不及。
秦佳然惊呼了声,连忙从抽纸盒中抽出几张纸巾,去帮傅凌封擦拭。
顾南乔将酒杯重新放回桌上,神情露出抹嘲讽,“可惜了,竟然没有滚烫的热水。”
否则,她泼到他脸上的,就一定不会是这杯酒。
当初夏莫兰是怎样将一杯热咖啡泼向她的,她可是记的一清二楚,如今还给她儿子,也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
“顾南乔!”傅凌封似有暴怒的情绪,他双拳紧握,发狠般的盯着她,像是恨不得用眼神将她凌迟般。
秦佳然帮他擦着脸上的酒渍,心里紧张的要命。
擦拭完后,她轻拽了下他的衣袖,“凌封,我们不吃了,先回去好不好?你衣服上的酒渍擦不干净,需要换一件。”
她声音温和,希望尽量唤回他的理智。
傅凌封却是对她的话始终无动于衷,倔强的站在那,脚步如落地生根般不肯离开。
顾南乔看着他,眼里弥漫着浓烈的嘲讽,她轻启薄唇,淡淡出声,“我水性杨花也好,不知廉耻也罢,这些都与你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