蓟州方面期门军的选拔很快就传达到各郡,在从郡中下达到各县,为了不出现任何可能会出现的问题,燕南亲自只派手下的兵将作为督查官,专门督查此事,尤其是在烈士子嗣方面,务必使每地的烈士家属得知此事。
一晃七月将至,刘德早已经派遣赵云前去将钱氏、陈瑛、糜贞接到北平来,而刘德的后宫又传来喜讯,除了将孙尚香、杨玉环纳入后宫外,李兰、郑晴儿也相继怀孕,也不枉刘德的日夜征伐。
这一日,刘德抱着小刘宁在院中玩耍,而刘德的一众妻妾也陪伴在左右,言笑晏晏,倒是有些其乐融融。
不过很快就有虎卫前来报告,戴宗与车燕前来求见。
刘德脸色一沉,依照此二人的关系,很少会一起前来拜谒,恐怕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
刘德将小刘宁递回了她母亲郭悠的怀中,打发众妾室离开,就在院中接见了戴宗与车燕二人。
“臣等参见殿下!”
戴宗与车燕低头参拜道。
“都起来!”
刘德挥挥手,示意二人起来,等待着二人的汇报。
戴宗与车燕对视一眼,戴宗随后出列道:“启禀主公,臣在儋州的人手传来消息,儋州有大批兵马的调动,方向乃是往大河以北!”
“大河以北,不就是蓟州吗?看来李云真的是想要与咱们大战一场啊!调查清楚具体有多少兵马吗?”
刘德轻敲着椅把手,轻笑一声,询问道。
戴宗将头低的更低了,“还请殿下恕罪,因为兵马调动非常频繁,所以并未查清具体人数”
“按照儋州与晋州的情况,李云能抽调出五六万人马就算不错了!”
刘德自己分析了一番,然后对身后的典韦道:“传孤手书,命五军都督府下达诏令给后军都督关羽,让关羽加紧戒备,巡防大河,小心魏军偷袭我军。”
继续下令道:“在命都督佥事章天朗、吏部尚书荀彧、兵部尚书高熲、兵部郎中严可求、户部尚书糜竺、工部尚书徐光启、中军都督府诸将、郎中令燕南、侍中荀攸、祖纳、刘舆、张承,一个时辰后到汉公府衙议事。”
“是!”
典韦赶紧派遣虎卫前去传令。
刘德对戴宗、车燕二人道:“你俩也随孤前去,有事路上说!”
汉公府大管家沈峰很快将车驾准备好,刘德招呼戴宗与车燕进了车内,马车很快就在众虎卫的护卫下前往了刘德办公的府衙。
车燕向刘德禀告的就比较琐碎,因为车燕的悬镜司是对内,负责监察三州各郡县的官员,当然,也只有调查权而没有逮捕权,因为刘德要多一双眼睛,而刘德要求必须要有证据,而不能捕风捉影,否则律法处置。
另一方面负责纠察百官的就是都察院,两方齐下,刘德就不怕有一方能够隐瞒自己了,悬镜司的性质就让都察院与百官有些敌视,所以二者不可能尿道一个壶里去。
而且因为都察院初设,人员不足,所以就算想要监察北平都力有不逮,刘德想要侦查其他各州的情报只能通过悬镜司。
拱卫司主要负责对外,当然拱卫司与悬镜司之间也是相互制衡的。
戴宗又向刘德禀告了一件事:“据探子传来的消息,那朝廷使者姬常洛在渡河时,从船上坠落,虽然很快被抢救了上来,但已不省人事,现是生死不知。”
刘德眼睛微眯,对戴宗道:“姬常洛坠河之事肯定没有那么简单,必然是李云觉察到了什么,或许这其中还有朝廷与魏公内部的争端,这样,不管姬常洛坠河是不是意外,你派人去陈留散布谣言,就说姬常洛乃是李云害死的。甚至可以联系与忠于朝廷,与李云一方有隙的官员,制造矛盾与内乱,让李云一日不宁!”
“既然李云想要与咱们开战,那定要让他尝尝咱们的手段!”
戴宗应诺道:“臣领命!”
车燕向刘德禀告道:“陆炳统领搜查到康平县令利用职务之便在县中安插亲信,打击异己,挪用公款,甚至康平县令之子纵马伤人,使得康平县百姓积怨久矣!”
刘德将情报快速浏览一遍,随即将其扔到了马车的角落里,“这康平县令在康平县作恶久矣,为何现在才发现?”
车燕赶忙向刘德解释道:“还请主公容禀,当时正好是中枢迁往北平,所以燕州各个方面均有疏漏,悬镜司方面也调动频繁,在加上康平城中官吏、百姓畏惧康平县令权势,所以”
“哼,孤才统一燕州多长时间,就出现了如此恶吏,如不严惩,岂不使百姓心寒,助长天下不正之风?”刘德恨声道。
“那殿下,是否传令给陆炳,拿下这康平县令与其一众亲信?”车燕小心翼翼的询问道。
“不用,命陆炳监视住康平县令,勿要打草惊蛇,在传令给吏部、都察院还有燕州府衙,彻查此事!”
“说不定,会有更多发现!”
刘德扭头对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戴宗吩咐道:“拱卫司也派人过去,孤不相信只是一员小小的县令就敢有如此胆色,置汉国法律与无物!”
“告诉陆炳,他的功劳孤记住了!”
这一句是对车燕所说。
戴宗、车燕等人连忙答应一声。
很快,车驾抵达了汉公府衙外,刘德掀开车帘,带着戴宗、车燕二人步入大殿当中。
侍中荀攸、祖纳、刘舆、张承四人就在府衙中候命,所以接到消息后,早早就在殿中等候。
很快的时间,众大臣将领便一一到齐。
刘德见所有人都已经到齐,便让戴宗将刚刚所禀告一事对众臣在说一遍。
相比较荀彧、糜竺、高熲等人的表情有些严肃,众将倒都有些跃跃欲试,毕竟在众将看来,只有战争才能获得功勋,而功勋便代表着爵位、权利、金钱、女人。
彭越率先出列,向刘德拱手道:“主公,这李云派遣大军齐聚大河,定然是要入侵我大汉,李云狼子野心,昭然若揭,不如咱们先下手为强,迅速派兵渡河,贼人必定惊慌,一战可成矣!”
高熲道:“彭大将军先不要着急,如今李云虽然频繁调动兵马,但领军大将不知何人,兵马数量尚不清楚,更何况魏军并未侵入到我方国土,正所谓师出无名,吾等贸然出兵,必然使我军在声誉上落于下风,毕竟汉公与魏公皆是周臣,那大周皇帝陛下还在陈留。”
彭越有些不满道:“如今咱们已经得知敌国要攻打咱们,竟还要顾及什么声誉?难道真要等到敌人打到了家门口在反击不成?那时候早已错失良机,想要获取胜利恐怕要损失更多的兵马!这是拿将士们的性命在开玩笑!”
刘德向糜竺问道:“现在国库中钱粮几何?足够支撑一战的损耗吗?”
糜竺向刘德汇报道:“启禀殿下,国库中的钱粮有一半要支援北州,剩下的粮草只够两万人马三月之用,不过现在正值秋收,等各地粮食收获,应该足够五万大军半年的用度。”
“那船只可足够?”
刘德向徐光启询问道。
徐光启出列答道:“殿下,现在咱们虽然有大量船只,但如果想要派兵渡河,船只根本不够!”
刘德道:“大河千里,多处可渡,而咱们船只不足,兵马不足,单凭死守,恐怕会处于劣势。”
荀彧思考良久,对刘德建议道:“主公,臣以为魏公李云亦是连年征战,儋州、晋州又处于四战之地,现如今南方生疫,想必如果不能一战胜之,魏公的兵马必然坚持不了许久!”
“而咱们兵少但粮足,完全可以集中兵力,扼守要隘,重点布防,以逸待劳,后发制人!”
刘德心中暗自思量,且比较汉、魏两方的优劣,魏国南方发生瘟疫,如今已是秋收,南方必定歉收,所以李云要将大量的粮草调往南方赈灾,不然儋州南部必然生乱。
而李云将小皇帝接到陈留,虽然有大量人才投效于魏国,但实际上同样造成魏国内部不平。
所以,李云定然要坐镇陈留,而不可能亲自领兵前往,李云不在,汉军胜率在加一分。
而自己一方,虽然兵少,但粮草充足,且众将士斗志昂扬,万众一心,荀彧之计可行!
刘德这时方开口道:“李云性情孤傲,而且挟天子以令诸侯,如若出兵,必发布檄文,以占据大义,但天下人岂不知李云之野心,孤亦要发布檄文痛斥李云违逆,并号召天下州郡共同讨伐李云!”
“如今我军兵少,但伪帝占据滦州,让孤如鲠在喉,必须派兵防御伪帝之兵,所以能动用之兵也就三万人马,孤愿采取荀尚书之计,集中兵力,后发制人!”
“孤准备亲自领兵出征,命陈朔、荀彧掌管后方,支援粮草,打造军械。命左金吾卫、左右千牛卫,三卫随孤出征,右金吾卫驻守北平。命侍中荀攸、祖纳、刘舆、张承四人随侍左右,参谋军机。”
“末将等领命!”
既然刘德已经下令,所以诸将大臣纷纷应诺。
刘德随后叮嘱燕南道:“期门军选拔继续,不要因为战争而停止,反而要更加严格!”
燕南拱手道:“还请殿下放心,臣明白!”
众将不敢怠慢,纷纷前往驻地,统领兵马,而高熲也迅速派遣官吏搬运军械,清点军籍,核对各将军士数量。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户部也在梳理各地粮仓,调动粮草。
工部则是打造军械,分拨工匠随同大军出征,在命工匠打造军械,充实武库,如果战争持续时间过长,军用物资必须补充到位,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礼部也参与其中,找了找存在感,君主率军出征,定要有誓师仪式,而礼部便为了此次出征仪式,翻遍了古籍,终于找出了一个颇为繁琐的仪式,并递交到了刘德的案前。
刘德看了一眼,便头有些发疼,直接打回,命仪式一切从简。
官府大规模的行动当然瞒不过有心人,而且各府衙人多嘴杂,很快打仗的消息迅速传到了世家、百姓的耳朵当中。
因为汉军的福利非常之高,所以一些青壮、游侠纷纷跑到各军驻地,前来投军。
各卫大将军没有刘德之命,当然不能募兵,但其实现在各卫的人数距离刘德当初设想每卫三万人还差的远呢。
为啥刘德动用左金吾卫、左右千牛卫,再加上关羽统领的左右虎贲卫,五卫加起来才三万人马,实际上还是受限与钱粮。
毕竟招募一个新兵容易,但是兵甲需不需要钱,每天是不是多消耗一份粮食,如若士卒战死,后期抚恤也是一大笔开支。
更何况如若胜利,奖赏的开支更大。
而燕、蓟、北三州这些年一直处于动乱,人口凋敝,税赋不足,也养不起那么多的兵马,所以,每卫三万人,现在只是刘德的一个设想。
各卫将此事呈报给刘德,刘德知道,青壮与游侠儿积极参军,其实是好事情,这说明汉国已经慢慢得到了三州百姓的认可。
政治意义高于军事意义,所以决不能拒绝,但如若招募这些人,皆是新兵,战事在即,这些新兵根本无法上战场,一时半会帮不上什么忙。
刘德想了想,便直接任命李嗣业为招募官,统一招募士卒,不过只给了李嗣业五千的名额,如果超出,就将那些体格薄弱,意志不坚定,太老或者太小的应征者淘汰。
然后这五千人在统一分往其他各卫。
李嗣业武力高强,镇住这些新兵还是非常容易的。
随后,刘德便不再理会新兵一事。
而这时,内阁首辅陈朔的府上也迎来了一人。
此人在大堂中拜谒过陈朔,陈朔便对此人道:“兄长,曾经让殿下带书信给老夫,信中兄长认为大周危在旦夕,只希望老夫能够招抚家人,却不想直到如今才与贤姪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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